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定是你。”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该死的菲特告诉你,必须要由你杀死我,你也一定毫不犹豫?”江安暴躁地挥掉面前的事物,乒乒乓乓的落地碰撞声惹人心烦,“我告诉你,希瑞尔,若是我得到这样的启示,我一定会打造出最锋利的长剑,穿上亲手编制的藤甲,踏上至高的萨穆尔山顶,斩落那个发出如此愚蠢启示的神明!”
“别再说了,安,哪怕是你……”希瑞尔痛苦不堪地举起了手中的剑,这把由他的挚友亲手打造给他的长剑泛着冷芒,冰冷而坚硬。
“希瑞尔,我无法原谅那个如此戏弄你的神明!”江安指着自己的心脏,“若是不想未来看到我登上天界弑神的场景,若是不想再从我口中听到渎神的话语,现在,把那把剑刺进这里,亲手终结由你生出的叛神之心!”
希瑞尔的手在颤抖,长剑停在半空,再无寸进。
滚落的茶杯发出轻微的响动,江安拍掉身前颤抖的长剑,长剑的主人根本没有使上力气,轻易掉落与地上的茶杯相伴。
“希瑞尔,你无法杀掉我,就像我无法摧毁你的信仰。”江安笃定地说,“所以我将毁了你的信仰,有朝一日,定让你获得解脱!”
希瑞尔瘫在地上,生着薄茧的手掌覆盖住脸庞,朦胧的雾气在眼眶中打转却绝不落下。侍奉神明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你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困难而哭泣。希瑞尔如此告诫自己,房门关闭发出巨大的声响,泪滴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再也停不下。
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的神明,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我唯一的挚友,才能停止这撕心裂肺的疼痛,才能止住这如莱茵河泛滥一般的泪水。
我的信徒,你只要忘记他,冰封自己的内心,从此视我为唯一即可。你的朋友抛弃了你,你的生命只剩下我,从此以后能左右你行动的只有我,你的思想中只有我,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菲特很想把前一句话通过神谕的形式塞进希瑞尔的脑袋里,可鉴于他一直以来对希瑞尔灌输的,“只有严苛的礼法与虔诚的心才能表达对神的尊重,才能得到更多的神谕”观念,除非希瑞尔举办了一场他所能做到的最高规格的祭祀,他才能把这些话塞进那颗可爱的小脑袋里。
“菲特,你还在坚持那迂腐的信条吗?瞧瞧你那可怜的信徒,哭得这么美,你怎么忍心让他受到这样的磨难。”塔菲怜悯地望着菲特眼前的水镜,“他的心是如此纯粹,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趁机给予神谕拉拢呢?”
“命运告诉我们,一切都有各自的轨迹,不应擅自打破。”菲特淡然说着,却并未关闭水镜。他需要了解这个信徒的一切,特别是心理变化。从希瑞尔身边剥离安·维尔斯费了他不少力气,如果临到验收成果时出现意外就太麻烦了。
“别用诓骗人类的话来搪塞我,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些冠冕堂皇的玩意儿。”塔菲眼神定格在哭泣的希瑞尔身上,兴趣越来越盛,“不过你还真是好运,信仰如此虔诚的人类,连我都忍不住……菲特,把他让给我吧。”
塔菲看向菲特,吓了一跳,“喂喂,我只是开玩笑,用不用反应这么大,只是一个人类信徒而已……”
菲特收回目光,随手扔过去一片水镜,“我遇到一个很适合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