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摆着一排排架子,大约有十几排。远一些的都是装订统一的大部头,近一些的从标签来看囊括了诸子百家、军事历史、民俗风情、山川日志,甚至还有些占星问卜的书籍。其中不乏多年前的残本,内页崭新,果然极少或者是没人翻看的样子,封皮上落了薄薄微尘。
因为不受主人重视,这书房打扫频率也低,只是维持这不让书籍残损的范围。并没有多加爱护。白云溪随手翻看着,有两三本书她之前寻了好久,此刻拿在手中却不进去,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由自主想去听演武场的动静。
在书房转了两圈依旧烦躁。她索性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透透气。窗户打开的同时,她也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只听噗通声乱响,许多书本画卷呼啦啦散落一地,显得凌乱不堪。
白云溪连忙俯身去捡,忽而看到一副半开的画卷,那熟悉的笔法让她愣怔,顾不得上面堆压的书本旧物,直接抽出那个卷轴打开。
那是一副泼墨山水图,只是笔触稚嫩,笔锋时常间断,似乎是练习之作。整个格调高雅,意境悠远,无论色调还是气韵都初具风范。看整个卷轴纸张泛黄,墨色略退,似乎已经有很多年年头。她翻遍了卷轴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印鉴,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白云溪又去翻其他卷轴,前后找到六七幅山水画,有两幅只画了一半,其余都是各地景色。那画卷中高山峻岭,深林遥遥,未完的部分似乎是渺渺云烟,让人忍不住猜想里面到底暗藏什么。捧着着画卷,白云溪有些出神。
直到书房外脚步声响起,白云溪才反应过来。想到这些画卷出现在江家,自然跟江家脱不了干系。白云溪等不及江公子进门,主动捧着书卷迎上去:“夫君,这是谁画的?”
成亲以来,白云溪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如今她满怀期待的模样让江公子有些讶然,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好东西。接过白云溪手中画卷展开看两眼,江公子挑挑眉头嗓子发紧道:“是这个呀,都好些年了,你喜欢?”
“喜欢,也不喜欢。”白云溪摇摇头,迎着江公子疑惑目光解释道:“在两年前的书画会上,我曾见过一幅参赛的山水图,笔法奇特构思绝佳,连宫内画师都自愧不如。可惜作者为人低调,无缘一见。这些画都是练习之作,各有不足,不过与那副画应该是出自同个人手中,不知道夫君是否知道作者是谁?能否为我引荐呢?”
江公子唇角翘起,笑得有些好奇有些古怪:“那副画真有那么好?”
白云溪迟疑地看看似乎遇到好事的江公子,再联想到江家家风尚武,最后把那些许怀疑丢到脑后,点头肯定道:“没错,那副画后来被收入皇宫。祖父也说过,那副画的作者画技登峰造极,是三百年来水墨画第一人。”
“连白老相爷都这么说,那副画肯定很厉害!”江公子毫不吝惜地夸奖道,随后却竖起食指,在白云溪眼前摇一摇:“可惜这些画出自一位故人,他已经不再画画、退隐江湖、金盆洗手,所以不用想他了!”
白云溪盯着江公子眼睛,亮闪闪的黑眸不似说谎,肩膀就松懈下来。咬唇思考半天后,白云溪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看着白云溪神情执着,江公子没有再折腾她,干脆道:“渔墨,他叫渔墨,别的都不能再说了!”
“姓什么?”
江公子无视执着的白云溪,卷起画卷交给平安:“把这些都收起来放好。”
平安听命去做,白云溪还不放弃,逼近江公子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江公子推后两步,忽然一指旁边的架子,转移话题道:“那些都是江湖杂玩,种类繁多,像是布老虎、小鼓、灯笼、泥塑、空竹……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