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师兄,早朝啊。”淮瑾见他不再睡,在暗格里取了火折子,“我以后去哪都带着你,一个错眼就受伤,我是受不住了,恨不得把你拴在腰带上才好。”
淮瑾点了琉璃灯,车厢内亮起微光。
他倒了杯温茶递过去:“饿了吧?要不要吃块糕?”
江瑀含着香茶摇头,将漱口的茶吐到漱盂里,才说:“没有备早膳吗?”
“蠢丫头病了,小安子是个没用的,竟然忘记了。”淮瑾取了帕子给他擦嘴,见他寻衣服,说,
“别穿了,待会直接去勤政殿里补会觉,罩着这大氅没人敢看你。”
车厢晃个不停,江瑀也不想折腾,他伸了个懒腰,又缩回氅衣内:“蠢……呸,如锦昨日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淮瑾稀罕他这副懒样子,将人捞入怀里:“师兄,别管他们了,求你心疼心疼我吧,我快疼死了。”
“怎么了?”江瑀闻言起身,捧着他的脸细瞧,“你身体不舒服?”
淮瑾恶狠狠道:“我被你压了一晚上,气儿都差点没喘上来,脸色怎么好的了。”
他五官笼在琉璃昏光里,似是有些疲惫,满面倦态也掩不住这副与生俱来的精致俊美,眼角挑了些笑。
这笑意随着江瑀渐渐迷蒙的双眸而加深,江瑀揉着他脸颊上的软肉,醒着自己的神。
“好可怜啊。”江瑀贴近啄了一口,“我又不知道,下次你推开我嘛。”
淮瑾说:“我永远不会推开你的。”
苍穹上飘着几朵乌云,显得天色愈发暗沉,车辇停在勤政殿门口,江瑀罩着大氅,确实没人敢看。
谁敢看摄政王怀里的人。
江瑀有些不好意思,想下来走淮瑾又不让,只能拧着他的腰:“跑起来,就这几步路,你晃悠啥?”
“不想跑,让我显摆显摆。”
“王爷是不是不行?”
“本王什么不行!”淮瑾抱着人换了个方向,“本王今儿带你兜一圈!”
“别介,王爷什么都行。”江瑀攥着他的衣襟,要去揪他耳朵,“你快进去。”
早朝结束的很快,淮瑾走了个过场,就将各部大臣召进勤政殿议事,在讨论完南方战况,改革民生之类的大事后。
又听到了御史文绉绉的骂。
不过今日摄政王脾气好,耐心足,没有在金銮殿时的浑身戾气,也没摔折子。
斯文的不得了。
笑得可开心了。
礼部尚书沈南安瞟了眼纱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与几位同僚对了个眼神,示意自己没有乱造谣。
他可是有节操的人。
打发走朝臣,淮瑾进内殿与江瑀一起用早膳,御膳房的早点,花样比他俩还多。
江瑀夹了个虾饺:“待会看看陛下再回府吧,你是他兄长,理应多陪陪他。”
淮瑾看了眼水钟:“喊阿琅,亲近些。”
还没到巳时,这个点江束应该在府里,毕竟他昨日下帖邀了刘清宿,但为了以防万一,淮瑾还是吩咐小太监先去通传一声。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多此一举。
江束一大早就被人捆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