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太近了。
祝闻几乎能看清他半垂着眼睛时，那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
……一个男人的睫毛，没事长得这么浓密干什么？
祝闻往前面瞥了眼。
见覃丽和黄维的动作格外端正僵硬，她咳了声，轻轻把江淮安推开。“得寸进尺。”
轻哼了声，祝闻顿了顿，惊讶道，
“你都听见了？”
江淮安顺从地坐回去，低低嗯了声。
祝闻观察他的神情：
“不高兴？”
“没有，我是觉得愧疚……抱歉，我该跟你商量一下的。”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把退伍这件事给祝闻提出来，有种“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所以你绝对不能辜负我”的道德绑架的感觉。
其实江淮安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祝闻。
祝闻心头微震。
在黑暗的车厢里，她伸出手，去江淮安交握。
江淮安像是早早就等待着，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一把将祝闻的手紧紧捉住。
“嗯？”
他紧紧盯着她。
祝闻轻声说：
“我都知道的。”
不管是以什么模样出现在她眼前，他的灵魂底色从未改变过。
总是为她竭尽所能、付出所有。
江淮安咧嘴笑了。
他把手握得紧紧的：
“那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
“嗯，说好了。”
祝闻点头。
缱绻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动。
遗憾的是，等抵达了目的地，这些东西瞬间荡然无存——
“我真的不能上去吗？”
江淮安死死抓着车门。
祝闻毫不留情：
“嗯，我让黄维开车送你回去，时间已经很晚了。”
江淮安咬牙：
“我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今晚我们都没说两句话！”
“我们后天不是要回省城，到时候路上同行，说话的机会多的是。”
祝闻果断地关上车门。
车窗随之降下来。
江淮安轻轻叹息：
“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祝闻装傻：
“说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江淮安捂着胸口，一副我心已死的绝望模样。
祝闻总算是被他逗笑。
江淮安也没有过多纠缠：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祝闻点头：
“好，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吃饭。”
江淮安大喜！
“晚上我们可以去马克西姆西餐厅，我早就想带你去试试了……”
他很珍惜在京城的这几天。
因为等回省城，没时间的人不止祝闻。
他的假期，也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