楚宁对着刚刚的指控只充耳不闻,她后退了两步直直看着荀哥儿口中镇定非常:“白姐姐快把荀哥儿翻过身,用手指替他按摩这里。”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按在脖颈下方正中位置,在两锁骨的中间。
白锦慌忙看她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荀哥儿今日的病症竟比上次还要严重,小脸憋得发紫,难受的小腿乱蹬眼见就要翻白眼。
“快,不然来不及了!”楚宁见她犹豫忙催促,她这会儿知道结症在自己身上也不敢贸然向前,声音不觉见厉。
白锦一个激灵顾不得多想立下找准楚宁说的地方用指腹按摩,二十几下之后竟真的稍稍缓解,白锦看了她一眼,楚宁随即道:“沿胸部两边继续按。”
白锦赶紧按着她的吩咐继续,片刻,荀哥儿急促的呼吸稍稍慢下来,终于开始进气。
顾婆子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进屋,此刻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了楚宁一眼。
这个当口,罗衣喊完话已经悄悄跑到燕夫人处将事情按‘她所看到的’回禀了一遍,燕夫人正跟沈芳华闲话家常,一听罗衣的话登时又惊又怒,立马阴沉着脸带着沈芳菲等人来了揽月阁。
眼见着荀哥儿开始慢慢换气,楚宁一直藏在袖子里微微紧握的手才松开。
——今日若荀哥儿真有个好歹,不论事实如何都没人理会了,她便是只有死路一条。
沈芳菲今日本就是存了把她往死里整的心思,白锦和荀哥儿这根刺在她心里久了也是不拔不快,今儿若不是楚宁碰巧知道一点哮喘的急救方法,等大夫来荀哥儿只怕早送了命!
她做咳嗽状悄悄抬起袖子闻了闻,那被撒了汤汁的地方除了残留的酸味还有股郁郁的香气。
那百果汁以及沈芳华的咄咄逼人果然只是为了转移楚宁的注意力。
这时门口的婆子丫头无声让开,楚宁侧头看去,燕夫人同沈芳菲两姊妹到了。
燕夫人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先朝荀哥儿那奔了过去,见孩子总算还没蹬腿不由心下稍松,冲着门口怒道:“都是做什么吃的!这大夫是请到哪里去了,怎的这半会子了还不见人!”
顾婆子给碧青使了个眼色,碧青忙跑去探看。
屋内气氛紧张的静默了一会儿,直到碧青匆匆领了大夫进来才齐齐舒出一口气。
荀哥儿被白锦及顾婆子抱到另一侧的屋里进行诊治,一众无干的丫头婆子也被赶出去。这当口沈芳菲冲燕夫人一福身,面带愧色泫然欲泣的道:
“是媳妇的错,媳妇没有管教好七房里的人,不想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这等事,楚氏平日里虽因得七爷的宠难免骄纵些,与白氏也偶有拌嘴儿媳也只当是姐妹间的小事,不曾太放在心上。但儿媳不料她今日竟能狠辣至厮,对着荀哥儿也能下得去手!是儿媳的疏忽,请母亲责罚。楚氏虽说与我有表亲之名,但此事儿媳定会给荀哥一个交代。”
骄纵...哼,那是谁先刚还说她温顺妥帖来着!?
沈芳华也在一旁痛心棘手:“哎呦,先前我见楚姨娘一直盯着荀哥儿看,还纳闷,原来心里竟早起了这主意。”
燕夫人狠厉的眸光往楚宁身上一扫,楚宁嘴唇咬出了血,面上却十分平静,她没有看沈芳菲或任何一人只跪在地上回道:“婢妾有事回禀,求夫人做主。”
沈芳华冷哼一声:“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你们老夫人心慈,便要哭天抹泪的讨饶么。也不想想你是犯了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