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榆锦躲进隔音比较好的厕所，拨通纪凌尘的电话。
一长串的忙音……不接……
不接就不接，不就是远离对方的世界吗？纪凌尘狠的下心，他方榆锦也可以。
睡觉，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能跑能跳的方榆锦。
将手机揣进裤兜，他拧开水龙头，躬身接水洗脸，抬头，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满是水珠，眼圈泛着红。
“爸妈，馒头我吃完了，碗我现在去洗。”
“你放桌上，我有事问你。”云画袅招招手，示意他放完东西过来。
“怎么了？”方榆锦个子比他妈高一个头，气场上差的十万八千里。
“你昨天和小尘吵架了？”
“没吵架……就产生了点小矛盾……”
“小矛盾吗？小尘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出国，叫我和你爸不要告诉你。我问他去哪儿，他也不告诉我。”
方榆锦眼睛一酸，盯着鞋尖不说话，不告诉自己……当然不会想告诉自己……
“看看看，眼睛都红了，刚不说是小毛病吗？”
鞋尖的轮廓已看不清了，水蒙蒙的，方榆锦吸了下鼻子，回卧室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去玄关换鞋。
“去找小尘？你最好思考清楚，不要闷头冲到他家，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样解决不了事情。”
“知道了，我今天不回来。”
“这股傻劲，和你当年简直一模一样。”云画袅接过方明空举着的小蛋糕，细细品尝。
“傻人有傻福，瞧我，遇见貌美如花，善良与智慧并存的云画袅云女士。”
“就你嘴甜，把玉米剥皮，和面做顿玉米猪肉饺子。”
“好嘞，厨房这边我来打理，你去沙发上休息休息。”
“仔细点，别弄得到处都是，不好打扫，我吃完蛋糕来帮你。”
……
思考的过程复杂，路上的时间一晃而过。
回过神时，手已经举起来，准备按纪凌尘家的门铃。
方榆锦调整状态，手指按下去，随着门铃声响起，他放下手，紧张的等待。
纪凌尘看见他时，失神两秒，“怎么过来了？”
“你不接我电话。”
“手机关机了。”
姑且相信这个理由，方榆锦推了推门，“你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吗？”
如愿以偿进了门，简洁单调的布置，少了点烟火气。
“刚刚忙什么呢？”
“收拾房间。”
收拾房间，收拾行李才对吧？
“可以去你的卧室看看吗？”作为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客人，方榆锦的要求是不合理且冒昧的，他有点担心纪凌尘拒绝，那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