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纱窗,江瑀都能发现跪着的刘清昼脸色铁青。
他才欣赏了一眼,就被淮瑾压着肩膀往后拽:“不准看别人。”
江瑀顺势后仰枕在他腿上:“他做错什么事了?你让他跪着。”
“心疼了?”淮瑾眸中掠过一抹暗芒。
“我心疼他做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他不是说要送你东西嘛。”淮瑾拨开江瑀颊边的发,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他要送你什么?我给你,师兄不准要别人的东西。”
江瑀指尖摩挲着他腰带上的玉质带钩,轻声说:“不要,他要送的东西,你不准给我。”
淮瑾几次皱眉,托着他的颈,声音冷了些许:
“什么稀罕玩意儿,你宁愿要别人的??”
江瑀被他托着仰起头,姿态像极了索吻。
他望着淮瑾冷俊标致的眉眼,心里跟堵了团棉花似的难受:
“殿下,他是忠是奸?”
淮瑾愣住,沉吟片刻,说:“亦忠亦奸。”
“能杀吗?”江瑀神色平淡地问出这句话,便凝眸看着他。
淮瑾收了托着颈的手,执起桌案上的茶盏,慢慢拨着浮沫。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回答着什么。
江瑀在这长久的静默中轻轻叹气,坐起身道:“殿下不必为难,根梁柱子杀了可惜,留着给朝中做事也好。”
“你为何要杀他?”淮瑾抿了口茶,“可是因为我与他的流言,我说的那些话……”
“不是。”
江瑀瞥见桌案上的玉簪花,伸手摘掉了一朵,靠在软枕上默了半晌,冷酷地说:
“来而不往非礼也,殿下说过要为我报仇的。”
淮瑾呼吸微顿:“那你刚刚在殿外和他聊得那么开心?”
“你……你怎么还在想这个。”江瑀怔了怔,“听见他要杀我你就这反应??”
淮瑾看着他手里被揉皱的玉簪花,无奈的抿了抿唇:“师兄,清昼……”
“别说了。”江瑀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看那将军也是个磊落人,你自去问他。”
淮瑾见他真生了气,神色渐渐转为凝重,他放下茶盏往外殿走去。
刘清昼依旧跪在原地,身形笔直,垂眸望着停在身前的黑色重台屦。
“你可对师兄下过手?”
刘清昼唇边露出一抹笑意,缓缓抬首看着他,眸中映着那张秾丽精致,让人挪不开眼的脸。
“惑主妖物,死不足惜!”
淮瑾的脸一下子沉了,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谁给你的胆子,本王屡次放过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吗!”
“你本事不小,连南诏的人都能调动!”
刘清昼抬手抹去唇角的血,爬起来重新跪好,满脸无谓:
“微臣……勾结南诏,贪污军饷,陈兵皇宫,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就凭你对师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