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炀并没有放弃,早上一进教室,趁着樊渊去收作业的功夫,顾炀就去敲了潘菲的桌子。
“潘同学,”顾炀压低声音,偷偷回头看了眼樊渊,确定樊渊没往这边看,才继续说:“你昨天到底给樊渊什么了?”
潘菲笑得很有内涵,也学着顾炀小声说话。
“樊大班长没给你看吗?可是好东西哦!我和柴静秋画了好久呢,昨天全都整理出来给樊渊了!”
顾炀眼睛一亮:“画?什么画?你再给我一份呗?樊渊那个小气鬼,藏起来不给我看啊。”
潘菲立刻掏出手机:“好啊,我再传给你,就是我手机里的都是画完照下来的,没u盘里的扫描件清晰。”
顾炀摆摆手:“没事没事,快快发给我……”
话没说完,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
顾炀抓着捂住他嘴的手回头,就看到樊渊站在他身后冲潘菲点点头。
“东西我以后会给他,麻烦潘同学先不要再给顾炀发了。”
潘菲脑袋里立刻开始发散思维,觉得樊渊要用她的潘菲三十八式做大事,痛快的点头答应,看向顾炀的目光都不带歉意的。
顾炀心里气,张嘴要咬樊渊的手,被樊渊躲开后,转手就把顾炀的脸颊掐鼓起来,嘴巴被捏成了金鱼嘴。
樊渊捏着顾炀的下巴让他转头面向自己:“老实点,回自己座位上做题去。”
顾炀鼓着金鱼嘴说话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清。
但看顾炀那个气愤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樊渊松开手,推了把顾炀的后背,让他回自己座位上去。
顾炀转头冲往外走准备去办公室送作业的樊渊做了个鬼脸,这才回到自己座位上,翻出理综题看了两眼就想打瞌睡。
樊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炀头靠着墙,正在打瞌睡呢。
他的口罩掉到了脖子里,露出下巴上已经很淡的牙印。
顾炀睡的不舒服,在樊渊凑近了看他时,像是能感觉到樊渊的气息一般,立刻睁开了眼睛,把身体往樊渊的肩膀上倒。
倒了一半,被樊渊抵着脑门推开了。
樊渊把他按到了桌子前,点了点理综习题。
“先做一页,第一节数学课我准许你睡觉。”
顾炀趴在桌子上,视线看似在看习题,实则根本都没有聚焦。
樊渊把笔塞进顾炀的手里,顾炀也不用力握,笔很快就从他手里滑出来掉在桌子上。
他捡起笔,又塞进顾炀手里,他塞几次,就掉几次,顾炀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都快困傻了。
樊渊干脆展臂揽过顾炀的肩膀,把着他的手一起握住笔,声音就在顾炀耳边。
“顾炀,你还想不想要生日礼物了?”
顾炀这才有点反应,慢吞吞的抬起头,又无精打采的把脑袋靠在了樊渊环过来的手臂上,不过好在视线终于落到了习题册上。
樊渊握着顾炀的手和他一起拿笔,将笔点在习题上,在顾炀耳边读题目。
他读的很仔细,声音又轻又认真,顾炀倒也真听进去了一点,不过很快又走神了,耳朵跟着有些发热。
樊渊读完题,问顾炀:“会做吗?”
顾炀的注意力早就偏离了习题,全都集中到了樊渊喷洒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上了,哪有去思考什么题,所以立刻摇了摇头。
“不会,你教我。”
樊渊没发现顾炀的小心思,又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写解题思路,边写边讲。
顾炀耳朵却越来越红,薄薄的耳朵被殷红染透,那红又顺着耳朵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后背都跟着炽热起来。
樊渊揽着顾炀,胸膛半贴着顾炀的后背,立刻感受到了顾炀后背异于常人的温度。
他低头,就看顾炀垂着脑袋,轻咬嘴唇,似乎在忍耐。
顾炀见樊渊不说话了,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他,声音有点无助。
“樊渊,好、好像翅膀要长出来了……”
樊渊握着顾炀的右手不自觉用力,顾炀右手被握得有点疼,可怜巴巴的又叫了一声樊渊。
樊渊这才松手,拉着顾炀的手腕站起来,匆匆跟讲台上看早自习的卓婉说了一句就带着顾炀从后门跑出去了。
“老师我们去厕所!”
卓婉这才刚抬头没等说话呢,后门就已经关上了。
看着空荡荡的最后排两个座位,卓婉手里的笔差点没被她握断。
樊渊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被顾炀扔下的笔在书桌上滚动,慢慢往前滑,砸到了前排的椅背,掉在了地上。
潘菲弯腰捡起那支笔放回顾炀的桌子上,转身和身旁的小姐妹相视一笑。
顾炀被樊渊拉着往厕所跑,他跑得磕磕绊绊跟不上趟,几次差点跌倒。
樊渊干脆转身抱起顾炀,一路冲进厕所。
此时正是早自习的时间,厕所里空荡荡的。
樊渊抱着顾炀进了最里面的隔间,门一关上立刻开始脱顾炀的衣服。
顾炀吓了一跳,握着樊渊的手腕想阻止又有些犹豫。
“樊渊,你脱我衣服干嘛呀?”
樊渊倒是被顾炀问愣住了,抬头看顾炀泛着红的小脸和有点湿润的眼睛,手跟被烫到了似的松开。
顾炀的校服外套已经被脱下去挂在了一旁,此时衬衫也被樊渊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又白又腻的胸膛。
樊渊突然松手,顾炀茫然的看着他,没等说话呢,身后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已经伸展出来,将厕所隔间挤满。
伴随着羽翼的伸展,顾炀身后的衬衫布料发出被撕裂的声音。
顾炀揪着自己大开的衬衫,终于反应过来樊渊为什么要脱他衣服了,这下好了,又废了一件衣服。
厕所空间狭小,顾炀的翅膀不得不环成一个圆,把樊渊也环了进来。
樊渊看了眼挂在一边的校服,顾炀有点心虚,好在校服没事,他知道樊渊刚跟卓婉申请了几套新的校服。
顾炀翅膀往前拢了拢,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他侧过头,视线不敢乱看,心跳紊乱,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越想平静,越平静不下来,反而让他的喉咙开始泛起痒意。
顾炀小心翼翼的抬手,揪住了樊渊的袖子。
他终于肯去看樊渊,眼角眉梢都带着祈求。
“樊渊,我脖子难受。”
樊渊被揪着袖子,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炀。
顾炀衬衫领口大开,呼吸也越来越重,他一手晃着樊渊的袖子,一手就要去挠自己的脖子。
挠到一半,被樊渊抬手握住。
顾炀指尖在樊渊手心动了动,喉咙里蔓延而出的痒意越来越重,他甚至想要用剧烈的咳嗽来缓解这种难受。
他挺起胸膛靠近樊渊,抬高下巴把自己的脖子凑过去。
“樊渊,帮帮我吧?我受不了了。”
樊渊视线落到顾炀主动凑到他眼前的脖颈上,看了许久才抬起手,勾着顾炀的下巴,像是逗小猫似的挠了挠。
顾炀立刻舒服的眯起眼睛,呼吸也放缓了,来自樊渊的安抚让他瞬间轻松很多。
一轻松下来,就想唱歌。
顾炀双手轻轻握着樊渊的手腕,将头后仰靠在墙上,仰着脖子,视线微侧,额发遮住了半边眉眼。
他看着樊渊,轻声带着期待的问他:
“你想听什么歌吗?我唱给你听呀?”
说着两边的翅膀还要动一动,翅膀尖尖贴上樊渊的背轻轻拍了拍。
樊渊指尖勾着顾炀的下巴,小拇指一下又一下绕着顾炀小巧的喉结来回转圈。
“你想唱什么?”
顾炀就翘起嘴角:“我唱什么你都听吗?”
樊渊的视线从顾炀的脖颈转移到顾炀的脸上,最后与他对视。
“先唱来听听。”
顾炀站直身体,往前扑到了樊渊身上,撞的樊渊倒向身后的墙壁,被顾炀的翅膀垫着,最后靠在了一片松软的羽毛上。
周边都是漆黑、光滑的羽毛,顾炀还握着樊渊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用额头抵上了樊渊的下巴,开始哼歌。
他唱得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要唱两句,连儿歌都出来了,偏偏他自己挺开心,翅膀跟着越收越紧,连樊渊都开始感觉到热。
随着翅膀的收紧,两个人的胸膛慢慢相贴,顾炀似乎感受到了樊渊的心跳。
嘭嘭——
嘭嘭——
越跳越快。
顾炀有些惊讶的停下唱歌,去看樊渊:“你心跳好快!”
樊渊挣脱开被顾炀握着的手腕,指尖远离顾炀的脖颈,抬手推开顾炀,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你听错了。”
他将顾炀大敞的衬衫往上提了提,三两下给他系上扣子,又把校服扔给他。
“你平静一下,收收翅膀赶紧出来。”
说着樊渊打开门出去了,把顾炀自己留在厕所隔间里。
没有樊渊在场,顾炀很快冷静下来,翅膀消失,就是衬衫后面又多了两个大窟窿。
他套上校服,推开门发现樊渊已经先一步回教室了。
顾炀撇了撇嘴,嘟囔一句:“听错就听错呗,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他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一节数学课都快结束了,也不知道樊渊是怎么跟数学老师说的,数学老师没有怪罪顾炀不说,还一脸的慈爱。
顾炀一溜烟窜到后排,挤着樊渊坐进了最里面。
里面本来是樊渊的座位,但自从被顾炀霸占了之后,两个人就一直这么坐着。
他们俩的桌堂也是乱用的,东西胡乱放着,不分彼此,不变的是樊渊的桌角永远放着一瓶插着小花、装满小珍珠的玻璃瓶。
顾炀坐进去就开始不老实,手臂放在桌子上,往樊渊身边挤。
樊渊没动,挺冷淡的说了两个字。
“监控。”
顾炀身体一僵,不甘不愿的收回挤着樊渊的手臂,拿起笔开始认真听课。
他在厕所缠着樊渊摸了一通脖子,现在也没那么困了,反而一上午都在好好学习。
但一过了午休就不行了,全身上下都写着一个困字,小哈欠也是打个不停。
顾炀脑袋靠在樊渊的肩膀上,一声又一声的哀求着。
“樊爸爸,让我睡一会儿嘛?好不好?就一小会儿!我保证很快就起来继续学习!”
樊渊不为所动,倒是前排的潘菲和柴静秋时不时回头偷看两人。
最终樊渊还是妥协了,让顾炀在非理综的课上睡一会儿。
顾炀睡睡醒醒一下午,到了晚自习就精神了,缠着樊渊讲题,题做腻了,又开始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