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小声“嗯~”了一声,声音懒懒的:“疼,穿衣。”
淮瑾动作轻柔的给他套上衣衫,系好腰带:“师兄,你以后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再这样……再这样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他握住江瑀细瘦又苍白的手:“不出三天,我就会抓住他,到时任由你处置。”
江瑀侧眸瞧着淮瑾:“这么肯定?”
淮瑾没吭声。
江瑀抱他在怀,也被他轻轻抵着胸口不让靠近。
淮瑾生气了。
他还记得听小太监回禀时的感觉,他真是呼吸都喘不过来气,连淮琅都想得到,他还能吩咐人来取药,就说明人没到重伤不醒的地步,可他却想不到,那会儿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
这人以身涉险,还骗他的药丸。
又瞒着身上伤,且不让他抽人。
一团又一团的气堵在胸口散不开。
他觉得自己迟早会死在这人手里。
江瑀轻轻捧起淮瑾的脸,用指尖慢慢擦拭他眼睑下的泪:
“别哭了,阿瑾……我答应你就是,下次我再这样,你就将我锁屋里,你天天哭,我哪里受得了,心里比身上还疼。”
“我看未必。”淮瑾背过身,侧首无情地说,“你也不怕我骑马往回赶时摔断了脖子。”
“淮瑾!”
没人应他,淮瑾直接往外走,江瑀被他的口无遮拦气得呼吸一滞,伸手捞了个空。
曹如锦端着成窑瓷盘,她疑惑地扫了眼廊下局促不安的小安子,带着几个小丫鬟进屋摆饭。
小狸奴又去扒了桂树。
驮着花朵谁也不让碰。
它就守在房门处,见淮瑾出来了,又娇又柔的喵了一声。
淮瑾懒得看它,径自绕过小狸奴走出屋外:“小安子,传本王令,陛下病中思念太傅,让他入宫授课,没本王同意,不许出宫。”
他说完微顿了一瞬,问:“你今日为何没跟在公子身侧?小平子呢?”
小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王爷,公子早上吩咐奴才二人去江府送信了,还说要检验江少卿近卫的武艺。”
淮瑾眉目微敛,谁以身做饵会将自己身边亲卫派出去,他到底说了多少慌,嘴里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他冷声道:“王府那么多人,这点事何须你们二人去,下次再随意让他支走了,本王……”
他话还未说完,正屋竹帘掀了一点缝。
淮瑾心头涌起的气,被那倚门弄猫的人搞得不上不下,难受得简直要呕血。
江瑀脑袋挨着门扉,浅绿色的竹帘掩着他半张脸,衬得皮肤苍白似雪。
他伸出手指挠了挠葡萄的肚皮,小狸奴恹恹的不给面子,他只好自己叫了一声。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