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用毛巾清理伤口血污,嘴上不屑道:“没有人逼着她嫁到江家,是她白家仗势欺人,强嫁过来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江公子喘口气,侧过头对如意叹道:“她除了名分,什么都没有。现在江家被人算计,她也被江家拖累。”
“等事件平息,等你跟孩子都有了名分,还希望你们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太为难她。”
如意并不接腔,拿起药瓶换话题道:“这次事情很麻烦吗?”
“非常麻烦,嗯!”江公子闷哼,伤口被药物刺激,身体也跟着抽搐,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平安彻查十八湾水道,大半无功而返,对方显然比我们更早知道消息。后来搜出了官银,确认山贼跟官府有勾结……”
如意忽然拧眉,伸手摸自己肚子:“它又动了!”
“什么?”江公子还有些愣怔,迟片刻才反应过来,虚弱笑道:“是胎动吗?我看看!”
发抖的手掌捂在如意肚子上,江公子屏息凝神,果然不多时就感觉掌下有肚皮鼓起蠕动,力道不大却十分有趣。
这是江家的血脉呢!
“已经七个月了?”
如意抚摸滚圆肚皮:“快八个月了。少爷,以后怎么办?”
“照旧,我尽快揪出幕后主谋。你在这里小心养胎,只要我做一日江家少爷,就不会看着江家垮。”灯光下□□纤细的背影满是柔韧,那道皮肉翻卷的伤痕尤其刺目。
拿起纱布绷带替江公子包扎伤口,从后背绕过胸前时,如意动作不由缓了缓:“这两天要小心些,身上有伤不能裹得太紧,别被她看出什么。”
“嗯。”江公子还在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应和。
如意动动嘴没有再说什么,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地上染血碎布。里面不仅仅有江公子衣衫,还有缠胸步。裂痕整齐,是被刺客一刀割断的。
想来今晚夜色极暗,又是生死搏杀,她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包扎过后江公子被下人扶进房间,身上赫然穿着薄棉袄,在十月底的天气里尤其惹眼。每走一步都脚步虚浮,看起来萎靡不振。白云溪扶江公子坐好,无意中碰到江公子手指依旧冰冷,厚实棉衣也不起作用,担忧道:“好些了吗?大夫怎么说?”
“皮外伤,包扎好补一补就好了。”江公子笑笑,指着旁边的矮凳子道:“坐,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白云溪依言坐好,认真听江公子说话。江公子叹息道:“有人谋算江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见白云溪点头,江公子继续道:“我这一个多月是在装病,就是为了看事态发展。这次半夜求医,果然有人就按耐不住。今晚平安抓住几个人,审问牵扯出本地城守。细查发现,城守不但挪用军饷,还跟其他官员有牵连。平安已经准备围猎。”
围猎两字加重语气,江公子抬眼看白云溪脸色。白云溪对围猎不陌生,在皇室每年都会举行狩猎。将猎场三面包围,特意网开一面,将猎物向这个方向驱赶。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