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和谢紫嫣她们姐妹三个陆续收到消息,向斐完全不担心笔迹鉴定的事,那三个字条是找自己的账房先生抄的,自己写的原件早就烧掉了,但基于自己是受害人的角度,官府不会来查自己人的笔迹,只要官府核对完笔迹摘清五味馆众人的嫌疑,就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一出将计就计的苦肉计。
这个计划连他自己的家人都没告诉,只有自己和柏安他们几人知道,抄字条的账房并不知道是为何而抄,而他也相信谢紫嫣她们三位少奶奶也一定能管好自己下人的嘴巴。
向斐当然很清楚这是他一手纵容的结果,但他同时认为有必要给些警告,他认为对于他这么几年受到的困扰来说,这种程度的警告已经是他手下留情,相信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姐和她们的家人们会安分一段时间,别再找各种理由和借口逼他接纳他们的女儿们。
向斐吩咐柏安备上一份好礼,等事后送给香茹“压惊”。
谢紫嫣她们早就得知向斐遇袭的消息,大虎小虎的口信告诉了她们更多的新消息,于是夜里与自己的夫君商量一番后,定下了怎么帮腔的主意。
这里面牵扯的关系很复杂,因为各家的交际圈子都有相互重叠的地方,在大范围里说,基本上都属于一个大圈子里的,小道消息又走得比风还快,谢紫嫣她们不用亲自出面,让下人们放些风出去,就够那位笨蛋小姐家里头疼的了。
“要做斐三奶奶,脑子一定要够聪明,知进退,懂分寸,三位姑娘得到字条,只有这一人动了手,注定她出局。”谢紫嫣对自己丈夫说道。
“这事对向斐来说是将计就计的苦肉计,但对那些姑娘们来说则是一个测试,笨蛋出局,剩下的人自以为占有更大优势。”夏宝桐把孩子让奶妈带下去,自己坐在窗前想起重阳赏花那天的情景喃喃自语。
“斐三奶奶的位子真是让人抢破头。”夏夕月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淡,但在目光转向孩子时,眼里又满是柔情。
大虎小虎回到香茹身边时已经天黑,四人都没有话让那两小厮带回来,但香茹知道他们一定懂得怎么应对官差的询问,所以她也就不再在乎这件事,照管自己的生意去了。现在已是九月深秋,进补季节到了,正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
第二天没有官差上门,也没有人再给香茹传消息,倒是客人们似乎听到了少新闻消息,议论得很激烈,连幕后主使是位觊觎斐三奶奶位子的有钱千金都有人知道,但具体是哪家的小姐就真没人知道了。
客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表示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还有小小的落井下石的,也有人调侃要是向斐早早的成亲兴许就没这么回事了。不过对这个观点持相反看法的仍有不少,认为做不了正妻做姨娘也很不错,对商人来说,只要能拉近向斐和向家的关系进而谋求更大利益,除了犯法的事其他什么事都可以做。
在前面给客人们开补方的香茹自然把大家的各种议论听在了耳里,少不了要附和几句,而昨天官差找她询问案情的事香茹嘱咐手下人都保持沉默,让客人们自己从街上获取消息,她这里不主动提供,她要尽情扮演一个尽力保持饭馆名声的委屈的嫌犯。
再次日,上次那两个官差又来了,这次很不巧正好碰上午间营业,掌柜把官差请到柜台后头的小房间里与香茹谈话。
总共没讲几句,官差就是来通知香茹,笔迹鉴定证实五味馆上下都未参与,证人证言也都证明香茹一直跟师傅师叔在一块没有离开过,所以香茹在这起案子上完全无辜的,等袭击伤人的案子结束后,香茹就可以递诉状告那位小姐肆意诬陷。
香茹又送了几盒点心给官差,让掌柜的送客,她继续照顾生意。
客人们很好奇怎么会有官差来找,香茹耐不住客人们类似追问的打听,只好告诉他们原因。客人们一下兴奋起来,想要打听更多详情,香茹一副无奈委屈欲言又止的模样勾得客人们的好奇心达到顶点。
客人们了解完前因后果后还意犹未尽,追问香茹是否真的会去告那位小姐。香茹话带保留,只说会跟向斐商量,告不告的要看对方道歉的诚意。
客人们表示充分理解和支持,言语间都很庆幸香茹能摆脱嫌疑,没事就最好了。
香茹当然不会真的去告,她的戏份演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都是向斐的事。这件案子从头到尾向斐都是知情并参与其中的,既然他一直不曾反对过,那她自己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歉疚感。
又是三四日过去,香茹可能控告诬陷的消息八卦传得沸沸扬扬,连邵太医和向御医都写了信来询问情况,香茹一直想等来的正主儿却没有一点动静,反倒是郭进突然在午间营业的高峰时段来到店里。
他还是吊着膀子,在所有客人们的注视下,神神秘秘地叫了香茹到柜台后头说话,两人肩并肩地站着,跟面壁似的全部面墙,看客们好奇到百抓挠心,愣是看不到一点他两人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