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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山洞(1 / 1)

曼秋心中是坚定的,其实这份坚定一直存在,因为早在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不是躲在人身后那个不堪一击的弱女子了。

秦离走在前方,浓浓的白雾挡住了他的视线,虽看不见曼秋的面容,但却能从她坚定的语气中听出她的坚持,他邪笑道,“我知道,但是咱们对此地并不熟悉,万一里面藏这些暗器之类的,也是防不胜防,所以,我打前阵,你防背后,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说的不假,不能只顾眼前的困境,身后也紧需防备着。曼秋泛凉的手掌此刻也逐渐变暖,她任由秦离拽着她的手向前,他俩从小青梅竹马,之间没有太多虚礼,也是早已习惯了如此。

“秦离,你还记得咱们刚下涯的时候,突然传来的那两声惨叫吗?”曼秋心里突然想到了那两声惨不忍睹的声音。

秦离谨慎的走着,只听见浓浓白雾中曼秋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传来。

“记得。”

“我约莫着,该不是纳兰初的叫声,那种程度的叫声该是只有抽筋扒骨才有的声音。”那声音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除非受了极大的酷刑,不然人的声音发挥不到那么极致,曼秋笃定的说道,只因她曾经被剜双眼的时候,也是那种惨烈的叫声。

“所以,这下面肯定还有人。”没等秦离开口,曼秋接着又道。

他俩相互看不见面容,只有手掌传递着俩人身上唯一的温度。秦离懒懒的轻笑一声,不答反问道,“秋儿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些魅人的醉意,丝毫没有因为周边诡异的环境所影响,听那语气反倒是带这些说不出开心,曼秋浅浅蹙眉,这是个人就会想到的好吗?

“你应该也早就猜到了吧?”曼秋淡淡道,心中却是笃定。她看不见秦离的脸,看不见他的身影,脚下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似乎飘过淡淡的暗梅香气,围绕在曼秋身上,像是冬日里的桃花醉般散发着芬香扑鼻的香味。

其实在听水先生讲完她死后的事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对秦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了解。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整天只知玩乐的世家公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对他秦离的敬畏也只是他头顶上的名号罢了,可是他们却忘了他原本出身于将军世家,骨子里流的乃是铁铮铮男子气概的热血。当他认真起来,那坚强的毅力,常人所不能及的耐心,无一不在彰显出这个男人的魅力,那时的他才可以说是真正的秦离吧。

俩人小心翼翼的渐行渐远,白雾依稀的渐渐淡了下来,模糊间曼秋看见秦离修长的背影,一袭夜行衣包裹着他身如玉树的身躯,那时常散落的乌发也用了一根锦带绑了起来,蒙头扣面,挡住了他白玉的脸颊,可就算是全副武装起来也抵挡不住他身上散发的慵懒霸气。

朦胧间看着秦离出神的曼秋,只听他淡淡飘出一句,“没错,这底下少说数十人,昨夜咱们见的黑衣人便有二十左右,这下面既然是他们的根据点,那么隐藏的人不见得就比昨夜的少,今夜咱们只需下来探探情况,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便可。”

他说的随意,可听者有心,曼秋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如果他们不小心被那群黑衣人发现了只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对方人数颇多,可是这方只有他们俩人,寡不敌众,能不能活着出去活着出去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曼秋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脚步不停,但柳眉却是蹙了起来,她沉声道,“只怕今夜要救出纳兰初乃是难上加难。”

秦离的脚步在一瞬停顿了一下,曼秋感觉到他的大掌不自觉地收紧,只听他淡淡道,“那也要救!”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的霸气,狂傲之极。

曼秋掩着黑布的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嫣然的笑,是啊,就算是拼尽全力那也要救。

此刻白雾渐渐散了开来,朦朦胧胧间可以看到前方的路了,但尽管是如此,前方一切还是黑暗的,地底下有些热浪潮湿的空气迎面而来,带这些泥土的味道,像是下过雨后被人翻过的土壤一般。

不知不觉中,他俩竟走进了一条暗黑的通道,四周寂静无声,闷热中洋溢着泥土的气息,似乎这条通道刚刚开辟不久。那群峰环绕的山岭似乎也已远去,眼前不在有白雾,而变为了黑漆漆的一片。曼秋看不清前方,便拿出了夜明珠,顿时整个通道中散发着白晕圆圆的光圈,照应在暗黑通道里的墙壁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秦离猛然停住了脚步,也从怀里掏出了夜明珠,两颗珠子顿时在这漆黑的山洞中荧光闪耀。曼秋抬手微微举过头顶,想是来观察四周所处的位置,顺便歇歇脚,走了这般长的时间,身子是绝对吃不消的,他们不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

“累不累?”秦离在仔细观察着四周,但语气却带着无比的温柔。

“还好吧,咱们先检查一下此地,看看有没有什么暗器,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曼秋盯着墙壁上的土块,淡淡回道。鼻间围绕着浓重的泥土味,曼秋轻轻走上前,抬手触碰了一下墙壁上的泥土,是松软的,想来这个山洞开辟的时间并不长。在这种闷热潮湿的空气中,泥土想要凝结成土块是需要极长时间的。

秦离身子来回走动在墙壁之前,像是在仔细观察这什么,曼秋侧头望去,见他全神贯注的模样,极为认真,那漆黑的丹凤眼在夜明珠的衬映下犹如月光洒在冬日湖畔里那一层浅浅的银光,微波流转,潺潺流动。

“有没有发现什么?”曼秋斟酌着道,“如果没有的话,咱们该继续加紧脚步往前去了,我约莫算了算,咱们进来至少要有三个时辰了。”

如果他俩还是现在这般龟速的话,只怕是明天也找不到那中年男子和纳兰初去的地方了,就算是能找到,怕是也没了精神头。

秦离赞同的点点头,俩人整了整衣袍,便再次往前方出发。此刻夜明珠起到了重大的作用,他俩每走一步,周围便环着一圈浅白的圆光。

周围不再黑暗,俩人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长时间闷热的空气让曼秋额头上微微渗透出几丝虚汗,存在额面上欲坠不坠,渐渐呼吸也感到了一丝困难,她蹙起了柳眉,当下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隐隐中,几丝微凉的冷风从前方的黑暗里徐徐飘过,吹在身上甚是舒服。曼秋和秦离因看不清前方,只得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隐约间有些哽咽的声音淡淡传来,像是被人在喉咙里塞了什么东西,而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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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和曼秋相视一眼,略一点头,当下便顺着那道淡淡的声音而去。

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是透着几丝细小的光芒,如果不仔细看当真的发现不了。曼秋此刻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疲惫,脚步疾速上前,在这闷热的空气中,她简直憋屈的要喘不过气了。

还好在这山洞里面没有任何的危险,虽然他们身怀武功,但有些危机并不是人力可以抵挡得了的,就好比山崖中的黑雾一样,所以小心一些总归没错。

脚步越发前进,闷热似乎渐渐消散,迎面而来的是吹在身上说不出舒适的凉风,曼秋心头的燥热感淡淡渐散,炽热的脸颊之上也有丝丝凉意穿透进来。秦离一直散懒的行走在曼秋的身侧,面不改色的姿态好像对此地的并无任何反应,曼秋心里疑惑但也并未开口问出来。

秦离脚步不停,却突然问了句摸不着边的话,“二皇子该回京了吧。”懒散的语气中带着点耐人寻问的意味。

曼秋一滞,眸光一转,掩着黑布下的薄唇淡淡道,“是该回来了,皇上派他前去北周边境驻扎镇守,一转眼都两个年头了,估摸着就这几个月就该回京了。”

虽不知道秦离这句话是何意思,但曼秋还是如实回答了,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的话,在她的记忆中二皇子纳兰浩过不了多久就会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南宋一直对北周虎视眈眈,寓有取而代之之意,且两国兵力不相上下,这些年早已是打的不可开交。所以几年前皇上便派纳兰浩前去边关打仗,提防南宋再次入侵,到现在为止纳兰浩驻扎在边境已快两个年头了。

不得不说纳兰浩真的有帝王将相之才,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八岁开始跟着宋老将军上场杀敌,宋老将军也并没有因为他是皇子而给纳兰浩任何优待,反倒是一视同仁,先让他从最底部的小兵历炼起,但他心思缜密,谋略过人,不出三年便坐到了副将的位置,所以说纳兰浩能有今天百战百胜的名声乃是他一步步自己走出来的。

曼秋很是疑惑,当今皇上虽然年迈体衰,但是头脑睿智,才智过人,为何最后要把皇位传给一个并不出众的纳兰锦呢?

这个疑问存在两世之久,一直还没有解开。

秦离并未再多问,只是不满的嘟囔道,“秋儿,你离纳兰浩远一点,他心机太深,一不小心就会卷进他的阴谋当中。”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他自然不希望曼秋与他走的太近。

曼秋嗯了一声。秦离说的没错,此人心机颇深,能利用你的地方绝不手软,曼秋自然不会没事去招惹他。

路途显得尤为漫长,但是那几丝细小的光却是慢慢变大了些,隐约能望见尽头,不然曼秋真的会以为这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路。

俩人长时间不眠不休,加之神经极度紧绷,现在早已是身心俱疲,筋疲力尽,只有心里的一个执念才能强撑至此。曼秋幽幽的叹口气,心想这回府后一定要蒙头大睡个三天三夜。可她不知,此刻荣国侯府早已是换了天。

随着细缝内透露出的微光,俩人也越走越近,一股冷然的寒风丝丝吹过,像是冻结了千年的冰冷,迎面而来,猛然间曼秋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气温如此之大,身体必然是承受不了的。

秦离的目光也一瞬凝结了起来,瞳孔聚焦,带着少有的谨慎。

透过缝隙向前望去,只见里面白茫茫的一片,白光明亮的照耀在那石屋之中,光射刺眼,让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俩人反射性地挡住了眼睛。

看来,是到了尽头了。俩人适应了光线后,疾步上前,厚重的石门透着一丝细小的缝隙,曼秋凝神闭气,趴在石门上测听了好一会,才对着秦离点点头离点点头道,“里面无人。”

秦离和曼秋俩人合力,使出全身的力气这才缓缓推开沉重的石门。若是平常,只需秦离一人便可推开,可此刻因为俩人长时间没有休息,力量早已消耗干净。

沉重的石门缓缓推开,一股猛烈的罡风夹杂着千年的寒冷扑面而来。

曼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物,瞳孔猛缩,张大嘴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这冷然的寒风吹的直冲头顶。

触目所及,一座座寒冰所制的冰床,顺利的排列在寒冰的地面之上,一床紧挨着一床,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广阔的地面犹如一个府邸一般大,或者说比它还大。四周照射着冷冽的白光,这感觉简直比掉进冰窖还要来的猛烈。

冰床大约有数百张左右,共有十列,一排约莫有十张床左右,而前面六列上满满的全是尸身。

他们统一穿着黑衣,身子平躺在冰床之上,是死人一般静止不动。

曼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眼前的景象真的是太过震撼,到底是谁敢这般胆大包天,在此做了一切?

秦离似乎也被这场景震撼到了,他蹙起剑眉,惊讶之余,他也并未过于激动,良久,他才慎重的道,“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昨夜那些黑衣人,当他们带走棺材的时候,身子是麻木的,所以说,这些人很有可能跟纳兰初一样,被人控制了。”

曼秋极快的冷静了下来,她细细斟酌道,“看那中年男子像是领头之人,说不定是他暗地里作祟,在此搞鬼!”

“极有可能!”秦离赞同道,“先看看有没有纳兰初!”话落,他大步上前,当下便仔细寻找了起来。

曼秋不语,却是也向前走了去。直到靠近那些人之后,曼秋才发觉这些人的面容红润,像是睡着了一般,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人控制的迹象,他们跟活人一模一样。

这些人面容很是普通,就是放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的那种,直到全部检查完毕,却是也没有发现纳兰初的踪迹。曼秋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她缓缓巡视了四周,并未发现还有任何地方可以走,那么纳兰初到底去了哪?

曼秋回眸望了一眼秦离,见他眉头紧锁,显然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中年男子没有,纳兰初也没有,而且这个地方未再有任何出口,那他们到底去了哪?”

秦离缓缓走到曼秋身边,刚想开口,却听见耳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小的摸索声,俩人还没回头便只觉得脊背发凉,巨大的恐慌随着曼秋的心底渐渐升起,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该不会是醒了吧……”

脑中快速闪过什么,俩人相视一眼,猛然转头,异变突生!不过谈话间,那些躺着的黑衣人动作,步伐完全一致的醒了过来!

曼秋眉头紧锁,此刻真是想破口大骂!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秦离当下拉着曼秋转身就跑,此刻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这些人!体力早已在这一路上消耗干净了,如果此刻再不跑的话,只怕是要死在天寒地冻的地方了!

急速前进,刚刚跑出不过十步,却突然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截然响起在这空旷的寒室之间,“给我杀!”

曼秋眉目一横,脑中急速旋转,并未回头便已知晓这是那之前的中年男子,难不成他一直在此,还暗中隐藏了起来?那么纳兰锦是否跟在他身边?一个个疑问油然而生,曼秋不得多想,此刻自身难保,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

众多黑衣人紧跟身后,没有神智的他们只知道杀,杀,杀!

众多黑衣人紧跟身后,没有神智的他们只知道杀!杀!杀!

幸得刚刚开启石门后,俩人并没有把它关闭,一直敞开着的石门,给了他俩极大的便利。身上的力量已经到达极限,俩人狠狠攥紧对方的手掌,像是能给自己带来力量一样。

脚下不停,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前方飞奔,快速穿过石门,又混进一片黑暗的道路之中。曼秋艰难回头,只见敞亮的石门之间不停地涌出众多的黑衣人,他们在明亮无比的白光下双目通红,像是充血了一般,犹如恶魔复活般鬼魅骇人。

中年男子缓缓移动着步伐,冷眼看着前方逃跑的两人,嘴边狰狞的勾起一抹冷笑。

冷然间,猛不丁地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哑声,“啊!”秦离心中一沉,边跑边回头望去,只见那蒙头扣面的中年男子高傲的站在石门之前,黑布蒙住了他苍老的脸,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而他脚下踩得则是那一身大红色华袍男子,纳兰锦怆天呼地的嘶喊着,双手插进发丝间狠狠的拽着头发,卷缩在寒冷的地面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噗的一声,一口温热的鲜血突然从纳兰锦的口中再次喷发而出,鲜红的血液染在千年的寒冰之上,寒冰在接触到鲜血的一瞬发出嘶嘶的烧裂声,冒着丝丝热气,寒气不断地侵蚀那存温热,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被蒸发的干干净净。

秦离的手在一瞬间猛然攥紧,心脏聚缩,凤眸闪过一丝坚定,他甩开曼秋的手,一个猛劲,当下把曼秋推到五米之外,“走!”沙哑不堪的嗓音,在这片片黑暗中清晰的响起,带着说不出的坚定。

曼秋被秦离推得身子一跃,猛然截住了脚,暗眸复杂的望着秦离,可是她看不见,看不见黑暗中秦离在此刻坚定的眼神,和那不屈勇敢的身躯。曼秋知道他定是不忍看见纳兰初受此折磨,受此虐待。

“师兄,走啊!你救不了他!”曼秋紧紧的皱紧眉头,对着黑暗中扬声而道,冷静中的曼秋没敢叫他的全名,只因那黑衣男子也是京都的人,如果一个被发现,怕是日后会带来很多麻烦。她虽然知道秦离不忍,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前去送死。

回应曼秋的并不是秦离的声音。黑暗中他缓缓从背后抽出寒剑,只见黑暗的山洞中寒光一闪而过,秦离傲然挺立的身躯,面色带着少有的肃杀之意,他形单影只的站在原地,眼神沉着冷静,而他的手里紧紧握着和曼秋成双成对的鸳鸯剑。

雄剑出鞘,蓄势待发,身后是只露着数百双猩红眼眸的黑衣人们,他孑然一身的背影,挺立的挡在了曼秋的身前,单薄的背影下满是安定人心的力量,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丝霸气和沉着,“师妹,你先走!”他不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们,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冷然。

这句话却让曼秋一瞬间红了眼,她何曾几时被人这般保护过?身后的黑衣人们还在争先恐后的疾步前进,秦离却已经开始与他们厮杀起来,曼秋只见到寒剑在这黑暗中寒光凛凛,似风一般而过,波光粼粼。

曼秋却是淡淡一笑,微红的眼眶,闪过一丝什么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她高傲的抬起下巴,嘴边含着一抹嫣然,“我说过的,你师妹不是这般无用的人!”话落,她缓缓从背后抽出寒铁玄剑,一个疾步上前,侧身站在秦离左侧,使出全身的力气投入到厮杀中。

br/>站在石门前的中年男子,见此面露狰狞之色,阴狠道,“不知死活!还敢在此谈情说爱,看来是没尝到厉害!”语罢,他闭紧眼睛,嘴角微张,无声的默念着什么。突然之间,本身眸子就猩红的黑衣人们,此刻愈发充血,瞪大眼睛,恐恶的眸子愈发的能滴出血来,下手越来越狠,直奔俩人身体要害而去。

幸亏在来之前曼秋提醒带着鸳鸯剑,不然此刻他们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对付起来更是难上加难,虽然黑衣人们的武功并不是上乘,但是架不住人多,一个倒下后便有一个接着而来。

俩人身体本来就虚,力气虽然在走路中恢复了一些,但是此刻对付起众多的黑衣人们也早已是疲惫不堪。曼秋侧身而去,单手猛然用力,下手越发加重,寒光闪过,手中狠狠割下一名黑衣人的头颅,鲜血顿时挥洒而出,喷溅在曼秋净白的额头之上,强烈的冲击感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曼秋浑身上下每一处感官,暗眸中的嗜血越来越重,下手也越发狠戾。

幸得黑衣人们有个充血的双眼,不然在黑暗中曼秋对付起来更是困难重重。秦离此刻的情况也是非常棘手,黑衣人们像是照准了他一样,不断地朝他而去,虽然身体早已负荷不了,但是纳兰初还在前方受苦,他不得不撑着心里的一口气,继续对敌。

中年男子冷冷的听着前方一片厮杀,嘴边狠辣勾唇,这些人是他精心制作的工具,不可能这般无用,他们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怎可能在敌不过两个黄口小儿!

他低头看着跪缩在脚下已经昏死过去的纳兰初,狰狞一笑,阴霾的眼睛冷冷的看着纳兰初,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本以为他很好控制,却没料到他神智坚定,这才不到一会,他便自己挣脱开了束缚。

今夜这俩人是必须杀死,不然可会坏了他的大事!但这纳兰初么……中年男子思索了一番,这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如果让他对纳兰初放弃使用的话,他还有点可惜,毕竟他的地位他的行事都很符合他的要求,怕是很难再找到一个和他一样的工具了。

但是,从他挣脱控制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死了!

中年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带这些惋惜,但是眼底却透着浓浓的狠辣,他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瓷瓶,眼神无比温柔的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像是用在纳兰初身上有些可惜一样。

他蹲下身子,凝视了一会纳兰初,竟然抬起苍老的手摸了摸纳兰初的头发,像是在宠爱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这场景只会让人觉得无比恶心,可他浑然不觉,只是自顾自的抚摸着。

身下的纳兰初浑身一颤,像是抗拒着这位中年男子恶心的行为,他从痛苦中醒来,浑身的筋骨像是被人重新组装了一遍,巨大的疼痛感流窜在他每一个感官之上,他眉头紧锁,眼皮微微颤了颤,渐渐一股厮杀的声音幽幽传来,他猛然想起在自己昏死之前,像是听到了秦离的声音。

朦胧间,遽然发现有个人再碰自己,他艰难的抬起千斤重的眼皮,膛目结舌的瞪着眼前的人,巨大的恐惧瞬间笼上心头,浑身开始打起冷颤,他用尽力气才切齿痛恨道出了一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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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遽然发现有个人再碰自己,他艰难的抬起千斤重的眼皮,膛目结舌的瞪着眼前的人,巨大的恐惧瞬间笼上心头,浑身开始打起冷颤,他用尽力气才切齿痛恨道出了一字,“滚!”

中年男子脸色巨变,抽搐着狰狞的面孔狠狠盯着在他身下的纳兰锦,语气极度不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我就喜欢你们北周国男人的这身硬骨头,看到你们在我脚下怒气满腹却又无法奈我何的模样,当真可怜至极啊!”尖酸的语气带这些惋惜,却是刻薄之极。

纳兰初浑身使不上力,刚才说的话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当下只得恶狠狠的瞪着上方的中年男子,来诉说他此刻的嫌恶之意。他说的不错,他们北周国的男人别的不敢说,但是却生了一身铁铮铮的硬骨,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中年男子淡淡的扫了纳兰初一眼,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最喜欢看到人死前的挣扎,那无计可施的模样,愤愤不平,却拿他毫无办法!

蓦然间,一道冷冽的罡风,刺破空气,带着无尽的怒气破空之音猛然而来,突生异变!只见寒剑急速闪过,直奔中年男子的心脏而去,带着无穷的怒火,破空而来。

秦离的耳目是何等的厉害,早前他俩的谈话丝毫不差的传进他的耳中,要不是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他腾不出手,他一定会冲上前一剑毙杀这个该死的男人!

中年男子的心思没有在秦离和曼秋身上,只因他觉得他的工具们一定会杀死对手,但他终究是小看了对方,寒光闪过之间,他才猛然觉醒,连忙退后几步,但寒剑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只听噗的一声,透过衣物,刺进皮肉,被这带有巨大力量的寒剑,直穿身体。

中年男子腿下一软,当下膝盖弯曲直碰地面,碰的一声,他单膝跪地,一手捂着伤口,寒剑刺进小腹中,却不是心脏。

正在和曼秋交手的黑衣人,力量也随之减弱了大半,曼秋嗜血的眸光一闪,却是不依不饶,见人就杀,刀刀见血。

此刻黑衣人已经击杀大半,头颅混落在地,鲜血早已染湿了这片泥土形成的道路之中,泥泞不堪,脚下踩得软泥也是鲜血铺盖而成,浓烈的血腥味混斥在泥土灰尘中,带着说不出的刺鼻,此刻曼秋早已杀红了眼,只因她知晓,今夜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纳兰初脑中一滞,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身上却传来割骨般的疼痛,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乐呵呵的笑了出来。喜极而泣的他看着那把寒剑便知道是秦离没错,自己昏死前听到的声音不是虚幻。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身体中气血翻滚,猛然间心口一甜,生生突出一口血来,他艰巨的抬起头来,老眼似火的盯着黑暗中的两人,却是狠辣一笑,猛然间,噗的一声,中年男子狠狠地拔出小腹中的寒剑,顿时鲜血喷洒而出,皮肉碎屑飞落在寒冰之上,他也漠不关心,但是他苍老的眼角却因为身上的疼,而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冰天寒地的石洞中,血肉在触碰到寒冰的一瞬间瞬间被蒸发。

而nb而后,他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黑暗中的黑衣人也因此住了手,身躯一颤,什么事也不知,昏然倒地,一点知觉也不再有。

黑衣人倒下后,秦离连忙疾步上前,刺眼的白光率先而来,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地上还躺着动弹不得的纳兰初,他凤眸一闪,纳兰初虽然眉头紧锁,但他咧着嘴正朝秦离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秦离此刻的担忧也化了为了喜悦,幽幽叹了口气,看见纳兰初额头之上淅淅流下的冷汗,淡淡勾唇邪笑,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突然寂静无声的寒洞中,安静的有些诡异,秦离心中一沉,猛然抬头,可是哪里还有那中年男子的身影?

秦离紧蹙眉头,当下气急,抿了抿嘴,可心思一转,那中年男子逃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他在留在此地的话,只怕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出去,凡事等你好了再说!”秦离对着纳兰初淡淡一笑,眸里染上点点笑意,那是兄弟之间的友谊。

纳兰初全身早已酸痛不已,努力的从喉中发出声音,“好!”青涩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情谊和十分的谢意。

在黑衣人们倒地的一瞬间,曼秋脑中猛震,暗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清明,身躯却突然一软,双腿直接跪倒在地,脑中紧绷的一根弦也猛然断裂,天旋地转的脑中快要让她的神经爆炸了,胸口中气血翻滚的厉害,她努力压制着胸口,可是嘴边还是喷出一口鲜血,染在她蒙着的黑布之上,气味挥发不散,浓重的血腥味愈发刺激着她的神经。

此刻不能倒下!不能倒下!曼秋默念着,努力的睁开眼皮,沾满鲜血的手中沉重的抬起玄铁寒剑,然后狠狠插入泥土当中,借着寒剑的力量支撑起她早已虚弱不堪的身子,抬头艰难的望着前方,见秦离已经背起纳兰初后,她唇边淡淡勾起一抹惨白的笑容。

“师兄,你还好吧……”曼秋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随时保持住清醒,为了不让他俩发现任何征兆,率先开口道。

“我没事,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秦离背着纳兰初,缓缓走进黑暗中,语气沙哑道。

“没……没事,快些走吧。”曼秋声音开始打颤,身上好像有些发冷。

纳兰初听到后却是有些惊讶,他可从未听说过秦离有任何师妹,不由得疑惑这人到底是谁,可此刻就算是他想开口,身上剧烈的疼痛也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心里郁闷之极,当真是有口难开。

曼秋看着秦离怎么越走越远,眼皮开始剧烈的打颤,脑中晃晃荡荡,神智开始涣散,手中的寒剑怎么突然感觉越发的沉重了……

幽幽间,像是听到一句淡淡的语气从远方传来,有些无奈,有些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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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剧情带不动吧。不过这些很重要的后面会慢慢出来的。作者君已经尽量的缩写缩写在缩写。尽量让剧情紧凑起来。亲们给点力吧。来个评价也是爱啊。二更么么哒。

幽幽间,像是听到一句淡淡的语气从远方传来,有些无奈,有些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曼秋瞳孔开始涣散,朦胧的望不清前方,脑中神经的爆裂让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起来,在倒地之际,只见一个清瘦的灰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那速度竟比秦离还要快上几分,身子没有跌倒想象中的痛楚,只是却深觉有些嗝的上,许是那道身影的主人太过清瘦罢了。

黑暗中的秦离大惊,背着纳兰初竟然跑了起来,阵阵匆忙而沉重的脚步,响起在这黑暗的山洞之中,沙哑的语气也染上不可掩饰的急切,“秋儿!你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并不是曼秋的声音。此刻只见黑暗的尽头竟亮起了烛光,一道身影渐入佳境,即便是灰白色布衣也遮挡不住他身上的道骨仙风,身姿傲骨,雪白的银丝映在烛光上愈加发亮,清明的眸子里透着微微无奈,而他每走一步,山洞中便像是有了感应一般,烛火截然冒起光晕。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烛火也越来越亮,秦离恭敬的唤了声,“师傅!”纳兰初在他身后急忙抬起头来看看秦离这个神一般的师傅,这一看不要紧,竟是被水先生那双清澈的双眸所折服,像是一潭汪汪的泉水,清明的犹如九天之上那最神圣的雪莲一般。

此刻曼秋浑身是血的被云生打横抱在怀中,眉头紧锁着,眼眸紧紧闭着,额发上凝固了些血迹,样子狼狈至极。云生不满的撇撇嘴,眉眼间的顽劣还显而易见,但是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担忧。

“当真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了?连天涯都敢闯了?万一秋儿出个什么事,你怎可担当的起?”水先生负手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秦离焦急的眉目淡淡的说道,语气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秦离浑身一颤,一连串的问题把他的脑子浑然敲醒。是啊,万一曼秋出个什么事他可怎么跟婉姨交代?

水先生也不看秦离背着的纳兰初只是冷冷的望着秦离,所有的话,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气。

“秦离哥哥你和曼秋姐姐都中毒了。”云生抱着曼秋丝毫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但却是满脸担忧的说道,“先生莫怪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云生此刻最担忧的是他俩体内的毒素,这毒已在他俩的体内有一会了,加之他俩大动功气,加快了毒素的流动,如果此刻在不解的话,只怕这毒会侵入体内,五脏六腑布满整个体内,那时怕是活神仙来了,也不见得能救活。

水先生眉心微动,看着曼秋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闷气突生,冷眼看着秦离,搁下了句话,“没本事保护女人,凭什么让女人跟着你受苦!今日你就是死在这也活该!”话落,他带着云生转身就走。

纳兰初在一侧静静听着,何时有人敢这样对秦离说话,秦离还一声不吭的全数接受,看来秦离当真是对这位师傅尊敬的很。

秦离的内心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到了,像是一根利剑直戳胸口,然后一层层拔开了他的心。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这些年一直打着瑞亲王府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就连当今皇上也让他三分,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性子高傲的人,越发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可是现在呢,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在此大言不惭的谈些什么兄弟情谊、护你一世。

水先生走得很快,但步伐却有些飘虚,明显体内气血不足。他自己都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都不敢下来,秦离还敢带离还敢带着曼秋断然下涯,当真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秦离在原地艰难的动了动步子,脚下触感泥泞不堪,不知是谁的血染湿了这片土地,会不会有曼秋的血?脑中猛然惊醒,不知是什么坚定了想法,他迈开大步,竟然飞快的追着水先生的背影跑了起来。

水先生面色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走出山崖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初晨的太阳倾洒大地,一望无际的青草碧绿,一碧千里。碧蓝色的天空笼罩大地,宏伟的霞光带给山谷最初的色彩,一层层云雾给树木穿上了一件件朦胧的纱衣,丝毫不见昨夜黑暗中的恐怖诡异。

他们走路的速度极快,穿过树林,进了舍院,过了瀑布,很快便将曼秋安置在舍院的偏房内。

秦离此刻也是身受重伤,但他又不能抛下纳兰初一人,只得强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滚,那些黑衣人们虽没有武器,但是他们可有内功。雨点大的虚汗存在秦离的额面之上,欲坠不坠,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淅淅划过脸颊,滚落到他尖瘦下巴之上,滴在衣物上消失不见。

此刻,云生已经在小厨房内忙里忙外的熬好了药,他从木屋内取出银针,连忙渡步到曼秋的房内。水先生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头凝目望着床上满身是血的曼秋,抿嘴不语。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宛若石块一样,站立不动,水先生也未去理他。

云生稚嫩的眉目间满是谨慎,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针,白皙的手指抽出三根迅速的分别扎在曼秋的脖颈之处为她止血,又抽出几根隔着衣物分别扎在她的四肢上,止住她动脉的血液,防止逆流,扎针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打穴如此之准,如此之快,真是叹为观止。

如行云流水一般,快准狠,做的极是到位。曼秋幽幽的睁开眼睛,脑中昏昏沉沉,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入眼便是一个眉间清瘦的小男子坐在她眼前,额头上还冒着丝丝虚汗,年幼的面容却老成的蹙着眉,曼秋脑中思绪百转,惨白的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嘲笑,“云生,好久不见啊!”

云生不满的轻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还没死就行!”他见曼秋如此虚弱,胆子也是大了起来,开口便毫不犹豫的讽刺道。

此刻,秦离背着纳兰初也是回到了偏房,再放下纳兰初的一瞬间,秦离如释重负,浑身累的已经虚脱了,体内气血滚动不已,他连忙盘膝顺气,自行疗伤。

纳兰初屁股落地,“哎呦——”一声,哀怨不已,带着毫不满意的眼神盯着秦离,却听见木门一动。

云生渡步而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沉重道,“秦离哥哥,不是云生说您,此事要是曼秋姐姐真的醒不过来了,先生真的能要了您的脑袋,您俩也太大胆了,师傅都不敢去的地方,您俩还敢胆大的下去送死,要不是先生神机妙算,只怕现在你们也出不来。”说完,他哀怨的看着秦离,放下汤药,老成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纳兰初看到此愣愣的眨了眨眼,他发现只要是在此地,是个人都可以指责秦离……

此时突然一阵风而来,一个身影便落在秦离面前,是刚刚在水先生身旁的黑衣男子,暗一,“主子,京都出事了,皇上在知道六皇子失踪后,旧疾复发,一病不起,此刻京都乱成一团,众人都愈有取代之意!”

此时突然一阵风而来,一个身影便落在秦离面前,是刚刚在水先生身旁的黑衣男子,暗一,“主子,京都出事了,皇上在知道六皇子失踪后,旧疾复发,一病不起,此刻京都乱成一团,众人都愈有取代之意!”

此话一出,整个舍院内寂静无声。不过片刻间一阵炸毛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那我父皇呢?他现在的身体可还好?”纳兰初不敢乱动,只是说个话身上便开始阵阵疼痛起来。

暗一跪在地上,并不答话,只是恭敬地对着秦离。

秦离眉间一横,顺了口气,幽幽睁开眼道,“此刻京都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属下并不知晓,但是王爷却是进了宫。”

那该是乱了起来,要不然瑞王爷不可能进宫稳定局面。秦离直起身子,拿起桌上的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仰头一饮而尽,黑眸扫过趴在地上的纳兰初,丹凤眼中神色莫测,“怎么被人抓走的?”

纳兰初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样子甚是滑稽,他撇撇嘴,不满道,“在皇宫里准备睡觉的时候啊,突然涌进一群黑衣人,我刚想反抗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动弹不了,神智也开始不清晰了,我知道是被人控制了,当时我有意识,但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后来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你与你师妹来救我了。”

秦离深思了好一会,半响开口道,“那也是巧了。”

纳兰初不满的抽了抽嘴角,这算是自己运气好吗?

“你把他带回去。”秦离对着暗一道,说完便不再去管在地上的纳兰初,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喂!离公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你让我跟他一起走,这一路上你是想要闷死我啊!”纳兰初在听到后大惊,“喂!你回来……”

无视纳兰初的怒吼声,秦离渡步来到旁边的偏院,扣扣敲了两声木门,轻声道,“师傅,秋儿的毒解了没有?现在她醒了吗?”

曼秋浑身无力的靠在床头之上,她斜了一眼水先生,见他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边勾起一抹苍白的淡笑,“秦离,进来。”沙哑的嗓音透露着她此刻的虚弱,和几分少见的柔弱。

秦离犹豫了一下,早前水先生说的话一直记忆犹新的存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无颜再去面对曼秋,脑中思索半天,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床上的女子脸色煞白,虚弱的厉害,她静静的靠在床头之上,发丝凌乱的散落在木床之上,血迹斑驳的交错在她的脸颊和黑发间,巨大的视觉冲击,妖媚至极,偶尔透露的那双冷冽暗眸,像是无底的深潭一般,暗眸流动,扣人心弦。

曼秋淡淡的看着身着门口的秦离,俩人视线相交,眸中染上点点笑意,虽说狼狈至极,但却让人觉得不可小觑,在这娇小的身躯下,似乎藏着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坚强。

“看傻了?”曼秋惨淡一笑,“快让云生去给你解毒吧,只喝药不管用,两种须得配合起来才是。”

寂静无声的院落,清雅幽静,阳光洒在秦离的身上,朦胧了视线,他脑中呆滞了好一会,却忽地低下头去,唇边邪魅勾起一抹魅笑,只是到了个好字。

“今儿就回去吧,你拜托师傅的事,回去后我在给你传信。”水先生站在一侧,望着远处的流动的瀑布,奔腾直下的泉水,宛若一条白色玉带,倾直而下,他语气淡淡道。

曼秋道了句谢谢,也深知自己的事情麻烦到师傅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这样苍白无力,可是能说的也便只有这谢谢两个字。

沁人心脾的空气微微远去,耸立高挺的山峰也渐渐消失不见。转而来之的便是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曼秋静静的靠在马车的软榻之上,暗眸微转,只怕这回京都后又是一场恶战。

京都的形势愈加复杂,皇上的身体日渐衰弱,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众皇子们包藏祸心,个个愈有夺位之心,势力也都是盘根错节。形势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也是暗流涌动,曼秋想要保护好荣国侯府,就不得不卷入这个漩涡当中。

思绪渐飘渐远,其实曼秋是不希望纳兰锦登上皇位的,如果纳兰锦如前世一样,登上皇位,那么他的势力便会逐渐变大,曼秋报仇之事也会逐渐困难起来。

虽然这件事她做不了主,但是她可以逐步打破纳兰锦的势力,毕竟敌在明,她在暗,下手相对容易一些。

幽幽间冷不丁的一声,打断了曼秋的思绪,“纳兰初失踪,京都的形势严峻,这几日你还是在府中安心养好身子,别的莫要多想,莫要多做,毕竟纳兰浩快要回来了。”

不得不说秦离真的非常了解曼秋,刚刚一番话,便已经到破了曼秋心中所想。

“我明白,你的身体里也受了不少内伤,没个百日定是好不了的,你自当是也要好好养好身子,毕竟瑞亲王府可就你一根独苗。”曼秋看着对面的秦离,虚弱的体内缓慢道出这句话来。

秦离早前的血迹斑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妖孽异常的脸色,虽透着几丝苍白,但抬手间满是魅人的姿态,他也已经换了一身碧蓝色云袍,身躯懒散的斜靠在马车壁内,他对着曼秋点点头后便磕眸小歇。

马车徐徐行驶着,道路平坦舒畅,速度虽然快,但并没有给本身就虚弱的身子带来任何不适,曼秋素手挑开帘幔,望着头上的太阳,眯了眯眼,温热的阳光懒懒的洒在身上,带着说不出的舒服。

二皇子,纳兰浩就要回来了。曼秋放下帘幔,抿了抿嘴,其实她是有些讨厌他的,因为那个男人太可怕,做事简直可以说是不要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是他处事的第一方式,犹记当时,他为了增大自己手中的筹码,再一次皇家狩猎上,硬生生的捅了自己一剑,而后栽赃给四皇子纳兰奕德,而后当今皇上龙颜大怒,整整一年,四皇子纳兰奕德被禁足在府邸中,不得出入。从此之后,皇位在与纳兰奕德无缘。

要问曼秋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此事是她亲眼所见!只是当时她胆子极小,根本不敢声张此事。所以这个秘密就埋在心里,烂在肚里了。

阴险狡诈,精明强干这两个词都可以用在纳兰浩身上,如果他可以登上皇位的话,他可以带给北周国一个盛世太平,也可以在一念之间随手颠覆,这就是曼秋给他的评价。

一个诡异般的男子,曼秋想着能不去招惹他就不去,可她却忘了,凡事总是事与愿违,让你身在其位,却不能自已。

一个诡异般的男子,曼秋想着能不去招惹他就不去,可她却忘了,凡事总是事与愿违,让你身在其位,却不能自已。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射下来,忽暗忽明的,不知不觉间,荣国侯府到了。

曼秋幽幽睁眼,其实她早就知道荣国侯府快要到了,但是心里像是有抵触情绪一般,让她丝毫不想踏进去一步。

与秦离打过照面后,便小心的下了马车。身前还是磅礴雄伟的荣国侯府,巍峨气派占地广阔,朱漆的大门,上面闪亮的门环还是纯金打造,两侧一对巨大的石狮相互对称,更是雄壮霸气,府邸正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碧辉煌的牌匾,上面写着“荣国侯府”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曼秋脑中一瞬间呆滞,这荣华富贵的背后的满目疮痍可又有谁看得见?

“真是不要脸,还有脸回来……跟她娘一样是个贱蹄子……”

“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顶上个嫡出小姐的名头,便当真是可以胡作非为呢。我要是能投胎投个……”

“投胎什么?投胎跟她一样,有个不知羞耻的娘亲,你还活不活了?”一名妇人捂嘴偷笑,带着恶毒的语气,嫉妒的盯着曼秋。

不堪的话语却突然传来,曼秋转身,只见路边早已挤满了许多路人,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脸上的恶心之色毫不掩饰,口气中的嫌弃之意也是越说越讽刺。

“不要脸!我呸!还未及笄就跟男子成双入对!真是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模一样!”

“哎!你可不要忘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看啊,这荣国侯府里的人都没个好东西!”

一旁的人连忙捂住那妇人的嘴,低声道,“这话可说不得,他们富贵门庭中的人最会拿权利压人,小心今晚你可就人头不保!”

……

密密麻麻的闲言碎语响起在曼秋耳边,嗡嗡作响,恶毒的语气不断的回响在曼秋脑中,她压着滔天的怒火,冷冷的凝视着前方的路人。

娘亲是贱蹄子,她乃野种,破鞋,不要脸……不堪的话语不断传来,曼秋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荣国侯府出事了!她娘亲出事了!

此刻本就虚弱的脸色更加煞白了,本身紧闭的大门,曼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推了开来,迈着漂浮的步伐怒火的跑进府内,却远远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曼萧!

曼秋狠狠攥紧拳头,愤恨的跑上前,远远扬声道,“我娘在哪?!”

曼萧肃然抬头,看着远远跑来的曼秋,心中乃是怒不可遏,他迈开大步上前,与曼秋面对面,冷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抿下本就不喜的嘴唇。

“啪”的一声,曼萧带着手中带着无尽的怒气,狠狠的一巴掌把曼秋打趴在地,冷冷低下头睨这地下纤瘦的娇躯。

曼秋脑中浑浑噩噩,本就身负重伤的身子哪里承受的了曼萧如此的煞气,呕的一声当下便生生喷出一口血来,体内气血翻滚不已,神智模糊不清,巨大的惊变让曼秋脑中狠狠一颤,她狠狠咬住舌尖,脑中顿时清醒了起来。

“市井泼妇!跟你娘一样,是个贱蹄子!”曼萧冷冷的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幽幽传进曼传进曼秋的耳中,曼秋呸的一声,突出嘴里的残血,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挺立着身子,暗眸中冷光乍现,如刀子一般狠狠割在人的心上,语气噗屑道,“我问你,我娘在哪?!”

曼萧高高在上的冷眼睥睨着曼秋,“你娘?你娘那个贱妇早就被我千刀万剐了!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早该死无全尸!”

此话一出,曼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起来,脑子里轰然一响,霎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可能!你在撒谎!”

曼秋惊恐的望着曼萧,煞白还残存着几丝血迹的唇边轻微颤抖了起来,巨大的恐慌感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充斥流动着曼秋的每根神经。

“哼。”曼萧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极是厌恶的鄙视着曼秋,“杂种!给我滚出荣国侯府!如果你和那贱人再敢踏入我这侯府内一步,我非让你们死无全尸!”

曼秋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暗眸里阴沉的可怕,她盯着曼萧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把我娘怎么了?!”

曼萧一声冷笑,“她不是喜欢爬上别人的床么?那我就打断她的腿,看看她还能不能去勾引别人!”

“好!好!”曼秋森然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响起,“侯爷!你会后悔的!”

曼萧连看都不愿再看曼秋一眼,径直的从曼秋身前走去。只是嘴边存着一抹轻蔑的噗笑。

“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声,骤然响起在这偌大的荣国侯府内,曼秋浑身一震,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煞白,她太熟悉了!如烟……跟了她两世的人啊!

她遁寻着声音慌慌张张而去,却是到了丽华苑!

入眼的是周围密密麻麻的围绕着一群丫鬟,透过她们中间的缝隙望去,只见地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鲜血染漫了整个泥石路面,而在一旁还存着一根已经断离手掌的手指……

曼秋脚步跄踉跌跌撞撞的向前移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的把周围的人推倒在地,通红的眼睛满是心疼的望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人,她浑身被打的已经血肉模糊了起来,衣服和皮肉粘畜在一起,血迹斑驳交错的触在脸和地面之上。

周围丫鬟倒地,不满的抽气声连连响起,她们抬头望去,见一名脸色惨白的女子红着眼站在此地,当下心中的怒火便变为了愤愤地不甘,虽说,宋清婉做了该死的事,但曼秋现在好歹还是这荣国侯府的大小姐。当下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唐氏淡淡的坐在主位之上,冷眼扫着冲进来的曼秋,语气讥讽道,“大小姐,您这么硬闯怕是不合规矩吧?”淡淡的语气中却是刻薄之极。

事情一出接一出的来袭,先是宋清婉出事,再是如烟手指被砍,曼秋此刻的怒火已达到极致,她缓缓抬起头来,暗眸里恐怖的颜色犹如暴风雨来临,脸色阴沉的入地狱罗刹一样,她攥紧粉拳,指尖嵌入皮肉内,使得手掌发青她也浑然不觉,“谁砍得她的手指?”

却突然听见曼华噗嗤一笑,她坐在唐氏侧旁,轻轻饮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柔声柔气道,“姐姐这般作为可是失了礼数啊,这贱婢私自偷盗本小姐的贴身之物,本应是死罪,本小姐念在她是姐姐贴身丫鬟的份上本想小惩大戒,让这贱婢长点记性,可是她却咬定说是不是她偷的,人证物证俱在,她把本小姐的脸面放在何处了?”

最后一句曼华说的咬牙切齿,从来都是这样,她这个庶出小姐明明不知道比曼秋这个嫡出完美多少倍,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曼秋这个不学无术的女子却是嫡出?而她要居于后者!

她不甘啊,即使现在曼秋的名声已经臭如烂泥了她也不甘!

“想必姐姐已经知道了,母亲已经被父亲打断了双腿,关进房中不许任何人探望……我提醒姐姐,还是要懂得明哲保身才是!”

“闭嘴!”曼秋冷冷一声,她瞧着曼华那惬意的姿态,就犹如说今日天气一样随意,她心中一寒再寒,“你口口称她一声母亲,为何心肠比那蛇蝎还狠毒?”

她从来没想到人心能歹毒的如此厉害,在她的底线中,纳兰锦已经做到了最极致,可是现在,她不敢想象,人心到底能可怕到什么程度。

曼秋看着地下血流成河,如烟那瘦小的身板早已血肉模糊,她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楚,才被折磨的一次又一次的昏死过去,曼秋想,如烟心中是不是一直撑着一口气,是不是一直坚信自己会回来救她?

“如今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让本小姐闭嘴?还以为你在这府中为所欲为无人管束?我告诉你,曼秋!你现在就是一个一坨烂泥,人见人踩!人见人打!”曼华啪的一声,把手中净白茶杯打碎在地,心中愤恨无比,她瞧着曼秋那煞白的脸色,语气狰狞地道。

“大小姐是个聪明人,独善其身这个词你该是明白的,我劝你看清形势,不要一味的一意孤行,说不定明天你就被人打死了这也说不定呢。”唐氏端正的坐在主位上,神色傲然,一改之前的柔媚,嘴角挑着一抹轻蔑的冷笑。

如今宋清婉犯了滔天大罪,只有她才可以在这府中只手遮天!

曼秋气极反笑,颤抖的双手轻轻去触碰地下的如烟,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惜,喃喃道,“不怕,我带你离开。”话落,她双手像是凝聚了巨大的力量一样,徒手抱起毫无生气的如烟,凝视着前方的曼华和唐氏良久,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丽华苑。

每一步,都走得那样坚定,那样的凝重,不是不报,只是时机不对,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句,“姐姐,是我砍掉了她的手指!”

曼华带着无比轻蔑的语气,狂傲地说道。曼秋脚下一顿,缓缓闭起眼眸,两行清泪顺着她煞白的脸颊缓慢的流了下来,嘴边还残存着一丝鲜血,“妹妹,从今日起,我会变成你的噩梦!”曼秋声音不大,但是却能传进所有人的耳中,曼华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又想到如今她曼秋早已什么都不是,安下心来,放出狠话,“曼秋!你敢!”

曼秋没有说话,敢不敢不是嘴上说的,她会让曼华尝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抬起步子,她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院子。

满院的丫鬟还在这触目惊心的场面中,心有余悸,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盯着那如厉鬼一般的女子,直到曼秋真正的消失在院子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娘!就让曼秋这样走了?!”曼华气愤的坐在软椅上,不甘的说道,满脸的狰狞之色。她还没有好好折磨曼秋呢,怎么就,怎么就能让她这般安全的出去!

唐氏看着院子中吓坏的丫鬟,眉头蹙起,一群无用的贱婢!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这才对曼华道,“折腾曼秋还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但是今日如果你不见好就收的话,只怕那个疯子在作出什么闹腾的事来,咱娘俩岂不就得不偿失了!”

曼华向来是对唐氏言听计从的,她又问道,“娘,至今我都不知晓你是使了什么法子才让宋清婉中计的,你快跟我讲讲!”曼华满脸兴奋之色,就好像人命对她来说就犹蝼蚁都不如。

唐氏嗔了一眼曼华,高昂的仰着头,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你不是该及笄了,我这便怂恿着你父亲去了宋清婉那,让她给你办及笄之事,然后娘提前打点好了人手,在茶杯一圈抹上毒药,先是让你父亲中毒。”

话留一半,更是激起了曼华的好奇心,急切的问道,“这事我知,父亲中毒的事荣国侯府是个人都知晓了,然后呢?!”曼华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亲生父亲中毒而感到心痛,反倒是更加的兴奋。

唐氏瞧了一眼曼华,心底叹了一口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曼华的作为终究是没说什么,她又接着道,“这种毒只会麻痹人的神经,很快便能醒过来,当然,你父亲醒来定然是知晓此事是发生在宋清婉那,娘在他身边瞧得真切,当下我与你父亲便去了宋清婉那,却见宋清婉正在与人苟且,衣服都脱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唐氏从外买了个小斯回来,上下打点了一番,那小厮便自愿行做此事,毕竟是世家的夫人,他这一辈子的荣幸,又能得到银子,家里老小又能一世安康,他不做才傻呢!

后面的话唐氏没有再开口,中毒加上与人苟且,曼萧不怒才怪!

唐氏此计可谓是环环相扣,生怕宋清婉得不到曼萧的惩罚,此计一成,她这提着的心可谓是重重的放了下来。宋清婉个直脑子,定然是转不过这个弯来,虽说她身边有个精明老成的瑞珠,但是一个奴才能顶多大用。

夕阳斜落,倾洒一世霞光,曼秋带着如烟回了自己的忘忧阁,从外面扯了一个丫头,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丫鬟出府找个大夫,丫鬟得了银子,还是二十两,沉甸甸的感觉当下激发了她,匆忙的便跑了出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在什么面前,银子才是最好使的。

曼秋准备先给如烟换了一身衣服,忍着泪给她擦拭身上的血迹,如烟后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狰狞地血肉翻滚着,奄奄一息的如烟,也不知是什么强撑至此。

曼秋胡乱抹了抹眼泪,准备拿剪刀剪开如烟身上的衣服,衣物早已和血肉黏畜在一起,可见唐氏她们下手多狠,曼秋生怕感染伤口,心中焦急的不行,颤抖的素手愈发小心。

就在此时,屋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满头乱发,脸色肮脏的中年妇人含泪望着曼秋,她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破烂不堪,血迹布满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语气哭泣沧桑道,“小小姐,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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