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屏儿跑的气喘嘘嘘,燕盈不由轻斥道:“这般急匆匆地作甚,倒像你家小姐多急着嫁人一般。”
屏儿心里有私,当下也不敢在燕盈面前有所表露,忙整整衣襟福身道:“奴婢一时跑得急了,下次不敢了。”
燕盈刚要再说,燕婧已经自屋里跑了出来,见自己姐姐与屏儿都在门口,燕婧过来挽了燕盈的胳膊嘟着嘴道:“姐姐明个儿与母亲说说,我才不想嫁人。我前面还有八姐呢,倒着哪门子急。”
燕盈一边点着她的脑袋一边说:“成日里把嫁不嫁人的挂在嘴边成什么体统。父亲母亲不过是提前物色着,到时能给你选一家更合心的。勿要再说什么你前面还有八妹这类的话,叫人听去了倒说母亲净顾着你反不够操心八妹的婚事了。”
燕婧撇撇嘴,不情愿的哼了一声。燕盈也不管她,径自问刚打前院回来的屏儿:“你倒去帮你家主子瞧得如何,可有特别出挑的?”
屏儿瞧了自己主子一眼,低低的道:“奴婢见有一位姓季的公子......”。
刚说到这燕婧猛地起身:“姓什么?”
“姓季...”屏儿冲着燕婧直眨眼。
燕婧看屏儿神色紧张兴奋,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在心中形成,高兴的她差点蹦起来!要不是看燕盈在一旁疑惑的看她,她估计的跑到院子里转上三圈。
她们姐妹在这谈论的功夫,前院里酒席已经开始。
燕瑾是主角,自然要挨桌的敬酒,孟谷阳与季桓算是较为相熟的,被安排坐在靠里的一桌,估计最后才会被敬到。
这里不少人与孟谷阳都是相识的,所以不停有人过来与他喝两杯,季桓在一旁静静坐着,嘴角噙着丝笑,右手轻转着酒盏。过来的很多人中许多也是识得他的,却都像是深知他的脾性,遥遥一敬也不多说什么。
喝了一会儿孟谷阳就感叹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同是坐在一个桌子上,他就是被灌酒的货,季桓就是灌别人的主儿。
他心里不平衡的正想发几句牢骚,却见季桓眯眼看着邻桌一个跑腿的丫头微微出神。孟谷阳立时如同见了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一般,双眼大睁。他与季桓相识三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对除了他娘和他妹妹以外的雌性动物多看上两眼,孟谷阳立时来了八卦的兴致。
可是细看之下孟谷阳觉得郁闷了,因为那丫头明明还是个十二三岁的还没长开的小毛丫好不好。他不由怪异的打量了季桓一眼,感情这家伙喜欢这种的?
季桓也感到了孟同学赤果果的质疑目光,他十分淡定的转过头来看他一眼,然后冲着邻桌那丫头招招手:“给这位公子重新取只深些的酒盏来。”
寒丫本是去找百喜取丝线的,结果碰上送酒的丫头闹肚子,便被临时抓来替她一会儿。这下看见有人冲自己招手,不禁左看右看,确定是叫自己无疑时才一脸迷茫的跑过去取了只超大号的酒盏,一边走一边想,这位公子好面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到了近前,孟谷阳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季桓,季桓斜他一眼,亲自捋着袖子给他斟了满满一盏酒,孟谷阳赶紧转过脸去装什么都没看见。
季桓这一斟酒的当儿,袖里便露出一物来,纵是只是露出了碧绿色的一截,寒丫还是一个激灵,那是她家主子的东西。
她瞪大眼睛看着季桓,猛然想起了这人就是她与楚宁在兰安寺遇见的那个撞人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