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满又说话了:“跟上!你这么走,什么时候能到家?别老是给人让!”
我只有跟上,像别的司机一样,紧跟着前面的车,离合和油门很怕踩错了。我们学车时,就有一个学员把油门当做离合踩了,把车开翻了。
又夹进来几台车,我后面的车像比赛一样按着喇叭。
堵了两个多小时,才顺畅了。我的脚踩得又疼又酸。
一辆车开了过来,与我平行时,一个人探出了半个身子,鼻子都快气歪了,向我狠命地挥着胳膊,嘴里像造反派似地喊着:“前进!前进!前进”这辆车就像鱼雷一样窜出去了。
我的驾驶水平不光是令这些人愤怒,就连我的儿子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儿子虽然小,但他有修理车的天赋,而且一语道破,切中要害。当我打不着火时,儿子就拿个扳子,在电瓶上敲,还被他给敲好了。从这一点上,我就得出个结论:开车和修车是男人干的活,他们才是这方面的天才。
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肉夹馍(肉加磨)”说我开车既肉,又磨。
男人爱指挥我,女人也爱指挥我,包括不会开车的伊水。她坐在车上,看着我开车,好象比我本人还着急。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她“闸闸闸”地叫,叫得我像在夜里见着了鬼。
我说:“那不叫闸,那叫刹车。”我比她还懂得一点,我也该压压她的气焰了。
她不那么喊了,而是换成了“刹车”
伊水的视力很好,一点五的,在进库房时,她让我从一辆车和树的之间开过去,她说她给我看着。
我说:“开不过去吧?太窄。”
“能过来,你开吧,我给你指挥。”
我说了几次“过不去”她说了几次“过得去”在她的自信下,我把车往前开了开。
她招招手说:“再来,再来,往右一点,往右,大了,再往左”
只听“当”的一声,我终于把那辆车给撞上了,那车的门子瘪了进去。
“我说过不去嘛!”
她用食指挖着耳朵“看着能过去呀”
这个“好”消息像长了腿,把车主招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有你这么开车的吗?我的车招你惹你了?好好的,你就给我撞?你有没有本呀?咱们找警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