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能将其中一道修炼得小有所成已算不易。
像陈争渡这种,剑术冠绝九州,还要往其他领域全面发展的,都不是奇才了,是强的离谱啊!
这个结论在宋溪亭学习三天符印后再次得到验证。
不是谁都能和陈争渡一样天赋异禀的!
云篆之道看着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其繁冗复杂的程度比十卷《九州通史》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陈争渡不管多难的符印,都只演示一遍!
任凭宋溪亭绞尽脑汁也记不住。
“……不对,这边怎么画来着?”
整整三天,从日升日落再到深夜,宋溪亭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四周全是散落的废纸,他把目光投向陈争渡,企图得到对方丁点关注。
可惜,陈争渡闭着眼闻若未闻,坐在床上安静修炼。
宋溪亭嘴里叼着朱笔,终于忍无可忍,起身走到床边。
陈争渡打坐的时候对外界一切事物漠不关心,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简直和木头没两样。
宋溪亭膝行上床,缓缓靠近陈争渡,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他仍旧没有反应,宋溪亭顿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朱笔蘸着殷红朱砂,往陈争渡眉心点了颗妖艳欲滴的红痣。
“啧啧,好一个风华绝代的俊俏郎君,真叫奴家魂牵梦绕,日日思之如狂呐。”宋溪亭靠近陈争渡耳畔,念了段放浪形骸的话本戏词。
一如他所料,陈争渡睁开冰冷的眸子,静静凝视他片刻,忽然抬起手臂。
宋溪亭早有防备,在陈争渡把他推开前率先往后仰去。
谁知这个时候,船身“哐当”一声巨响,随之而来是猛烈的摇晃。
宋溪亭后仰的身躯意外失去重心,眼看就要后脑砸地摔下床!
千钧一发之际。
腰间恰如其分覆上一只手掌,带着坚如磐石的力道,帮他稳住了身形。
没等宋溪亭反应过来,撞击声再次响起,船身变了个方向转而朝前倾斜,宋溪亭便以投怀送抱的姿势直愣愣扑进陈争渡怀中。
衣袂层层交叠,宽大的墨色祥云天禄暗纹袍将二人身形笼得密不可分。
陈争渡一丝不苟束起的长发也在两人的推搡中散开。
屋内陷入昏暗,烛火早被窗外溅起的水花熄灭,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
鼻端是交错的呼吸,带着炽热而暧昧的温度,除了眼前近在咫尺的陈争渡,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可说实话,对着自己的脸,宋溪亭内心毫无波澜。
即便有什么,他此时也无法分辨。
外面愈来愈凶猛的攻击无不昭示着危险已经来临。 陈争渡比他更没有波澜,神色寡淡,在船身遭受第三次撞击前开口:“待在屋内。”说完他便拨开趴在身上的宋溪亭,率先出了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