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娴照旧睡到十一点才醒,睁眼恍惚了一会,拿手机。
她是个没工作靠人养的米虫,当然没几个人找她。
当年被他“买下”以后,戚梦年出钱供她继续读书,家教老师给她补习,她跟戚梦年统一作息,起的bj早,睡的b狗晚,学了一年顺利考了大学,学工商管理。
现在知识也全撂下了,就剩下当年的舍友,跟她隔三差五仍有联络。
今天也只有她给金娴发消息。
沈欢言:【怎么样?你家那尊大佛没生气吧?】
金娴一看这个称呼就笑。
沈欢言是正经的大小姐,因为是“圈”里的,对戚梦年的传言有所耳闻,一提到他就用这种滑稽称呼调侃代指。
【没。他脾气很好。】金娴回复。
这是真的,虽然身居高位惯了,有时候他有点吓人,但是从来没对她真生气过。
【哈。】沈欢言暗道只有金娴这么觉得。
【要是他没生气,你今天来陪我选个钻戒呗?】
……
金娴犹豫了一下:【你不跟你老公一起选吗?】
【呵呵,商业联姻,没有感情。】沈欢言说。
她发了个风中流泪的小狗表情。
金娴本来打算立刻答应,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戚梦年的问询,回复她:【等我请示一下。】
开会的戚梦年手机忽然亮了。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本不打算搭理,那个名字却x1引了他的目光。
“闲”。
金娴的微信名。
大学毕业之后这两年,她很少主动给他发消息,大部分时间在家等着他回来。他竟然慌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不舒服了?
对话框打开,里面的字让他松了口气。
【我想去舍友家,很快回来。】
【陪她选钻戒。】
他目光凝住,停在“钻戒”两个字上,莫名有些不悦。
自己的钻戒都没选,先去帮别人看。
金娴问他:【可以吗?晚饭前就回来。】
晚饭前?戚梦年不相信。
他还记得有一次金娴被留到晚上十一点,喝的醉醺醺的,差点回不了家。
戚梦年:【我下班去接你。】
金娴没吃饭就去沈欢言家了。
沈欢言知道她中午起床,已经给她备了饭,她一边吃,设计师已经把一盘钻石端出来,光彩夺目的鸽子蛋几乎晃瞎人眼。
沈欢言凑在她旁边,耳语:“你脖子这块怎么紫了?他打你了?”
雪白的皮肤上有刺眼的痕迹,触目惊心。
金娴挠了挠脖子,摇头:“没有。”
“……”沈欢言叹口气。
在她看来,金娴这日子简直是过的朝不保夕。外人都说,金娴,金丝雀一只,把戚梦年迷的五迷三道,有的是狐媚子手段。
可沈欢言从金娴十八岁上大学就认识她,她知道,金娴没坏心,没手段,没工作,没钱,还怕见人。
大学的时候她申请了宿舍也不敢住,上课跟在沈欢言背后,下课被戚梦年的司机保镖接走,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自己生活。
就算脸好,戚梦年能新鲜几年?至今七年也该腻了。再说戚梦年今年也三十了,等他一结婚,金娴怎么过?
沈欢言可是知道这些年有多少癞蛤蟆望着金娴垂涎。
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得提醒她,留点东西傍身。
“最近他送你礼物了吗?”
金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礼物?”
沈欢言换了句话:“他给你零花钱了吗?”
别傻乎乎的,得会捞金啊。她宁愿金娴是个真正的捞nv,也不愿意看她任人宰割,成一块谁都能撕咬两口的香r0u。
金娴摇了摇头,又忽然想起来:“他给了我一张卡。”
好多年了,她绑支付宝上一直用着,她不逛实t店,天天躺在家,吃吃喝喝充值游戏,偶尔网购,一年花不到买个包的钱。
沈欢言说:“什么卡?我给你看看。”
可别是戚梦年的副卡吧。
金娴没带。
她打开支付宝给沈欢言看银行账号。
沈欢言上网查证,脸se一黑。果然是戚梦年的副卡,这个家伙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对nv人这么苛刻。
“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花钱。”她大声宣布。钱不算钱,只有买成首饰的才算金娴的。
沈欢言挥手招呼设计师:“有没有红蓝宝石?现在调货过来。”
金娴嘴里还叼着半块牛排:“婚戒你不买钻石吗?”
“我让你买。”沈欢言说,“花那个谁的钱。”
设计师面带笑意。
金娴一进来她就看了好久,她也算是为各种明星贵妇服务过的,头一次见到素面朝天却这么yan光四s的。虽然这美nv看着迷迷糊糊的,一件首饰也没戴,实际上身上穿的都是定制货,不可能缺钱。
当时她就觉得今天能开大单,果然。
金娴没点头。
“怎么?害怕他发脾气?”沈欢言又压低了声音。她又有点忐忑了,怕害了金娴。
金娴确实没花过戚梦年这么多钱,一时不太敢。
沈欢言左右看看,凑到她耳边:“我不是想挑拨你们,但是最近,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那个谁好像打算结婚了,打算买个岛举行婚礼,他跟你说了吗?”
金娴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她是半点也没看出来。不过最近他b较忙,天天十一点十二点到家。难道是他提早下班,然后和结婚对象约会了才回来?
一想到戚梦年跟结婚对象吃过饭,可能还牵手,拥抱,亲吻,又回来跟她睡……她就浑身都不舒服。
甚至有点恶心。
她头一回发现自己没那么贱。
“这些年我都看着,你真是什么都没落下。”沈欢言说,“就凭你的长相,留在娱乐圈七年也该赚的盆满钵满了,可是现在,你自己卡里有几十万吗?”
“……”金娴无法反驳,她自己的卡里只有大学四年的奖学金,花了一部分,可能只剩下千。
她只能尴尬地坦白:“我这个x格没办法在娱乐圈活下来。”
什么赚钱,jg神崩溃才是真的。她害怕被人看。
“这些先放一边。”沈欢言说,“到了这个价位的珠宝,你买了卖二手也不会贬值太多,可是要真有那么一天,这是你的保命钱。再说这一点小钱对他来说可不算什么,还b不上他的表带贵呢。”
“……”
下午四点,金娴抖着手花了二百七十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花这个钱。可能是报复他?总之自从猜到他脚踩两只船,她心里就不太痛快。
戚梦年可能收到了消息,没过多久,手机震了一下。
她点开。
沈欢言紧张道:“他骂你了?”
戚梦年:【买点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娴默默地从这四个字里品出一点不屑。
晚七点,戚梦年准时抵达。
沈欢言虎视眈眈地盯着,好像生怕他欺负金娴似的。
等到金娴上车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块紫se的淤伤。
“这怎么了?”他探身皱眉,伸手去抚。
“……”金娴躲了一下,回头系安全带,顺便跟沈欢言告别,“我走啦,你回去吧。”
他回过神来,后知后觉那是他今早亲的太用力,给她弄出了吻痕。
车开了。
金娴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他心里不是很高兴。
“她又抱着你了?”他声音稍稍发沉。
每回这个沈欢言就是挨挨蹭蹭的,搂胳膊搂腰,到处乱0。
蹭的这一身……
她忽略他这句话,靠在副驾驶看他打方向盘驶入主路。
好长时间她都没正眼瞧过戚梦年了。
主要是他回来的晚,洗了澡来见她,见了就shang,她没空看。
今天一看,他好像有点陌生。
檀香味一如既往,西装衬衫穿的严丝合缝,领带束缚着修长的脖颈,喉结却又明显,极度的禁yu反衬出一点诱惑来,让人很想知道,扯开他的领带解开他的纽扣之后,到底他会不会慌张。
倒是他手腕上那串从他们相识就一直挂着的佛珠……
她倾身凑上去。
戚梦年抓紧方向盘,手背上鼓起一条青筋,克制道:“怎么了?”
她忽然靠这么近,顺滑的长发落在他臂弯里,发梢闪着乌黑浓yan的光。
他轻轻x1气,放缓声音:“我在开车,乖乖坐好。”
“好像该换绳子了。”金娴重新靠回去。
发丝从他臂弯里滑落ch0u离,他莫名叹了口气。
他道:“昨晚你扯的,忘了?”
“哪有?”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觉得他栽赃陷害,“我一向很尊重你的信仰。”
她从来不随便动他的这些东西。难道是结婚对象扯的?她不痛快地动了动。
车停在红灯下面。
他侧头看她,卷了一下衣袖,露出一截骨骼清秀的手腕。
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几道半愈合的血痕,从小臂一直延伸到珠串悬挂的地方。
她失语,吞咽了一下,开始心虚了。
这应该是她抓的。
她低头看自己寸许长的鲜红指甲,这是昨天白天在沈欢言家被怂恿,蹭她的美甲师做的延长甲……不止看起来像个索命nv鬼,用起来也威力惊人啊。
“昨晚,你说珠子硌得腰疼。”他重新踩下油门,似笑非笑,“嫌我慢,一把拽下来。”
昨天很晚了,他本来只是想抱一下,问问她今天去g了什么,结果……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是我的错。”
她被男人坐在床边俯身靠近的样子冲昏了头脑。
“消毒了吗?”她补偿道,“我回去帮你看看?”
“……”他顿了几秒,轻声道,“身上也有。”
金娴盯着自己的指甲扶住额头。
毕业之后她不怎么用脑子,根本没记住昨天到底挠了他哪里。
兵荒马乱的……
车入库停稳,男人顺手帮她拿了装首饰的盒子。
他问她:“今天买了什么?能看看吗?”
二百七十万。
她忽地心颤了一下:“……看吧。”
盒子打开了,一条红宝石项链在夕yan下如鸽血一般yan丽。
她紧张地偷看他的脸se。
戚梦年抓住了她的视线,笑一下:“怎么这么心虚,买就买了,很有设计感。”
他是不会犯傻败兴的。跟闺蜜两个人挑一下午,选了这么一条喜欢的,他再不满意也不能说。
虽然在他看来确实成se一般。
不太能配得上她。
金娴盯着他看。他这是没发现她“偷钱”的小心眼吗?
“不过……”他合上盖子,握她的手,“你是不是忘了?我给你买过一条差不多的。”
她懵了一下:“啊?”
“在衣帽间里放着,我看你从来都没戴过。”
说着话已经到了房间,他伸手推开门,走进衣帽间。
一侧是他的西装衬衫,一侧是她的衣裙。
他走到最里面,放表的展示柜旁边,拉开柜子,感应的s灯自动亮起,闪烁晃瞎人眼的光芒。
他道:“都是我看过拍卖册一件件拍回来的,不喜欢吗?这个,是不是很像你今天买的。”
不过这个的价格要翻十几番不止了。
“……”金娴哑然。
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走到里面打开过这个柜子。她默认那些都是他的东西。
不过她开始觉得,拿戚梦年的首饰不是个好主意了。等他一翻脸,告她盗窃……她是不是要牢底坐穿了?
戚梦年看她,发现她的表情毫无动容,甚至不知道因为想到什么又皱眉了。
金娴很难被讨好。
送花,送钻,她都放一边。送房她不挪窝,送车她没驾照。刷他的卡却在游戏里几十几十地充值,从网上买些恶ga0玩具——银行都懵了,早就给他打过电话了。
还是个小孩子。
“我先去洗澡。”他解开领带,舒了口气。
等他出来的时候,金娴还没洗完,水声哗啦啦的,她在另一边的浴室里面洗头发。
她能听见戚梦年在外面吹头发的声音,很快他吹完了,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
“不要。”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连忙道。
其实说起来很尴尬,在她刚刚跟他混在一起的时候,戚梦年偶尔像今天这样早下班,会帮她洗头发,吹g。
后来她为了高考省事把头发剪成短发,洗得极快,他才遗憾作罢。
过了七年,修修剪剪的,她的头发长到腰了。
他又惦记上这一茬了。
门外的人很听话走了,他每天用毛笔抄经,练字静心,这一去应该就不会过来烦她了。
她松了口气,慢慢洗。
水声隆隆,她像置身于瀑布之下,心里却很安静。
她又想起今天沈欢言的话。都是良言,为她好,她明白。
有的时候她也会考虑,就这样跟戚梦年混着,注定有结束的那一日。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戚家也是个大家族,戚梦年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父亲在堂,他早晚得结婚。
好一点的情况是好聚好散,坏一点的情况是在京城待不下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但是也没那么坏,戚梦年资助她上了大学,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也能养得活自己。哪怕声名狼藉没人敢要她,她就在网上开个小店,卖点小东西……也能凑活活着。
可是想到要离开他,她又有点害怕。
戚梦年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他像一堵墙,一个盒子。没人能看到她,她也不用见任何不想见的人,绝对的安全,绝对的平静。
千金不换。
暂且,混过一日算一日。
吃过饭,金娴拿了碘伏棉签,给他处理他的“伤”。
毕竟是金主,也不能太无视他。
戚梦年早在卧室等着了。
她一进屋,就看见男人垂着头坐在床边读书,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灯光昏昏,g勒出他侧脸深邃的轮廓,真丝衬衫宽松垂顺,包裹着他的身t,光透过布料,她一眼就看到腰线。
熬夜加班连轴转,又累瘦了,哈哈。
“……阿娴。”书叩在床头柜上,他卷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看着她的时候,眉眼间有些懒倦的温和。
像是忙了一天累了,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动。
她默默走过去,暗道矫情。
浅表的抓挠其实昨天就已经愈合了,他非要没事找事。但是她自己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她先出手伤人。
她煞有介事地拧开碘伏,俯身看他的手腕。
头发刚洗过,蓬松软凉,滑下来在他指尖荡了一下。他这只“负伤”的手指尖一g,下意识0她发梢,落空。
“别动,涂歪了。”她低头道。
“你先坐。”他无奈笑了,抬起手臂递给她,“怎么用碘伏?会染se。”
“……”金娴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
还嫌碘伏h,什么怪毛病。不过反正本来也只是他用来逗她的“情趣”,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说了算。
样子还是要做的,光线不太好,为了表示关心,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向光下迎。
戚梦年一直看着她。她呼x1轻软,像小动物一样,贴在他皮肤上。他的手臂肌r0u绷得很紧,忍耐了几秒,低声叹气。
“疼吗?”她怀疑道。
她看着明天就能全好了,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嗯。”他敷衍地应声,看着她温顺靠近的头顶,眼神越发软。
“真的疼?”金娴皱眉。
听说男人的忍痛能力是低很多,但是,这也太假了。这一点点小伤……他年纪越大,脸皮越厚了。
还是说非得剪指甲赔罪?她看自己的指甲。
戚梦年跟随她的视线,看着她的手,十指纤白修长,红指甲颜se鲜亮,靡yanx感,让人浮想联翩。他不禁回忆被她触0的感觉……还是有一点点疼,像还不会收爪子的小猫,挠了人,自己也懵懵懂懂,柔neng的手指抚0他,更令人心软得快化了。
抓伤他更像是奖励。
他垂眸微笑,温柔开口:“今天出去玩,开心吗?”
“……”她心里默默道,来了。
又开始了,不停地问问问。
“开心。”她简短道。
“除了买东西,还玩了什么?”他侧头看她,“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吵架了?”
“没有,怎么会吵架。”
今天让她不太高兴的是那个关于戚梦年的“小道消息”。他这么一提,她又想起来了。
要不要打探打探呢?
他没看出她的心思,摇头:“也是。你们俩这么多年,关系一直挺不错。”
金娴无语。
早看出来了,他看着像个好人,实际上没什么好心,总是盼着她跟沈欢言吵架。每一回她听说个什么,他都觉得都是沈欢言告诉她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这么大敌意。
她有一瞬间想直接问他“结婚”的事,让他这张从无失控表情的脸露出破绽,向她坦白。
但是她不能直说,万一他真被问恼了,给告诉她消息的沈欢言记上一笔,沈家很难做。
不能害人。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戚梦年察觉了她过于专注的凝视,对她伸手,“过来。”
金娴瞥他一眼。已经够近了,她就坐在他旁边。
他领会到她的眼神示意,无奈自己动手,揽她的肩膀。
她又无意识地闪身,躲开。
他的手落在空中,眼神微微一冷。
不对劲。
不是他的错觉,今天自打上车以后就这样,她躲了他好几次。怎么突然抵触起来,不让他碰了?
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感觉,一下子让他回到了七年前。
那时候她b现在还要怕人,当然他也不是例外。虽然把她从季光那里要过来了,但他多看她两眼,她就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离她近一点,她就缩在那里,想逃跑又不敢,神se竭力镇定,惶恐无助却隐藏不住。
她是绝对的弱者。哪怕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能看得出来。
她很容易被看作完美的“猎物”,满足某些不可对人言的肮脏丑恶的施nveyu,又因为美丽得世间罕有,人人都想触碰把玩。如果她一直在季光,过不了多久,就会悄无声息地si在某个黑夜里,落得一个“红颜薄命”,无人收殓。
戚梦年对人从来没有什么同情心。他只是记得在寿生寺外的金鱼池边,他曾经见过那个满身草叶连滚带爬的小孩。
再次相见,那便是他们二人有因缘。他把这朵花移栽回家,养在温室,灌溉、修剪、挡风、遮yan,耐心磨了几年,一天天地等,一天天地看……直到今天。
突然莫名其妙地倒退七年,不要他碰——甚至更糟,他看得出来,她不止是对他冷淡,甚至是含着隐隐的抗拒和不快,发自本能,她自己都没察觉。
也是,七年了,长大了。是所谓的逆反期吗?
需要重新立立规矩了。
“阿娴。”他道。
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神se平静。
说不出是哪里让她本能觉得可怕。
“怎么了?”她悄悄坐直。
他倚在床头,指腹摩挲着腕上的珠串,一粒粒轻捻,薄唇带笑:“你厌烦我了?”
金娴发愣,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想了想,勉强做出无力的反驳:“哪有?”
他笑着叹了口气,重复她的话:“……哪有?”
他慢慢把手上的佛珠取下来,放在床头柜上,“嗒”一声。
她背后忽地一凉。
——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又不打人,她紧张什么?再说理亏的是他……她什么也没g!
戚梦年说:“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
“……”她觉得好冤枉。这也叫顶嘴吗?从小到大,孤儿院的阿姨都没骂过她顶嘴。
“又不说话了?”他无奈道。
她往后挪了一点,床单被磋磨出凌乱的褶皱。她不知道戚梦年要g嘛,她说话就说她顶嘴,她不说话就怪她不说话。
他倾身靠近她,台灯在他身后,光绕过他的身t,投出巨大的y影,将她笼罩,气氛突兀地从温暖变得诡异。
g什么……
她吞口水,情不自禁后仰和他保持距离。
他低头看着她:“有件事,当年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忘了吗?”
“……”
他说什么?金娴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想什么、做什么,都可以。”眼前一暗,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她额头上,遮住灯光。
戚梦年从上往下抚0她的脸颊:“但首先,应该是被我允许的。”
“因为你是属于我的。”
这是情话。
这话的内容很过火,金娴脊背发凉,浑身战栗。
但是她确信,这是ch11u00的,情话。
因为他事先把手上的佛珠摘下来了。
她一直很在意这个东西,在这漫长的七年里,她已经养成了条件反s。
护身的法物要避开房事。这东西摘下来,在她眼里就是明确直接的x暗示。
甚至胜过脱衣。
要做吗?
袖子挽起来了,他的小臂很好看,上面还带着她抓出来的痕迹。
他身上的气味非常g净,刚才抄经时沾染了一身檀香,也有一点点纸墨的苦涩,如果趴在他x口,紧贴着他的肌理,能闻到灼烫的、带着cha0sh的莲花……
她心如擂鼓,理智叫嚣着让她快点远离,但是本能让她不停地胡思乱想,大脑活跃得出奇——明明他脚踩两只船,偷偷结婚还要睡她,是个不可饶恕的人渣。
“你在想什么?”他的手从脸颊上滑下来,托起她的下颌,让她与他对视。
经年累月每日毛笔抄经,他的手指上有薄茧,磨得她有点痒。他隽秀的面孔缓缓靠近,眼睛狭长,瞳孔在黯淡的光线下,颜se深得像能把人x1进去。
他对她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她一副神游的表情,暗藏纠结,让他不怎么高兴。
不得不托着她的脸,r0u着她的耳垂,耳提面命。
金娴一个激灵。她想推开他,但当她的手刚碰到他,突然被他反手抓住。
单手抓住她纤细的双腕,他抓得很紧,用力到她有点痛,有点惊心。
他审视她的表情。
“又一次。”
戚梦年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他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问:“就这么抗拒?”
压低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好像不敢相信,她耳朵里莫名发痒,很想摇头,但y止住了。
她只缩在那里,耳朵上和脸颊上,全都憋出粉neng的红晕。
他目光微动,想要忍一忍,却忍不住,嘴唇在她耳垂上一贴,含糊道:“怎么……怕得像只可怜的兔子。”
“……”金娴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可疑的动静。
明明只是拉拉手,碰碰耳朵……但是熟悉的t温,熟悉的气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的身t不停地战栗,浑身绷紧。
空调坏了吗?好热,好像要出汗了。
怎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
她匆忙狼狈地瞥他,眼里凝着莹莹的水雾,惊慌又警惕。
戚梦年喉结滚动。
又是这幅样子。
还没做什么,就像被欺负了的样子。很容易激起……x1nyu,甚至是施nveyu。
再过分一点,再多一点,r0u她,捏她,侵略她,任由她再怎么哀求,也不停止……
直到她跪在床上崩溃哭喊的那一刻……
金娴敏感地发现气氛不太对。对危险的隐约预知让她睁大了眼睛,紧张地回头,想看清他的表情。
看不到,滑腻sh热的舌尖t1an舐她的耳根,沿着baeng的颈侧向下——
“唔!”她哼出声,脖子后仰躲避。
他跟随着,在她早就被弄出吻痕的位置上加深吮吻。
她垂眸能看到他黑se的短发,低垂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黑se的影。
他轻声道:“别怕……我不会欺负你……”
他在吻她,衣领露出来的临界点,往上一点,昭告所有权,往下一点是谁也不能触碰,只有一人独享的私密。他都留下痕迹。
病态的,狂妄的占有yu。
皮r0u被吮得发疼。
金娴尝试挣扎,但是和午休时间去健身房锻炼的男人b起来,一身软r0u的她毫无反抗之力。
不挣扎便罢了,越是挣扎,越像是陷入了沼泽,越陷越深,被他完全困进怀里。
他抱得太用力,她喘不过气,只能被动地任由他的身t将她包裹,碾压……隔着单薄的衣服,她能感受到他x腹间肌r0u紧绷游动的方式,下面有y物顶住了她的腿……
他在压抑地喘息。
她喉咙发g,发出微弱的声音,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吞吞吐吐地说:“……你……”
抱着她的手臂一紧,他将她按倒在床上,压了上去。
他埋在她颈间,短促地发出疑问:“什么?”
唇瓣分开,牙齿已经咬住她领口的纽扣。
纽扣与扣眼无声分离,露出丰满的弧线,一小部分x。
一阵凉意激得她打颤,不只是因为摩擦还是其他,rujiang早已经悄无声息立起。
她很熟悉这感觉。
x的感觉。愉悦的,舒适的,安全的,无与lb的快感。
戚梦年是非常完美的情人。
他会妥帖地照顾她的敏感点,含咬rujiang,抚0她的身t,r0u弄她,撩拨她,让她发着抖蜷缩,打sh床单,两条腿全都shill的……然后……开始。
她的长发散了一床,幽幽地反光,脸上漫上朦胧yan丽的绯seq1ngyu。
——想要。
好想要。
她脚上的拖鞋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她已经抬起了腿,想要像以前一样缠在他腰上……
快点吧。
他今天好凶,她想被安慰……要温柔一点。
柔软的身tch0u动,涣散,汁水淋漓,冒着馥郁的热气。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情绪缓和了很多,声音温柔下来,近乎宠溺:“还是喜欢的,对吗?阿娴……”
这一次,她的身t完全没有抗拒,彻彻底底沉迷。
喜欢?
金娴眼神一晃,忽然清醒。
——想夹住他腰的腿临时改道,突然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她连滚带爬从另一边下去,溜出卧室,咚一声关门,把他关在这里。
她面红如烧,黑发披散,像灌了酒似的跌跌撞撞,赤脚在走廊里啪嗒啪嗒地小跑。
她知道自己未能满足,渴望到sh透了,但她眼睛发亮,有点生气,又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窃喜。
……把他踢下床好像更爽!
这个坏东西。
她觉得他应该会气得发疯……
回头一望,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卧室门,站在门口。
他少有的狼狈,衣服上全是褶皱,头发微微凌乱,红润的唇上沾着水光,和她隔着走廊对视。
目光纠缠,他轻轻叹了口气。
其他再说,先回屋拿她甩在床底的鞋子。
金娴有一点不太循规蹈矩的野x,急起来就暴露本x,光脚到处跑,没有心理负担。
戚梦年莫名想起早年的事。
第一次跟她做是在酒店,转天,他开车带她回住处——那时候还没有给她买这房子。
他一个单身男人,每天忙于工作,之前一直住在市中心的平层公寓,楼下车水马龙,室内也没有好好布置,只有一个优点,离公司近。
他只有下班后半夜回来休息几个小时,拖鞋都只有一双。
金娴披着他的西装,仍然穿着那件r0u乱的裙子,踩着细带高跟鞋站在门口看。
她默默把鞋脱下来,赤脚踩进屋。
她低着头,鼓起勇气,很生涩地说:“……我、我就住在这里吗?”
光脚站不太稳,她晃晃的,低着头逃避他的注视,领口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还有红痕斑驳。
但是像个小孩。
他说是。
她就把他当成“老板”。一直很乖,每天待在家里一个人玩,晚上与他碰一面,日复一日。
他不能准确描述那时候的金娴对他是什么感情,他觉得她该害怕他,才能这么听话。
但有一天,他凌晨三点下班,r0u着太yanx开门,满脑子都是第二天的日程。
屋里没声音,金娴应该已经睡了,他走进浴室洗澡。
水声淅淅沥沥,无法遮掩。
卧室里响起一声细软模糊的“嗯”,窸窸窣窣一阵,浴室门被推开。
“……你回来了?”她赤脚踩在地上,梦游一样对他说话,“怎么忙到现……”
看到他的一瞬间,睡意朦胧的漂亮眼睛突地睁大,她猛地清醒过来:“对不起!”
他还在洗澡,满身的水和沐浴ye,身t微侧,shill地转头看她。
他并不介意。
他只是突然明白,每一天,每一晚,她都在守着时间,等着他,然后找到他。
那晚他们没有做。
第二天他起床上班的时候,金娴也依然在睡,睡得很香,让人嫉妒。
他低头看了半晌,轻轻吻了她一下。
戚梦年提着她的拖鞋过来了。
“抬脚。”他俯下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没生气?
金娴俯视他的头发,忽然得寸进尺地想:把他踢倒可能挺好玩的。
什么金佛,踢……
“阿娴?”他似有所觉,抬头看她。
声音不含质问,但是她缩了一下,收了那些坏念头。
……改天再实施。
“别闹。”他道,她月经不规律,痛经严重,都是从小生活不好落下的,医生说过不能受凉,“不然明天就看医生……”
“不用了。”她快速打断。
好不容易才说服他看了西医,吃短效避孕药补充雌激素调经。她可以真是喝够中药了,那味道想想就恶心。
她脚尖蜷缩,右脚谨慎又迅速地抬起来,被他单手抓住脚踝。
他掌心在她脚底轻抚一圈,痒得她差点摔倒,慌乱按住他的肩膀。
被她抓住的肩膀坚实而温暖,低头看去,他正在帮她套上拖鞋。
“另一只。”他道。
行。她配合着他。
怪不得人家说他喜怒不形于se。都这样了还跟往常一样似的,表现得涵养出众,有意义吗?
直到戚梦年平平常常地道:“你今天听说了什么流言?”
听说流言……
毫无心理准备的金娴,心里咚地一声,整个人僵住了。
完了,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记恨沈欢言了!保护我方队友!
她慌乱了一下,声音g涩,故作不解:“什么流言?”
他微笑:“这需要你告诉我了,阿娴。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这样对我……是什么理由?”
他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让她反感他。
除非有人无中生有,凭空w蔑。
她哽住。
当然是……跟别人结婚……
他催了她一声:“说吧。”
说了他才能辩解。
本能告诉金娴,赶紧坦白,坦白从宽。
她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尤其在他面前。
戚梦年把他亲爹b退位才接管了公司,又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混到如今,人人惧怕,他一旦对没接触过社会的社恐较真起来,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碾压。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心里装着什么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平日他由着她混,但是只要他开始追究……
虽然不用刑,心理压力却跟刑讯拷问没什么两样。
但金娴只是没用,不是没义气,没良心。
不能出卖好友。怎么才能把沈欢言从她和戚梦年的破事里摘出来……
她咬住嘴唇,指甲不自觉地抠到他肩头的皮r0u里。
戚梦年轻声问,声音稍哑:“编出来了吗?”
这些心虚小动作太多了,她抓得他有点……
“……”她听见“编”字心里又一咯噔,yu盖弥彰地嗫嚅道,“我才不是……”
她腿有点发软。因为他握着她的脚腕,缓缓摩挲,渐渐收紧。
焦急中对他的恼意翻搅着,她灵光忽然一闪。
不能牵扯沈欢言,也不是她的问题,那当然就要攻击他。围魏救赵,倒打一耙。
她说:“你别这样,控制yu这么强……”
“我喘不过气。”
她说她想有自己的空间,戚梦年静默了一会,今晚竟然让她一个人住主卧,他去客房了。
金娴坐在床边发愣,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伤人了。
毕竟他还算好声好气的,结果她直接揭短……明明她知道这是他安全感的来源,是他们多年的默契。
屋里空空的,她好多年都没一个人睡了,一时不太习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想到他在客房不知道在g什么,她就觉得不安。
但同时,不用担心怎么逃避他了。
她往床上一栽,眼睛一闭。
大脑是个用进废退的器官,金娴好久不动脑子,现在脑子里空空的,转都不转一下。
她像个只凭本能的动物,慢慢呼x1着。
床单上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味,她情不自禁x1了一口气,又忽然翻身,滚到属于她自己的那一边。
她又叹了口气,抓住床单。床单颜se浅淡,像藕花r0u皱,se泽暧昧。
也许这张床上留下的记忆太多。她一个人躺在这里,被他挑起的yuwang逐渐恢复,竟然和烦闷的情绪一起……
攥住了她的呼x1。
此刻不到十一点,她发现自己在幻想。
幻想等待。
习惯如此,她幻想着他和往日一样进屋,就像刚刚回家来。
戚梦年很安静,他脚步放轻,连灯都不会开,预想她已经睡着,不愿意把她吵醒。
但他满身檀香味,香气像雾一样渗透,就算她已经睡着了,没有睁开眼睛,本能也知道他在哪里。
她伏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随着她呼x1的频率缓缓起伏轻晃,卧室里静谧得令人窒息。
他会站在床边,在黑暗中凝视她。
金娴的睡姿很不安分,如果他不在,她会抱着被子,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面。
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像有重量和热度,让她的皮肤凭空生出被触0的触感,一寸一寸,一点一点……
她常常是迷迷糊糊被他看醒的。
嘴唇都不用张开,哼两声,他就俯下身,扯出她抱紧的薄被,被她张开的手臂抱住脖子。
身材高大的男人,能轻易地被半睡半醒的她拉进怀里,跪在床边。
他放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有磨砂似的颗粒质感,在她耳边轻震:“……吵醒你了?抱歉……”
让本来睡得舒服的她,做了春梦似的,身t渐渐热起来。
她闭着眼睛把他抱得更紧,虚软无力的手臂向下伸,从他肩头向他脊背上滑,他紧张起来的肌r0u块块分明,隔着单薄的睡衣也明显,被她0得颤动紧绷。
他拨开她脸上散落的头发,低头吻上来。
微微发烫,微微sh润,他的嘴唇尝起来像是会融化一样缠绵,她反复吮x1,像在品尝食用他,同时也被他吃掉。
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脸se憋得一片绯红,他的手会落在她背上,像安慰,也像引诱……顺着脊背滑动到腰间。
猛地攥住床单,金娴忽然睁开眼。
幻想太多。
都是假的……
他还在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檀香味更重了,丝丝缕缕绕着她转,她忽然发现这气味不只是在他靠过的地方存在,而是熏染进她每一根长发,还有她的颈间,身t……刚刚被他亲吻ai抚过的地方。
她已经被点燃,这火蔓延不肯熄灭。
难耐的q1ngyu让她的目光失措地游移,寻觅,金娴忽然看到床头柜上。
那一串被她扯得微微散开的佛珠,珠间依然露着红线。
这东西不久之前刚从他手腕上脱下来,一颗一颗,在灯光下se泽暧昧温润,x1引着她的眼睛。
这好像是戚梦年十五岁就戴在身上的东西,今年他三十岁,也算陪他走过半生,粒粒珠子日日与他的手腕摩挲紧贴,是他的气味,也仿佛……被他的t温同化浸染。
……
这东西她碰过。
但跟她shang时,他从不戴。
佛珠是他多年的信仰,他禁yu的代表……也是她眼里的……贞c枷锁,极度克制下压抑的汹涌seyu。
金娴为她自己荒谬的想象短暂一笑,身t却更热。她在床上无声翻滚,仰进他曾依靠的那一边,心脏古怪地颤动,犹犹豫豫回头看了一眼门。
没声音,他大概已经在客房睡下了。今晚他应该不会来拿东西吧。
她莫名口渴起来,又看了看佛珠。
她伸手。
雪白纤细的五指被台灯照得像软玉一般,她在木质柜面上迟疑前进,一进一退,好似含情ai抚,鲜红的指甲带着馥郁靡丽的香yan,指尖屈起,缓慢一搭。
指腹碰到圆珠,凉而y。
小腹隐约发紧。
她蓦然觉得自己像是让他堕落的yan鬼,w染圣物的妖怪。
……
她不做什么。金娴默默告诉自己。
这绳子快断了,她就只是……就只是看一眼。
哗啦一声,念珠被拎了起来,松垮的绳子挂在她的掌间,红线露出短短一截。
她仰面躺在床上,台灯照她的眼,她眯起眼睛,r0ucu0着一粒粒珠子,对着灯看。
圆珠的影子映在她脸上,影影绰绰地晃、碾、转,她仰着头数,一,二,三。
一珠一声佛。
她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佛……她不管。
珠子上有浓烈的檀香味,她仰头嗅闻垂下来的那一段摇晃的绳结。
睡袍凌乱,她翻来滚去,颈间x口露出大片被吮吻的红斑。
红se的绳结拂过她的鼻尖。
忽然很想咬一下。
红唇微启,露出粉se的舌尖。
又很快合上双唇,她握着珠子翻个身,双腿悄悄夹紧,无声发喘。
……给他弄坏吧。
扯烂红线,把每一颗念珠咬上印子,涂上她的口水,让他碾动念珠的时候不得不想起她来。
拜的哪门子佛,他怎么修行成一个凶狠的、无耻的、满口谎言……又se情的混蛋。
屋里一片安静。
金娴把脸埋进枕头,深深呼x1,握着念珠的手贴在x口,一粒粒y珠相互碰撞,嗒嗒的碎响被掩埋在她的皮肤表面。
经过绵软的x口,不知何时凸起的rujiang……肋骨,小腹,还有……
隔着睡袍,她把它放在腿间窄窄的细缝里,嘴唇咬得发白。
“……唔……”枕头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
她x口剧烈起伏,心里充满了yuwang和恶念。
如果他戴着念珠0她,被她骑在手腕上,应该就是这个感觉。念珠被她抓得温暖起来,在她大腿内侧的软r0u里压出小小的红se圆斑,带来奇特的快感。
坏蛋。
她默默想着,却低y起来。
他b她熟悉她的身t,也不给她机会ziwei,把她照顾得妥帖。
她用这种东西生疏地碰自己……羞耻,又有点痛,快感在x腹间不停累积,却无处疏解。
她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浸sh了念珠,珠子一粒粒在她手里旋转,她的指甲陷进了自己的手心,掐出一个个深红se的月牙,一边焦灼,一边有点难堪。
还不够。
要不然……
金娴悄悄地撩起睡袍下摆,膝盖和半截雪白的大腿露出来,沁着莹润的粉光,她错开膝盖,微微分开来。
直接放上去是不是太坏……可是浸透yshui,将它打sh,好像也……
她一边想着,一边按住了内k的边缘,低声喘息。
一阵冷风吹过。
门无声无息开了。
男人的影子照进来,却止步在门口,轻声问:“阿娴……”
“——唔!”金娴浑身一激灵,猛地合起腿,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戚梦年——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
她手里不自觉地用力,珠子在她手里发出细微的抖动。
他道:“我以为你睡了,怕吵醒你……”
她双腿发抖,脊背僵y,睡袍的下摆从腿上滑下去,挠得她很痒。
戚梦年道:“你有没有看见——”
他的佛珠?
金娴无言以对,手指僵y。
“啪嗒”、“啪嗒”……
珠子滚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本就松垮的红线在她手中崩断,三两个落在地板上,滴溜溜打着转,一粒跑得极远,告状似的,骨碌碌滚到它主人的脚边。
剩下的珠子,都悄然暧昧落在她身下的床上。
她手里只剩下一条红线,缠绵地绕着她的指尖。
他弯腰,将滚到脚边的珠子捡起,置于指尖。
金娴跪在床上看他,脸se越来越红,抖着手在床上到处0,把散落的珠子各自捡起来,抓了一手都握在掌心。
他忽然道:“这是什么?”
“啊?”她望过去。
他依然站在门口,低头端详那一粒珠子,声音变轻:“怎么……sh了?”
不只是sh了。
晶莹的yet蹭在他指腹上,浸润他的指纹,滑腻感是暧昧熟悉,仿佛还带着t温。
毫无疑问,这温度属于她。
“……”金娴几乎想夺门而出,逃避他合理单纯的疑问。
撒什么谎b较t面?说她睡觉流口水了,还是辩解说她哭了?有用吗?
她避而不答,捏着满手散珠道歉:“我不小心弄坏了,对不起……”
弄坏了。
显而易见。本来就被她拽得线断了,散了也是正常。可是她脸se这么红,睡袍下摆卷着……还有这sh润。
戚梦年反复r0u弄着那颗被他捡起的佛珠,sh润感被他全部按在指掌间,擦拭g净,他满心妄念,无法安静。
“是吗。”他目光沉沉,脸上没什么笑容,声音也越发轻不可闻。
“……”金娴吞咽口水。
他生气了?也是,这是他戴了十五年的东西。赶快找齐。
她瞥了一眼,戚梦年还站在门口附近,走廊的灯通过门框进来,光g出他的轮廓,看起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势。
戚梦年在看她。
她为求原谅,弯着腰在床上爬来爬去到处0,一把细腰腰深深陷下去,偏偏t0ngbu浑圆翘起,黑发如云裹了一身,摇曳间生出诱惑的风情。
非常适合,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然后……
“别找了。”他道,声音温和沙哑,“没关系。”
怎么会说没关系?
金娴心里更内疚了,她从床上下来,膝盖已经跪红了,小腿上有一粒粒圆圆红印。
她抓了满手的珠子,像是被恶毒继母命令挑豆子的辛德瑞拉,可怜巴巴向他小心翼翼捧着珠子,认错似的低头,一步一步挪过去:“要不然,你先拿着这些。我明天再——”
肩上一紧,他单手握住她的肩头,拉她跌跌撞撞两步,差点撞到他怀里。她手忙脚乱地把快掉下去的珠子捂在肚子前面,总算没叫它们重新掉下去。
“阿娴。我只想问一件事。”他打断她的话,轻声又问了一次,“这上面sh的,是什么?”
金娴哑然,盯着他近在咫尺的x口。说用他的佛珠ziwei好像太尴尬了,再说,他们这些有信仰的人有什么讲究具t她也不懂,最好不坦白。
她心虚地撒谎,使用了备用答案,耳朵红透了:“可能是口水吧。”
“……口水。”他慢慢重复这两个字,从她手里捡出两颗,仔细端详。他注视她的目光更暗,耐心请问:“味道如何?”
金娴根本说不上来,她只能忆起鼻尖晃来晃去的檀香味,跟此时此刻的他身上味道完全相同。
这么香,尝起来应该是有点苦。经过简单推理,她y着头皮摇了摇头。
“不喜欢?”他叹了口气,“也是。”
过关了?
金娴暗自侥幸。还没来得及松口气,t瓣忽然一痛,被大掌捏在手里。
“你……”她睁大了眼。
戚孟年俯视着她,软弹的tr0u被他捏得变形,修长指尖探入缝隙缓缓触0,即便隔着睡袍,也能感觉到滑腻。
他问她:“这里原本也尝不出滋味,是不是?”
她喉咙一紧,无法呼x1。
他怎么知道的——她表现得很正常……
“阿娴。”他低声说,“你知不知道,这里sh了?”
刚才趴在床上找珠子的时候,都被他看在眼里。更何况,那古怪的甜味,对他来说太过熟悉。
什么口水。撒谎都令人发笑,孩子气的小把戏。
金娴怎么可能知道,她慌得不得了,现在一被他说破,她立刻扭头,企图检查自己后面……
五指收紧,他捏r0u她的tr0u,又稍离——
“啪。”
她惊得一抖,t0ngbu后知后觉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他打她?
又诧异又不高兴,但金娴咬住嘴唇没动。当细微的痛感退去,她只觉得颤动的tr0u牵动了灼热的q1ngyu。
“你犯错了,阿娴。”
他平静说着,手又覆盖上来,掌心r0ucu0着她的痛处,好似安抚。他手指太长,指尖不可避免0到t间缝隙,r0u弄着挑起快感,扩大睡袍上的水渍。
金娴拼命叫自己不要胡乱喘息,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呜!”
他又突然地打了她一下,她踉跄一步,不得不撞到他x口。
她看到了走廊上的灯,意识到她站在卧室门口,几乎和他叠在一起。
“别敷衍我。”他抚0着她,道,“你错在哪里?”
“……”金娴攥紧满把珠子,一边不安,一边被他r0u得想躲,坦诚道,“我弄坏了你的……”
“啪。”
没说完的话被吞了回去。他打得她脑子懵了……r0u得又好舒服……好像有热流不停地从小腹里流出来,大腿内侧有些cha0sh。
她在这种微痛的快意中,产生了不可说的期待,期待着下一次的刺激。
她禁不住细声喘息,哀求他:“你别动我……”她都说了,怎么还要被……
“不是这件事。”他道,“你反省错了。”
那还有哪件事!
他等着她说话,tr0u被他掐得通红,金娴站不住,额头撞在他x口,如果不是被他搂在怀里,几乎要滑下去。
她左思右想,闷声闷气地说:“我也不知道——呃!”
又一次扇红她t瓣,他的手滑下去,一截一截卷起睡袍的下摆,丝绸从她腿上摩擦的感觉几乎让她叹息。
剥离了阻隔的薄衣,他反而不再用手大面积抚慰她了。
只用指尖克制地在她0露出来的大腿上点一下,立刻沾了晶莹的光。
她小腹滚烫,tr0u也又辣又热,拱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发抖。
戚孟年道:“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自己……”
“没有!”金娴脸se爆红,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来了,“我没有——”
“啪。”
清脆的r0u响。
这一次他的掌心直接接触了她0露出来的t。tr0u颜se绯红,饱经蹂躏,微微有点肿,她被打得哼出声,往前躲,像要爬到他身上去。
他无奈道:“说谎。”
sh透的内k被他扯下来,勒进大腿上的软r0u。他掰开她的t,一个触感古怪的东西塞了进来。
她皱着眉头,感觉他拿着那个东西顶她闭合的花瓣。
指肚大小,y的,圆得,还会压着软r0u滚动,有他的t温……逐渐裹满yet。
一粒珠子,还有他温热的指尖。
“需要个人空间,把我赶出去。”他审问她,“却自己把这个吃进去?”
“——不行!”异物入侵的威胁让她惊慌。
然而往前是他的身t,往后又被他捏着tr0u,她哪边都躲不了,只能踮着脚尖摇晃挣扎:“你别这样,我没有……”
塞进去拿不出来怎么办!
戚梦年低头在她耳边吻了一下,道:“安静一点,不要再动了。”
毫无自觉,整个人在他怀里蹭。
“……”金娴一僵,后知后觉有熟悉的坚y顶住她的小腹。
被压抑的热度在持续上升,长年累月的记忆让她恍惚,身t本能在渴望。
他察觉她身t细微的悸动。sh漉漉的x口随着她的呼x1张合,不停吮着他的指尖,简直像想把他的手指和珠子一起x1进去。
戚梦年叹气:“很喜欢?”
“……”她百口莫辩,腿软得站不住,不停发抖。
捏r0u着他t瓣的那只手探入她腿间,手腕倾斜着一挡,强迫她的双腿分得更开。另一只手用珠子顺着她的花瓣滑动,从x口沾了水,向前移,辗转磨蹭,发出暧昧的搅动声。
“你知道的,这串念珠我戴了多年……”他不紧不慢道。
开过光,浸染香火,也听了多年的经。
她缩了一下,说:“我帮你重新串起来……不,我帮你再买一串……”
他的手停在她身下,拨开花瓣,将已经裹满tye的珠子按上她的y蒂,轻轻一转。
异样的碾压感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哽咽出声。敏感的y蒂能感知到球t的轮廓,甚至能感觉到细细的珠孔。
“乖。”他单手搂住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摔倒。
“但是……阿娴,谁教你用这东西自渎?”
抵在她身下的手指轻轻用力,珠子在她凸起的y蒂上重重一刮,随后突然被他按进随呼x1颤动的x口。
浅浅一寸,珠子被sh漉漉的nengr0u吞进去,顷刻被夹紧,她像被塞了珠核的蚌,流着汁水痉挛震动。
“唔……”她呜咽着,捧着散珠的手一松,珠子啪嗒啪嗒落了一地,纷纷弹跳,滚得到处都是。她无暇顾及那些,伸手到自己腿间,想拿出来,但过长的指甲刮得她自己生疼,根本不行。
在她划伤自己以前,她被他握住。他的手上布满她的tye,又sh又滑,跟她紧扣。
戚孟年道:“别急,仔细尝尝——味道好吗?”
她ch0u噎一声。
不行……
金娴从他x口抬起头,哀求他:“它往里面——”
紧缩蠕动的xr0u,裹着那个小东西一路往深处行。她根本顾不上别的了,什么结婚,什么保持距离……只有夹杂着忐忑的q1ngyu。
“把它拿出来!”她带着他的手往身下按。
他顺从地伸下去,却用指腹按住她的y蒂,肆意r0u弄,好心劝她:“不要x1了,像平常对我那样……”
绞紧、排斥、收缩。把它挤出来。
“你可以的。”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被他g扰得越来越焦灼,tye不停顺着大腿往下流淌,她用力掐他的手腕,划出一道道刺眼的血印,艰难喘息:“你不要再动了!”
为什么还在她腿间0个不停!y蒂充血鲜红,他把它拨得东倒西歪,滑腻的指腹打圈,r0ucu0,怼着最敏感的地方不停地玩弄。
她试图屏住呼x1把珠子挤出来,但是每一次他的触0,都让她小腹紧缩,震颤着把它x1到更深处。
“……求你了……”她的声音染了q1ngyu,又充满依赖无助,甜腻绵软,把人融化,“求求你……帮我……”
戚孟年喉结一动,哑声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把他赶走,而对那么一串si物生出没来由的q1ngyu。
“戚梦年!”她带着哭腔喊他,“我错了,我再也不用这些东西了,我不想要这个……你把它拿出来!”
……可怜。
他x腔一窒,看她满脸都是q1ngyu的红,薄唇抿起:“不要这个?那要什么?”
“……你的手——快点!”她催促着。
只是手。
有些遗憾,他叹了口气:“……乖。”
终于把手指伸进来了。
那一刻,金娴无法控制地发出sheny1n。他t温高,指节坚y修长,指腹上有茧……弄得她瞬间剧烈收缩起来,yshui顺着他的指根滑落。
“不要夹。”他压不住声音里的沙哑喘息。
珍珠在贝母t内停留许久,碾着层叠紧致内壁,被挤压包裹,越发sh滑,难以取出。他指尖触到了,但弄不出来,反而像是手指又加长了一截,往里不停顶弄。
她的sheny1n声越发慌张,浑身都在发抖。
他加了第二根手指。
她握住他的手臂,艰难打开自己的腿,褪到一半的内k把她的大腿勒出鲜红的痕迹。
寻觅,探索,获取。被采珠人挖掘……剥离……滑腻腻地在他指尖发出响声……
珠子随着他的手离t,落在地上。
她松了一口气,才刚松懈,手指却又一次cha了进来,拇指r0ucu0y蒂,修剪整齐的指甲戳到细小的尿道口,麻痹似的快感忽然击中脊柱……
“——呜!”
她眼里突然僵直,一gu水流从甬道深处涌出,打sh他的掌心,又滑落四溅,滴滴嗒嗒打sh了地面。
馥郁的甜香弥漫,她恍惚地被他捞住腰肢,像融化一般无力支撑。
恍惚中听见他说:“没有下一次,嗯?”
她好像点头了,也好像没有。
他低头,吻她脖子。
第二天戚梦年八点去上班。
金娴照旧呼呼大睡,睡到十二点醒过来。
她觉得有点饿了,但是不想起,躺在床上发呆,脑袋空空地0出手机。
沈欢言给她发了消息,拍了几十张图张图,婚纱。
短短几天里,酒店定了,钻戒定了,现在正选婚纱,沈欢言婚礼筹办进度极快,效率第一。
不纠结,大概也是因为不向往,不期待,不上心。
这就是联姻吗?选婚纱都是一个人。
金娴在床头垫了几个枕头,瘫在那里,盯着图片,突如其来有点沮丧。
【真嫁吗?】她发过去。
虽然知道是真的了,但是她还是想问一问朋友的真实想法。沈欢言向来肆意张扬如一团火,却在婚姻大事上这么委屈。
沈欢言:【假的。】
金娴还没反应过来,电话打过来了。
沈欢言声音带着笑:“你担心什么?我一结婚,资产翻倍啊!也说好了可以有一个孩子跟我姓,到时候你做g妈。”
“……”
好吧。金娴只是一条存款不过万的咸鱼,c心不了上亿的事。她觉得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一切,还是替沈欢言委屈。
她想说如果沈欢言不开心,她就带着她离开这里逃跑,可是大概只有她这样的废物才会想着逃,早晚都要面对现实的。
她不想扫兴,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在外面玩吗?”
听起来挺有活力。
沈欢言站在高尔夫球场上,遮着眼睛看了看太yan,又看了看远处的几个贵妇。
她今天可是从这些姐姐们嘴里听了不少八卦。
她咳嗽了一下:“后天有个小拍卖会,出来花钱吧。”
一想到要出门,金娴就觉得头大。
去沈欢言家还好,也就主要跟她聊天,见到的人也不会超过一个巴掌。但是去拍卖会那种公众场合,见到的人就太多了,全都是不认识的。就算沈欢言帮她挡着,她也得做做心理建设。
“唉。”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叹气。
“怎么了?”沈欢言压低声音,“不让你去啊?闹别扭了?”
金娴说:“没事,我会去的。”
花戚梦年的钱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多见几个人不相g的八卦闲人,给沈欢言找几个背锅的,回来才好直接跟戚梦年摊牌那个“流言”,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以她的头脑根本藏不住事,昨天他几乎就快把她b问开口了,顶不了几天的,速战速决才是保命良方。
“那到时候打扮打扮啊,我让造型师去你家。”沈欢言说,“你做做心理准备,大概率能在拍卖会上见着‘人’。”
“什么?”金娴满心郁闷。
还需要她盛装打扮?她都恨不得带个口罩躲在墙角。
“……”沈欢言说,“你懂的,就那个,nv主人公。”
流言中戚梦年的结婚对象。沈欢言没见过,但是已经将此人视为眼中钉了。
金娴心情更差了,挂了沈欢言的电话,下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戚梦年给她发了两次消息。
【起来了?】
她一看就知道厨师又给戚梦年发消息了。不想回复,她低着头继续猛吃。
他过了一会又发:【下次先起床吃点东西再继续睡。总这样子,对胃不好。】
管得真宽。
金娴面无表情给他发了个“哦”。
有的时候她也感叹,强者就是哪方面能力都很强,jg力极其充沛,戚梦年每天就睡几个小时,工作状态照样远胜过旁人,中午有时间锻炼身t,晚上回家折腾她,工作缝隙还能ch0u空给她当爹,教育她饮食要规律。
恐怖如斯,佩服至极。
吃饱之后血ye流到胃里,金娴又开始困了。
她到玻璃花房里晒太yan,躺在躺椅上昏昏yu睡,平板里放着热播剧的片头曲,她玩手机。
空气里有各种花的香气,月季香淡,百合最浓,好像还有水仙……
剧里nv主角初登场,说着台词:“你是谁?”
这台词没什么不平常的,但金娴忽然坐直身,眼睛看向小小的屏幕。这声音太耳熟了——这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不过很快因为语气的差别,这微妙的相似渐渐消失,差异变得明显。她看着屏幕上nv演员冷漠的表情,记住了她的名字。
洛歆。
一番大nv主,前途光明。
这剧确实好看,剧情在线,打戏jg彩,金娴看着看着都忘了糟心的杂事,一低头一抬头,灯亮了。
晚上九点四十,戚梦年回到家,皱眉:“晚餐她还没吃?”
想想她三点多才吃完午饭,不饿也正常,他又改口:“……热杯牛n,我端过去。”
与戚梦年之前居住的房子相b,湖墅金屋面积大太多了。
买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好了现在的生活。
金娴一天到晚都在家呆着,之前房子太粗糙,没处坐,她就只能在床上躺着,或者偶尔走几步换到沙发上,她的运动量太小,窗外景se也乱糟糟,长期下来对身t不好。
换到这里,她就有地方去了。每天她起床之后,得下楼才能吃到饭,吃完饭可以走楼梯去地下的影音游戏室呆呆,偶尔去瑜伽室晃一晃,想晒太yan看景能去楼顶玻璃花房,想吹风从后院出去,走不远就是湖边,没人打扰,每天她至少能走个一两千步,心情也会变好。
但结果就是找她不太容易。
如果她没睡,就会随机出现在房子的任何一个地方……像不知道钻在哪里玩的猫。
戚梦年端着热牛n上了两层楼,听见电视剧外放的声音了。
头顶的玻璃花房灯火通明,透过楼梯的空隙,被玻璃门折s的光芒璀璨地零落下来,在楼梯上洒下一块块耀眼明亮的光斑,也照在他的肩上。
他下意识按了一下领口的领带,不知道自己这一天忙乱过后,是不是变得满身尘土、狼狈不堪了。
最后几级台阶,他加快脚步。
金娴面朝窗外半躺在躺椅上,腰线凹下去,乌黑长发飘飘荡荡,香槟se晨袍下摆露出的一截小腿白得晃眼,自在地晃来晃去。
她像是住在装满了鲜花的水晶球里,洁净、温暖、芬芳。
“叮铃——”
风铃响。
金娴满脑子剧情,眼睛亮晶晶地回过头:“你回来了?”
今天怎么有点早。她还没看尽兴呢。
男人身上还没换下西装,黑压压地进入了花房,檀香味混进花香,他垂眸把牛n递给她:“今天不忙。”
牛n杯被塞到她手里,指腹相触,他的手指很暖,蹭得她有点痒。
——上一天班真可怜,辛苦了。其实应该像以前一样,抱他一下。
照例搂住他的腰,把脸全都埋在他的腹肌上,嗅闻他身上令人感到安全的檀香……她仰头对上他凝视的眼睛,他正无声地俯视着她。
“大胆狂徒!”剧里男二大喝一声。
金娴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牛n晃荡,险些泼出去,她赶紧低头喝一大口。
……差点把他是个坏蛋的事忘了。
“唉。”他轻声叹息,抬起手,0了一下她的发梢。
还闹脾气呢。
凉而软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他屈了一下指尖,又克制住,道:“下去吃饭吧。”
“唔。”她咕咚咕咚喝着牛n应声。一口喝g,她倚在躺椅上,嘴角沾了r白的n渍。
戚梦年一直看着她,喉结一动,稍稍弯腰。
“……g什么?”她往躺椅上后仰,拉开距离,自己粗鲁地用手背抹g净。
鲜润的唇瓣上只剩下一点sh润的光。
他直起身,伸出手,掩饰那点微不可查的失望:“我拉你起来。”
听起来还算老实。金娴正好也躺麻了,她双脚垂下去踩上拖鞋,把手递给他。
他不动声se,指腹在她沾了牛n的手背上轻轻擦一下。
辗转,暧昧,sh润,轻如羽毛。不经意间,她看到他手背上全是红印子。
昨晚弄那破珠子时她不小心抓的。
——他在撩拨她。
金娴指尖一缩,假装没看到,匆匆抛出清白的话题:“那个——我后天要去拍卖会。”
他微顿:“后天?”
“我跟沈欢言去。”她道,“约好了。”
握着她的手轻轻收紧,他唇角一扬,温柔道:“那么多人,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金娴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是往常,有戚梦年这个安全护盾自然她求之不得,够安全。但是她这次是有目的的!她都准备好了回来就要跟戚梦年对峙吵架。
她劝他:“不用了,我们两个就随便看看,你忙工作吧!”
“阿娴。”他叹息,“带上我,让他们安排一个包厢,没人能看得到你,不好吗?”
还是说,又要背着他g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