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他脸上的笑意就僵住。
指尖刺入了一枚尖锐的锋刃,这种不期然的伤痛,让他疼得一哆嗦。
这个兆头有点不太好呢。
物体飞速穿过灌木丛的声响渐渐逼近。
他握紧暗器割断藤条,又摸黑寻了剑,靠在山洞的墙壁上。
江瑀跑不了这么快,这个现实令淮瑾有些灰心。
乔篱和狼他都等到了……
南阳郡,酒馆。
“王八蛋,狗东西,疯子,畜生……”
付绝看着眼前这个肤色白皙的少年,嗓音沙哑的胡乱骂着,脑门子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要不是看在他和王爷认识,自己得罪不起的份上,付绝是一万个不愿意在这待。
往后出门还是要看看黄历,免得总撞上一些应付不了的人。
江瑀喝了酒,脸颊通红,越骂越起劲,将说书人教的话用的淋漓尽致。
付绝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讲究骂人不带脏字,实在听不进这些市井粗鄙之语。
他给自己斟了杯酒,执盏轻抿了口:“江公子,天色晚了,你住在哪,要不在下送你回去吧?”
“回去做何?回去被操吗?”江瑀有些神志不清,散漫的倚在软榻上,坐姿不羁,对付绝扬扬下巴,“这城里有没有青楼,带我去逛逛。”
付绝:“……?”
付绝被炸得脑子嗡嗡响,还有点回不过神。
待他痴愣愣的仰起头,江瑀已经摇摇晃晃的挑帘出了门。
他觉得若是江兄没有酒后胡言,刚刚那些骂人之话也不算过分。
可若是江兄没有酒后胡言,这楼子逛不得呀。
他步履匆忙的追出了屋子,看着走路不稳的江瑀,也不敢搀扶:“江公子,我送你去。”
江瑀转过身,脚步踉跄了几下,他扶着一旁的墙壁站稳:“有劳付兄了。”
这人还挺有礼貌,付绝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便招呼小厮,将他扶上车。
付绝不敢带人回家,生怕给家里招惹上麻烦,送去青楼是更不可能的。
他随便找了个客栈,将人扔了进去,吩咐两个小厮好生照顾,就脚底抹油跑了。
江瑀一直睡到后半夜,渴得冒烟的嗓子让他渐渐转醒,起身倒了杯茶,端着杯子踱步到窗边。
天上无月无星,怎么这么黑呢,还好街道两侧挂着几盏灯笼。
那人不会还等着吧,若是真等到现在,怕是没让狼群咬死也被山洞吓死了。
他捆人可没心软,那藤条结实得很。
江瑀念叨了句祸害遗千年,就出了客栈。
门口守着的小厮很有眼色,以自家公子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人得罪不起,勤勤恳恳的领着江瑀往烟花之地走去。
沉甸甸的黑夜里,渐渐传来若有若无的靡靡之音。
江瑀脚步还有些微微摇晃,他仰头看了眼挂着的牌匾,上书杣枝楼三字。
山有木,木有枝。
江瑀摇了摇昏沉的头,踱步往里走。
迎客的门童扫了眼他身上破碎的衣物,目露不屑:“快走,哪来的……”
“将招子放亮点,看看你爷是谁。”小厮唯恐怠慢了江瑀,上前打断了门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