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走吧。”
谢医婆四人匆匆赶到姑姑们的住处,香茹单走一边,先去找了白薇,让她等方姑姑回来后,送到容姑姑那里去接受治疗。
白薇急急答应,知会身边的小丫头子一声,她自己就把预备好的干净衣服和盥(guàn)洗用具送到容姑姑那去,与大家一道把卧室圆桌搬到角落,再把摆在堂屋的茶几搬到卧室床前充当支架,上面铺上几块木板,又用块大布盖起来,做了个临时治疗床,然后大家一起回到堂屋忐忑不安地等着。
香茹是申初的午点时间得到消息,来回预备东西人员到齐总共才用去半个多时辰,也就是申正刚过刻把两刻钟。一群人硬生生等到酉初将末,廊下泥炉上的水壶都烧了几壶沸水了,眼看天色渐暗,灯都点上了还不见人回来,连香茹心里都有些发急起来。
“怎么这么久,不会是直接打死了吧?”白薇急红了眼眶,在屋门口进进出出,坐立不安。
“再耐心等等吧,也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谢医婆和颜安抚道。
“香茹回来报信时已经是申初二刻多了,那时候就说准备要打,现在都快酉初二刻,还不见人回来,这能不着急么。”情绪激动的白薇嗓门都高了八度。
“白薇姐,冷静些,我们都着急,但急也没用,容方二位姑姑做错事受罚理所应当,该怎么处置自有院使大人斟酌,我能得到消息是人家通风报信,不然现在大家都在各自屋中等着吃晚饭,哪里会一切准备妥当地坐在这里干等。”香茹冷冷回应道。
“香茹,你少说两句。白薇,大家都急,但再急也只能耐心等着,既然香茹回报的是笞刑,那么必不是多大的罪过,你稍且宽心。”谢医婆声音柔和缓缓道来,白薇的情绪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抚,渐渐平静下来。
“抱歉,谢医婆,我一时情急,多有得罪。”白薇低头道谢。
“无妨,情非得已,我们都明白。”谢医婆颔首浅笑。
香茹在旁边暗暗点头,修养不够,要向师傅多多学习。
屋里气氛刚刚缓和下来,忽听院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人声嘈杂,屋里的人立马激动地冲了出去。
院外果然是容方二位姑姑回来了,送人的正是厨房的小太监们,用厨房送菜的手推车把人给推了回来,他们身后跟了一大票的女医馆宫人。
“香茹姑娘,二位姑姑给送回来了。”领头的举手示意停下车,请香茹等人到车前检查。
“二位姑姑挨了顿好打,所幸没有伤及性命,就是需要好好调养些日子。”
领头的一边说道,一边掀开盖在容方二位姑姑身上的薄毯,白薇和玉桂各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扑在车旁嚎啕大哭起来。
香茹她们几人上前扫了几眼,也都不忍的收回目光,容方二位姑姑趴在担架上,衣衫凌乱头发披散,背臀部整个一片血色,夏季薄薄的衣裙都打破了,露出里面白色中衣,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失去意识。香茹伸手分别摸了摸二人的颈动脉,心跳倒还平稳。
“有劳了,请把她二人抬进屋里来吧。”
小太监们照香茹吩咐,两人一组,抬起担架送入卧室,容姑姑摆在床上,方姑姑则连担架一块摆在那临时搭建的治疗床上。
玉桂和白薇分别给了一些辛苦钱,千恩万谢的送了他们出去,在外面的人群中白薇看到自己身边的丫头子,吩咐她们把众人都劝回去,门口禁止围观。
屋里香茹也忙活开来,卷起衣袖套上袖套洗净手后,她用剪刀把容方二位姑姑的衣服全部剪开,小心的全剥下来,两人背臀上的伤完全显露出来,没一块好皮肉,血肉模糊。茜草只看了一眼,吓得腿软,再不敢近前,就缩在门口听吩咐。
玉桂和白薇送客回来,见此情景又是眼泪横流,但她们帮不上忙,只能与茜草一道,进进出出打热水拿布巾,做些跑腿的活。
香茹在太医院学习的这几个月不是白混的,除了本职专业外,各种零碎知识学到不少,前世虽也不是干外科的,但这第一次上手,做得倒还有模有样,二位姑姑的伤口虽然吓人,但只要镇定下来,也就不觉得有多可怕了。
清洁伤口的热水是事先烧开的沸水,等了这么些工夫,沸水也正好凉了些,直接拿来就用,也省得再兑未消毒的冷水。
香茹尽量放轻动作,可仍然让昏迷中的容方二人感到刺激,身体不自觉的轻颤,人却一直未醒。
伤口清洁完毕后,香茹把疡医给的伤药均匀的倒上,一瓶药粉刚够她们二人用,剩下一瓶放回药箱留着明天换药用。香茹估摸着可能还要再去讨几瓶才够这最初几天所需,等伤口好一些了再换女医馆的伤药。
抹好药,再用干净的白棉布条把伤员一层层的裹起来,香茹终于能稍事坐下静心切脉。直到这时茜草才敢走过来布置纸笔,由谢医婆等人现场指导如何写诊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