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医婆从浣洗房送洗衣物回来,在楼下与香茹三人迎个正着,得知事情始末,帮着把东西都放进香茹房中后,送走了丁香银花关上房门转身就打趣了香茹几句,取笑香茹怕是真要由医婆变成点心师傅。
但在笑过了之后,心里又有些不安起来,香茹给德嫔和五公主做点心是她们自己才知道的事,远在云泰宫的虞妃又是怎样知道的?西六宫厨房传出去的?这不可能。各宫厨子都是独立做事,互相间根本没有往来,必是有别人给传的信。
小夏医婆讲的这事香茹也明白,她知道宫廷无秘密,任何鸡毛蒜皮的事都能传到需要的人的耳朵里,再经过有心人的酝酿发酵之后变成打击异己的利器。
这种事都是后宫中最擅长的把戏,但香茹打定主意要抱的是皇后的大腿,她可不希望因为给两位公主做点心的事,让皇后对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自己在宫里还有三年要过呢。
不过话说回头,自从她出师成为正式医婆以来,除了德嫔指名叫了她一次外,没有人再指名,除了轮值,其他时间都是她自己的,成天大把的时间任意挥霍,做做点心也算是打发一下时间。
既然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本是惦记五公主的黄油,没想到虞妃竟然主动派人送来一大包黄油乳酪,看在这么多东西的份上,自己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就说不过去了。
送了小夏医婆回房后,香茹在自己房间里满心欢喜的转圈琢磨着,想着刚开始不好做多复杂的饼干,先做最经典的黄油曲奇练练手,毕竟自己转世穿越以来就没烘焙过,厨房里的那种老式烤炉她也要花时间去研究一番使用方法。
想到此,香茹立马跑到厨房要求厨工利用午休时间把烤炉清洁干净,她下午要用。
谁知厨娘厨工们一致表示午休时间收拾不出来,她们指给香茹看,那个烤炉因为经年未用的关系,成了放杂物的台子,里里外外全是灰,要收拾到可以用来烘焙食物的干净程度,怎么也得一下午的时间才够。
“要一下午?牛乳会坏掉的。”香茹知道烤炉脏,却没想到脏成这样,以前做厨娘时压根就没注意过,看来今天是做不成饼干了。
“哎哟,我的好香茹,你也看到了,咱们难得用回烤炉,实在是脏得不成样子,你多包涵多包涵。”厨房总管李姑姑抱拳陪笑作揖。
“好吧好吧,我今天就不用烤炉了,下次再用,但你们这几天一定要给我弄干净,有烤炉也能多做些好菜,总是那些菜色,大家又要不满了。”
“一定一定,香茹吩咐的事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只是你要烘烤酥饼的话,我们这只有烤盘木铲刮刀这些工具,垫盘子的油纸这些就没有了,你还得去跟太医院厨房要些来,不然酥饼粘在盘底上可不好弄下来,烤盘上要是粘到了洗不干净的锅巴,下次就不好用了。”李姑姑满面笑容地说道。
香茹一听有理,马上窜出小门,沿小道奔向了太医院厨房,找到卫公公,把来意一说,立马就得到了一大包烘烤需要的耗材。
不过香茹并没有急于拿了东西就走,趁现在时间尚早,厨房还没开始做饭,厨子们还不忙,香茹趁机向厨子们学习烤炉的使用方法,尤其是怎样控制烘烤温度是香茹求教的重点。
香茹当然没说是因为要给娘娘公主们烤饼干才想到要用烤炉,只说是烤炉放在那怪可惜的,想收拾干净用起来,医婆医徒们的餐桌上也好能多些不同的菜色。
厨子们大赞香茹有心,都乐意帮忙,问清香茹今天不轮值,正好今天的午餐菜色中有一道香辣鱼,要先烤过之后再入锅红烧。厨子们遂热情邀请香茹留下看他们怎样使用烤炉来做烤鱼,以后要做其他的烘烤食物,大抵也是差不多的方法。
香茹当然万分感谢,主动帮忙打下手。宫里用的烤炉既可以做挂炉烤鸡烤鸭烤鹅,也可以放置烤盘做烤鱼烤翅烤饼等食物,设计合理功能多样,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菜鸟香茹来说不好控制火候,得多加练习。
学会了烤炉的使用方法,香茹抱着她要的烘焙耗材与众人告别,满意地回女医馆去了。
午休时间,厨工们只来得及把烤炉里里外外地灰尘打扫干净,厨娘们就进来准备午点,香茹与小夏医婆抱着两罐牛奶拿着几块黄油前后脚进来,小夏医婆放下东西就走了,香茹把两个罐子的牛奶分别倒进不同的锅里开始着手准备。
拜托厨娘揉了一个掺了牛奶鸡蛋糖和油的发面团,等分成两份各自饧发。在饧发面团的时候,香茹另拿了个盆放入糖蛋淀粉牛奶黄油等物准备奶黄馅,然后灶膛生火,馅料上屉蒸,每隔盏茶工夫搅拌一次,一刻钟后拿下来搁桌上晾凉。
看看面团饧发得差不多了,香茹拿了一份跟做包子一样的处理,擀成一片片小面皮,把奶黄馅包进去做成奶黄包,蒸熟后拿一个奶黄包从中掰开,黄色的馅料奶香四溢,热气氤氲中香甜袭人。
简易版奶黄包大功告成,虞妃那里好交差了。
忙完了虞妃的差事,香茹腾出手来开始处理另一块面团,这块饧发的时间久点当然是有别的用处。
香茹将面团揉了一会儿,擀成一块长方形的面皮,用小刀切成手指粗细的小面皮,接着把烙饼用的平底锅放在灶上,不放油,直接将小面皮一块块摊在锅底干烙,每块中间有一点间隙,防止一会儿在锅中受热膨胀后粘连在一起。
盖上锅盖后小火慢烙,香茹守在灶边过一会儿看一下,身后厨娘厨工把刚才出锅的新鲜奶黄包消灭了大半,只给香茹留了九个,一群人醒过神来,排着队过来很不好意思地请求原谅。
香茹不太在意这些事,人家爱吃正说明点心做得成功,没人吃她才该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