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姑马上要走了,今年除了她,各院都有几个老人要一同离宫,届时剩下的人肯定要做个调整。偏偏肖姑姑那个装名册的箱子锁头锈死打不开了,懒得费事砸锁,就派了玉桂去莲须院查看正本,可她年幼,怕她办事不利,肖姑姑于是委托我从旁协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肖姑姑真是负责任。”容姑姑只有干笑的力气了。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是你干脆地点头,还是由肖姑姑直接下令?别忘了,就算明天定下接替人选,可在冬至日以前,咱们这里仍然是她说了算,而且你要知道,如果是她直接下令的话,就没我什么事了。”
谢医婆话里威胁利诱的意思很明白,容姑姑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喉咙隐隐发干。
“您问过香茹的意见么?”
“她的意见很重要么?”谢医婆轻飘飘地瞥了容姑姑一眼。
“不重要,不重要,一切就依您的意思办吧。只是这个消息是我转告给她,还是怎样?”
“你可以先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人员调动的事要等到继任者定下来才会进行。”
“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
“容姑姑好好享受剩下不多的掌事姑姑的日子吧,不过切记,在确切消息公布之前,你不可让别人知道此事,不然……”
“是是是是,我明白,一切如常,一切如常。”
“这就好,我先走了,肖姑姑一会儿醒来要是看不到我肯定又要唠叨几句。”
“我送您出去。”
容姑姑将谢医婆送到院门,她亲自打开门闩,先开道小缝,看看外面没人,才打开更大一点的缝,谢医婆侧着身子溜出去飞快地跑回肖姑姑的院子,而容姑姑也回到屋里放任情绪激荡,把脸埋在被子里独个儿享受这心想事成的极大惊喜。
这几日香茹也过得不太好,原本打算等茜草再来厨房的时候跟她聊聊天,再套些消息,好规划自己的跳槽计划。
可偏偏这茜草再不来了,天天只能看到玉桂,而玉桂也不再像往常那样跟她有说有笑,每次都是拿了食盒就走,不再多做半分停留,谁找她说话都不理。
听不到有用信息,香茹有些烦躁不安,甚至都开始盘算是不是直闯前面值房找谢医婆谈谈,却又悲哀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医婆们的值班表,谢医婆哪天当值她压根不知道。
香茹脑子疯转,盘算着各种行动方案,连最差方案都想出来了,要实在不行,直接跟容姑姑摊牌,她要跳槽。
就是不知这样直说会不会被容姑姑暴揍一顿,万一挨顿痛打容姑姑都不肯放人,那又岂不赔大本了?
香茹想的各种方案都经不起细节推敲,郁闷得无以复加。
傍晚,香茹去给容姑姑送晚餐时她仍然没有想到去找谢医婆面谈的理由,因为没有许可她不能踏足药房的范围,那不是她这种身份能去的地方。
容姑姑几杯酒下肚,咂咂嘴,再望望在桌边安静服侍的香茹,神情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瘦瘦弱弱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女孩,突然发出感慨的一声叹息。
“姑姑,怎么了?不舒服吗?”香茹听到动静,立刻放下筷子过来表示关心。
容姑姑把香茹的右手包在自己的双手中,一边抚摸手背一边叹道:“我的儿,都是命,都是命呐。”
香茹听得一头雾水:“姑姑,您说什么呢?什么命不命的?”
“你当年进来,不只一次哭着问我为什么答应的事没做到,你家就是信了我的承诺才给你报名送你进宫,千辛万苦经过筛选和宫规训练,却没想到结果是在厨房打杂。我每次都只用鞭子答复你,从不告诉你为什么。”
香茹意识到容姑姑要说件大事,屏气凝神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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