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会到,后天晚上在市剧院演出。”
“那我明晚去酒店找你。”
听佟越应下,郑以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学时的一腔爱意,完完全全是处于对佟越本人,那时不懂什么家庭状况,只知道自己喜欢他。后来再次重逢,郑以晨一直在后退,丝毫不敢逾越去打探他的生活。
直到郑以晨那天闲下来的时候搜索了一下,才知道本市接待所有重要人物的五星连锁酒店,是佟越家的。
郑以晨想起宁时凯对他的忌惮,她笑着自己的误打误撞。
郑以晨在佟越的文件上看见过宁升阳和苏婷的照片,后来自己也在网上搜索了些新闻图,她发现自己好像与他们眉目间并不多么相像。若不是知道宁时凯是郑林焦云的亲生儿子,郑以晨是如何也没有办法把自己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的。
苏婷婚前是个全世界都小有名声的舞蹈家,后来为了结婚生子,而放弃了自己跳了一生的舞蹈。郑以晨想,自己大概就是遗传了苏婷的天赋。
见到宁升阳和苏婷的时候,郑以晨还是忍不住紧张,不自觉咬紧了牙关,眼睛酸胀得难受。
远远地就见到在一群人拥簇下向前走着的两人,饶是年岁不低,却还是隐隐透着气势。郑以晨顿在原地走不动路,她从小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他人抹杀不了的自信,见到宁升阳和苏婷她才知道,那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
看见他们身旁站着吊儿郎当的宁时凯,郑以晨眼睛一亮,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宁时凯看到来电提醒的瞬间就变了脸色,郑以晨站在一边偷偷看着,竟不禁勾了勾嘴角。
“怎么?”宁时凯牙根发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这头。
“你往后转。”郑以晨顿了顿,看着宁时凯警惕地四处寻找:“在酒店中央的小型喷水池旁边。”
宁时凯看见了她,脸上的神情不断变换,掐了电话。
郑以晨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在苏婷轻声说了几句话后,苏婷震惊而又防备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致不是抱错了,是故意错的。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别样的心情,郑以晨就见宁时凯迈着大长腿,跨着大步朝她走来。
“你来干嘛?告状来了?”宁时凯来势汹汹,双手架在腰间,语气很冲。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宁家过得好不好。”郑以晨语气轻柔,像是在和朋友说话聊天一般。
可宁时凯如今就像惊弓之鸟,任意的事情都会让他感觉到愤怒:“我好得不得了,你赶紧滚我告诉你。”
郑以晨上前一步,抬着头望他:“我不要。你没有礼貌,不跟亲生父母打招呼,我不像你,我有礼貌。”
说着,她转身就往人群间走去。
宁时凯再也忍不住,伸手一把掀开她。
郑以晨被小型喷水池的边缘给绊倒,重重地倒在水里,冰凉的水瞬间浸入衣服的每一个细胞,刺痛了郑以晨的皮肤,她浑身都是水,长发的发尾也全部打湿。坚硬的石头顶到她的腰间,让她感觉到了疼痛。她呆呆地坐在那里,饶是待在开了暖气的地方,依旧冻得发抖。
看着郑以晨狼狈的模样,宁时凯嘲讽地笑了:“我说了让你别不自量力,听不懂人话?”
远远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轻轻点点地击在郑以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