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生气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尊敬的管这尾锦鲤叫做河神,但是宋眠压根不信这一套。她觉得这东西是一个妖怪,还是一个男人。
为什么不是女人?
因为昨夜在河里,他们贴在一起,她感受得很清楚,那个人硬邦邦的。
宋眠心中纳闷,又看看自己湿掉的衣服,觉得很生气,于是顺手就从池子边拾起了一根长树枝,朝那只鱼打去。结果这只鲤鱼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灵活,躲开了她的攻击不说,那探进水里面的枝条被一股大力拉扯了一下,然后宋眠再将它抽出来的时候,上面少了一截,还留下了一个齿痕。
她震惊的看着水中那深深浅浅的金红色影子,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宋眠离开了池子,推开了村长家的大门,决定在这个村子里面溜达溜达,在她的梦里,她的身体不会疲惫,就好像没有病痛一样。
大概是因为那尾锦鲤的缘故,村中的人们见了她都会主动问好,宋眠在村子里面随便的走着,偶尔听听人们聊天,偶尔朝门户大开却没有人的房屋张望。
有些人离开的太粗心了,门都没来得及关。
旁边的婶子见她朝那空房间张望,就主动热情的给她解释说:“这家人离开啦,嫌咱们村子穷,离开的时候匆忙,所以大门都没关好,风一吹,就把它吹开了,土全都落到里面去了。”
“他们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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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不回来了吧。
这是个边陲小渔村,挨河近山,狭窄闭塞,平时不会有外人经过。
又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了一片稀疏的草地,村子里面的人大多打鱼为生,因为这里的土壤种不出好庄稼,只有野草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在如此贫瘠的土地上,还能顽强的生长出来。
叫宋眠惊讶的是,她居然在这里看见几只羊羔,她还以为这里人人都下河撒网打鱼呢。
放羊的是一个老汉,那人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稀疏惨白,皮肤干瘪黝黑,他戴着个草帽子,精神颓靡,呼吸沉重,一双眼睛只看着前面吃草的羊群,眼中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宋眠朝爱说话的大婶打听。
那女人看了老汉一眼,便说:“不用搭理他,那个人不捕鱼的,他儿子在河里叫大鱼咬死了,那天回家,他就把渔网剪破了,养了几只羊。”
也是自那以后,村子里的人打着他们的鱼,而这人就养着他那几只羊,他们再也不来往了。
大婶说:“你年纪小,天天呆在家里,平时不往这个方向来,不知道也正常……别看了,一个臭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
宋眠盯着那个人的眼睛,总觉得那个人的眼中有股浓烈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