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太医赶到,看了看天启皇帝的情况,又诊了脉后,太医说天启皇帝没什么大碍,只是落水受惊和受凉了,他开几服药喝,过几日就能好。听到太医这么说,众人也就放下了心,当即就让太医马上开方子去煎药,过不了多久药就端了上来,看着黑色冒着热气,还有一股难闻味道的药,天启皇帝内心是极为抗拒的,可是客氏和魏忠贤都劝天启皇帝喝了这药,虽然太医也说天启皇帝没什么大问题,可毕竟落水是事实,药还是喝的好,有病治病,没病防病,皇帝的龙体重要啊!
见他们关切的模样,天启皇帝心中一软,无奈苦笑,硬着头皮就把这药给喝了。
喝完药后,又观察了一会儿,见天启皇帝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魏忠贤和客氏就护着天启皇帝回了乾清宫歇息,哪里还有继续游玩的兴致?
当天一切正常,傍晚的时候天启皇帝用膳时也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用完膳他还看了一会儿奏折,临睡前又喝了一碗药。
没想到第二天起后,天启皇帝就感觉自己全身乏力,精神大不如平日,而且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咳嗽了起来,魏忠贤得知后急忙又把太医找来给皇帝诊治,太医诊治后说是因为昨日落水的缘故受了凉,眼下有些风寒,问题也不算大,他把昨天开的药方调整一下就行,多服几次就会痊愈。
既然太医这么说,魏忠贤自然是信医生的,等开完药方抓了药后,魏忠贤亲自给天启皇帝煮药,完了后又服侍着天启皇帝喝药。
不知道怎么回事,寻常人家落水身体健壮的回去擦干身子换身衣服,喝一碗姜汤发汗后睡一觉第二天就好。就算身体弱的,请个郎中开两副药下去几天后也就没事了。
可天启皇帝落水后看着一切如常,除了受冷受惊脸有些白,唇有些青外,就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而且天启皇帝平时身体健壮的很,要知道他每天都要干一会儿木匠活,做木匠可是体力活,其他的不说就说拉大锯吧,两膀子没点力气还干不了呢,可天启皇帝十几岁时就玩的很溜了,有时候兴起一干就是半天,干的满头大汗光着膀子也是有的,这样强壮的身子别说初夏落水,就算是大冬天掉冰窟窿里也不会有大问题。
可偏偏奇怪的事来了,明明不应该有事的天启皇帝居然就这么病了,而且这一病时好时坏,一个月下来每天都要喝难喝的不行的汤药,却喝了一点没什么用。
咳嗽不断,脸色越发差,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原本健康的身体居然成了一个病秧子。
“皇爷,用药了……。”这一日,魏忠贤端着汤药入了偏殿,轻声对躺在榻上的天启皇帝说道。
剧烈的咳嗽,天启皇帝咳的满面通红,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他抬头看了一眼魏忠贤手里端着的汤药,闻到空气中隐隐传来那种恶心的药味,心中一阵厌烦。
“不喝!朕不喝!”
“皇爷,这药可得喝呀,不喝您的身子怎么能好?”魏忠贤苦着脸道,落水事件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天启皇帝的病非但没好,还越发缠绵,这让魏忠贤也是无奈。
魏忠贤早就问过太医了,太医说皇帝的病是落水后寒气伤了肺,有伤寒之症,现在没太好的办法,只能靠药来控制,另外慢慢养着,或许过一段时间就会渐渐好转,毕竟皇帝还年轻,身体原本也不差。
“朕说了,不喝!”天启皇帝心里阵阵烦躁,尤其见魏忠贤端着药走到自己身边,更是一怒之下抬手就把一碗药给打落在地。
当啷一声,装着药的瓷碗落在地上,顿时摔了个粉碎,里面的汤药撒了出来,满地都是,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魏忠贤!”见魏忠贤发愣,天启皇帝伸手朝他一指:“朕的身子朕知道,不用再给朕送这些破药,太医?呵呵!我大明的太医都是无能之辈,区区受寒治了这么多日子都治不好朕,难不成这些太医都是当年武宗朝太医院的徒子徒孙不成?”
“去!给朕去宫外另找名医入宫问诊,太医院的药朕绝对不会再喝了!”
“皇爷……?”魏忠贤目瞪口呆,没想到从来不怎么发脾气的天启皇帝突然如此愤怒,言语中还对太医院的太医起了疑心,直接要从宫外求医。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而且皇帝看病不是寻常人家看病,宫外的医生怎么可能入宫给天子看病?这不符合规矩啊。
正在魏忠贤迟疑不决的时候,天启皇帝又是一声喝问,这才让魏忠贤回过神。看着天启皇帝这副坚决的态度,魏忠贤无奈只能答应,连忙退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