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若不是自己跟父皇眼睛有那么些像,她简直快要怀疑段词才是她亲爹了。
“不清楚。”含情摇摇头,他想起自己来找她的目的,强行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小姑娘,你听叔叔给你说啊。这人呢,不是说没了谁就不能活的,伤心了,痛痛快快哭一场,把什么都忘了。哭一场不能忘,那就多哭几次,等到哭不出来了,也就不难过了。”
禹棠知道他是好意,但很多道理人人都知道,要接受却难。
她从听到卫昙死讯开始直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心里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时都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去。可她不能死,这世上还有许多关心她的人,若是她死了,他们是不是会承受和她现在一样的痛苦呢?
“对了,您和段叔叔救了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高姓大名呢。”
“我么,无父无母,所以无名无姓,不过年轻时承蒙江湖中人抬举,称我一声‘含情公子’,我便以含情为名了。”采花贼又不是什么光辉历史,难得他竟对此不以为耻,反而颇为自得。
“含情公子?”禹棠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你、你就是小蜜蜂的师父?”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徒两个都是奇葩。
“诶嘿,你认识我那逆徒?”含情颇为惊讶,“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是朋友。”
禹棠将自己与小蜜蜂相遇后的事给他讲了一遍,并告诉他小蜜蜂现在可能正在找他。含情大感欣慰,她总算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了,听起来似乎也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老实说,她是从小就被我当男孩养大的,等她长大了,确定了那么伟大的理想,我实在不好告诉她,其实他是个女孩子,免得打破她的幻想。”
禹棠:“……”你真的觉得做天下第一的采花贼是个很伟大的理想吗?
含情从石头上一跃而起,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为了庆祝我徒儿重获新生,我要出去喝几杯,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想喝酒,你让段叔叔和你去啊!”禹棠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只能被他强拉着走。
“你去了老段自然也会跟着。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想喝酒,就是在这里呆得太无聊,想让你陪我出去转转。”含情充分发挥着无赖本色。
“通云馆那么多弟子,你叫谁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我陪?”
“你最漂亮嘛,带着你出去,谁见了都羡慕我,多有面子啊!”
……
距离江湖盟的盛会只剩下几天了,现在的长河郡到处都是携刀带剑、脾气火爆的江湖中人。酒肆饭馆茶楼各种场合内,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场面,已成司空见惯。
遭殃的是店老板们,那些人往往打过瘾了就跑得一干二净,打坏的桌椅却没人赔。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深受其害的商家联合起来向江湖盟抗议,江沣亲自出来向大家承诺,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可统计损失,确定属实后,一律由江湖盟报销。
此举获得普通民众和江湖中人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