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较为理智,劝道:“圣母皇太后请息怒,如今与古时不同,消息一日千里,难以掩盖,观目前形势,确实不宜轻举妄动,以免一发不可收拾,奴才认为留着皇上的名位并无大碍。”
“荣中堂此言差矣,那些洋人干涉内政根本是不怀好意,另有所图,老佛爷不该让他们得寸进尺,气焰嚣张,照奴才看来不如来个釜底抽薪之计,一了百了,让他们无话可说不就得了。”载漪不认同荣禄的说法,继续游说慈禧皇太后。
慈禧皇太后平缓下心情,抬起眼帘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塞住他们的口?”
“老佛爷可以继续宣称皇上病了,时不时也不让他出来临朝,令太医们制造些脉案出来,等拖得那么个一两个月再公布皇帝病重,待水到渠成报个驾崩——”
“胡扯!”慈禧皇太后怒声喝断载漪的建议,她是恨皇帝背叛她多年投寄的一片深情,是故意令他尝遍痛苦的滋味,可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要了他的命,甚至在载漪提出的同时,她发觉到她不准其他人欲对他造成伤害,这是她的底线。
“你说这话得治死罪!”慈禧皇太后狠狠瞪了载漪一眼。
载漪立即跪下求告:“老佛爷饶命,奴才只是一心为老佛爷打算,并没有别的意思。”
慈禧皇太后示意他起来,闭目想了想,声气恢复平静道:“洋人虽可恶,不过,那些法国人想弄个洋大夫来给皇帝诊治诊治,就依了他们的意思吧。”
端王载漪闻言目瞪口呆,对皇太后的朝令夕改完全摸不着头脑。
对此,荣禄并不显得十分惊奇,遵命道:“是,奴才著人安排个合适的日子。”
静谧的深夜,一切全笼罩在黑暗当中,银白的月光透过通风口洒进屋内,像一个神秘的洞口,散发着幽亮诡异的光芒。
朦朦胧胧之间,躺在坑上的珍妃听到一声接着一声从远方飘至的呼唤。
“珍儿……珍儿……小珍儿……”
珍妃一惊而起,一脸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看向唯一通往外界的地方,朝思夜想的脸容竟然真的出现在那上头。
“皇上!”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同时忍不住泪流满面:“皇上,真的是您吗?”
“是朕,朕就在你的眼前啊。”皇帝话语温柔,目光却流露着悲切。
“皇上,珍儿太想您了……珍儿……”珍妃泣不成声,紧紧地攥住皇帝伸过来的冰冷的双手。
难得会面,珍妃不想任由思念悲伤将自己吞没,比起这些,她有着更为挂念的事情:“皇上,您现在还好吗?老佛爷有没有借口责备您?”
“你放心,朕没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