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式,老小都留在家,打电话报警。”
“后山散汉的事儿,政府和警察根本都管不了,还叫他们干啥呦,来了只会和稀泥添乱,让我们忍气吞声。想了就一肚子气。”尹家表哥一边帮老爷子安置鞍韂马具,一边嘟嘟囔囔,另外有几个小年轻随即附和。
“你们懂个屁!”
“我带你们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手的,关键是把人和羊都好好赎回来,伤人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
尹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敲着烟袋锅,“这事情棘手,他们也算尽力了。况且说不好听一些,就算管不了后山的无赖土著,但是完全可以管得了我们,你们任性胡来是要吃牢饭的,回头我怎么跟你老爹老娘交代?”
一群人看老爷子真的动了气都不敢再吭声儿,各司其职整顿了行装,不大一会儿,一伙由村中猎户组成的马队就在尹一铭家大门前的场院集合好了。
尹老爷子灭了烟袋锅,飞身骑上自家好马,刚要下令出发,又转回身,拨马走进人群中转一圈,拎起一个正要躲闪的白色影子,“尹一铭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安排好红娃和你老师。我们都出去了,她们和村里乡亲的老小有什么闪失,回来拿你是问,听见没。”
尹一铭本来想跟着马队出去,一路照料爷爷的,现在被不留情面地拎出来,只得诺诺连声,顺从地被老爷子一甩手又给扔回院儿里。
一整天饱经凄苦,尹一铭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她此刻真得非常需要文曦,来赏赐一点温柔和鼓励。
外面人仰马嘶,东厢房也不见得有多消停。
红娃一看平时就没有被家人培养出良好的卫生习惯,对于洗涮这件事情怀揣十二万分抗拒,两只稚嫩小手扒住门框,准备做誓死反抗。
尹一铭进屋的时候,文曦正坐在门槛上同红娃谈心,作为一名专业课授课教师,对于跟娃娃谈心这件事情,显然没有任何经验,全程都凸显着一种严肃认真的学术交流氛围。
“现在去洗,水温偏热一些,更有助于把皮肤毛孔里的脏东西清理干净,肥皂浴液的清洁效果也会更好。”
文曦苦口婆心。尹一铭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戏,对于文老师的教育手法嗤之以鼻以不屑以白眼。
“没辙,我们这儿有的孩子半年一年的才洗一次澡,凡是家里有大事需要清洁沐浴,家长一般都是打骂同说理相结合,威逼同利诱共进退。像我这样勤于修整各人卫生的好孩子,是十分稀有的,文老必须珍重相待,温柔呵护才行。”
如她所愿,文曦终于肯赏脸太头看一看她,然而文老师脸上那个反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哎,你别不服嘛,实话实说总是会有点不良后果,真是为难呢。”
“有了!”
文曦忽而灵感突至,拍拍尹一铭纤恰有度的小腿,“你陪着她一起洗嘛,反正浴桶那么大,两个孩子一起玩水,她总该高兴了。”
谁是孩子了!你把我们相提并论,我成年人的尊严都被狼叼走了吗!
文曦说罢俯下身去征求红娃的意见,完全无视尹一铭脸上一层层掉落的石头沫沫。
红娃听了文曦的建议,也停下反抗,抬头瞅瞅尹一铭,愣了愣之后将小脑袋扭成拨浪鼓。
尹一铭长出一口气,准备放松下来,孰料文老师也有小情绪了,她拨打开尹一铭杵着门框的胳膊,双手向前抱起红娃,“真是要你有何用,还是闪开吧,我去陪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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