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小桌上已经没了干净帕子,都是脏兮兮的,江瑀挑挑拣拣,勉强找了块能用的,帮淮瑾擦拭。
这让淮瑾误会了,他身子打着颤,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在床上,脑袋埋进被褥里,整个人精神恍惚:
“我肚子疼得厉害,肯定是活不了了,还好没让师兄喝,不然就完蛋了。”
江瑀瞳孔微震,他停了动作,用力掐住淮瑾屁股上的一块嫩肉:“喝什么?”
疼痛让淮瑾倏地清醒,他慌忙扭动四肢往前爬,嘶声哭道:“没什么……”
江瑀指尖用力狠狠拧了一下,一团红印缓缓晕开:“说清楚,不然继续!”
淮瑾疼的抽气,他呼吸凌乱,不小心被口水呛住,咳得几欲反胃,浓密的眼睫被泪水湿透。
他撑不住了。
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怀里的人虚弱无力,江瑀思绪很乱,抚着他的背,抱着人沉默了很久:
“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淮瑾躺在他臂弯里,红唇微张,眼瞳失焦,长发披在肩颈上,咬痕半遮半掩,犹如开至荼蘼的白山茶。
江瑀伏下身,用脸贴着他的面颊,低声说着话,淮瑾最开始还能听清,后面就意识模糊了。
翌日天明,淮瑾醒了,江瑀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捧珍宝似的抱着他,这让淮瑾觉得安心。
他伸着微颤的指尖,讨好似的轻抚江瑀胸口:“师兄,求你了,别离开我,我会死的。”
淮瑾小声说着话,语调温柔细软,可字字句句,都是铁链的环儿。
即便是江瑀洒脱豁达的性子。
这一刻也觉得难以喘息。
他原先以为实实在在的伤,才会让人痛,到现在方明白,沉溺在浓稠似蜜的爱意里。
也会如此难受。
可他丢不开手。
江瑀托着他的后颈,指腹软糯的触感让人心悸,他唇角上扬,眼底却并无笑意:
“阿瑾,用了这药,你怎么能确定,我是不是自愿留在你身边呢?”
“只要师兄在我身边就好。”淮瑾不假思索。
江瑀抿唇沉默。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哪怕是个傻子疯子也都无所谓吗?”
淮瑾轻轻舔过他的嘴角,漫不经心道:“像昨儿个那样疯吗?当然无所谓,只是得让我缓缓。”
江瑀轻笑了声,摁住淮瑾后脑勺,侧首含住他的唇,发狠似的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