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着吧,尹一铭就能确定一点儿,大家都不是纯粹来看热闹的,群殴可是一个不太美妙的活动,尤其是在一群人群殴自己一个的时候。
冷汗。
现在咋办,道歉认错,坚称自己是在开玩笑吗?
尹一铭的脑袋现在已经不是脑袋了,整个就是个忘记装散热的破主机,离近了都是一股焦味。
“住手,都给我住手!”
远处山坡上有人一声断喝,清脆得都要破音儿了,里头还夹杂着急促的喘息。
住什么手啊,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
众人都大惑不解,朝着山坡看,只见一位白袍的青年人,骑着一匹白马,脸上焦急万分,手里甩着鞭子策马而来。
天籁,真是太动听了。尹一铭十分陶醉,她难得有运气好的时候,得抓紧享受。
围观群众还是有不满情绪的,都站着不走,骑马的年轻人抓抓头发,“咳咳,那个,这个是我手下吧,在跟这个,新来的,客人切磋。那啥,伙房要开饭了,大家没事儿的都去领吃的吧,今天有加菜。都是硬菜!”
敢达儿子一顿苦劝,群众也不好久留,漫漫结伴散去。
尹一铭看得眼睛发直,盘算着也想跟着去伙房,想着自己去晚了可能没东西吃,还忍不住心酸。
两个猎户知道自己打不过尹一铭,但也不甘心白挨揍,戳在那不走,“勇哥,您吩咐我们看守照料她,现在她出手打人,我们委屈。”
尹一铭被硬菜勾走的魂魄,此刻又回来一些,十分不友善地盯了说话的猎户一眼。
挨了打的猎户知道厉害,被她看得,竟抿着嘴后退了半步。
白袍子的青年人脾气倒是很好,把自己所骑的黑马拉过来,从马鞍旁解下两个酒囊,亲手递给两个猎户,“兄弟没说清,只让二位在此照看着,不用限制她的自由,这都是误会一场,小勇给你们赔罪了。”
敢达的儿子亲自道歉,又有好酒,俩人暗地里都开心起来,接了酒,绕过尹一铭站的地方,说着话走了。
“尹姑娘,你在做什么?”
“哎哎,啊,那个我看吧,你的马毛色不错,可以当镜子用呢,我照照镜子。”
尹一铭此刻,正挨到黑马边上,一手扯着缰绳,脚抬起来想要翻鞍上马,被马主人一叫,又心虚地老实站好。
“我这个马,年纪轻,性子很烈,陌生人不会让骑乘的,你要骑马,我带你到马厩里面选一匹温顺的老马,毛色没有这样好,可也都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好马。”
“啊,这个相马什么的,我不太懂,我……”尹一铭有点尴尬,被识破要骑马跑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哦,你一定是饿了吧,我昨天亲手打的猎物今天都叫人收拾了,我这就一块儿烤肉,心急,烤的火有点大,你要不嫌弃,就先试试?”
年轻人说着,回身在马背上的皮囊里面翻翻,片刻间手上就多了一块喷香冒热气的烤肉。
此刻的尹一铭,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璀璨的绿松石,幽幽地盯着白袍小哥的手,转动,静止,再转动,就是紧紧不放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