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分寸极难拿捏。”舒知茵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他的深藏不露野心勃勃,多年的运筹帷幄,到底是为何?
景茂庭道:“我自会注意分寸。”
舒知茵思索着他的态度,如果他所言非虚,他则对舒国皇权有着无比虔诚的忠正,到底又是什么使得他鞠躬尽瘁的为国效力?她直言问道:“你追求的权倾朝野,不是挟制皇帝?不是只手遮天?”
“不是。”景茂庭冷静的道:“茵茵,你放心。”
舒知茵眼帘一垂,懂得他每次在说‘你放心’时的期待,他希望获得信任。她没再问下去,且看他的行为。
景茂庭道:“金谷长公主因她的父皇和皇兄接连驾崩,悲痛欲绝,决意削发为尼,青灯古佛,永离红尘。”
舒知茵漠然的听着,察觉到他在把玩她手腕上的玉镯,忽然想到皇祖姑的话,她漫不经心的抬起皓腕亮出玉镯,道:“这玉镯,将来传给景家长子与长媳为定婚之物?”
“对。”景茂庭温声道:“让景家子孙满堂的重任,就拜托你了。”
舒知茵心口一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这玉镯是谁传给你的?”
“我母亲。”
“齐老夫人?”
景茂庭避而不答,只沉静的反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舒知茵直截了当的道:“皇祖姑一眼就认出了这玉镯,她说这是舒国的传家玉镯,每待长子适婚之时传给长子,长子将它给心上人作为定婚信物。”
景茂庭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随即神色如常的问道:“你相信了?”
舒知茵拧眉,坦言道:“皇祖姑说这玉镯独一无二,她没必要说谎。可是,我又颇为不安,如果她所言为实,你便极有可能是我母妃所生,那我们岂不是……”她的眉头拧得更紧,简直无法想象。
见她急得满脸通红,景茂庭笑了笑,轻抚着她的脸颊,笃定的道:“你大可放心,我们不同父不同母,祖上也没有联姻过。”
“是吗?”
“千真万确。”
舒知茵如释重负,心中的困惑仍是不解,她定睛瞧他,问道:“那么,这玉镯是谁传给你的?”
“是齐老夫人交给我的。”景茂庭说的是‘交给’,而非‘传给’,不容她细想,他镇定自若的回视她,道:“茵茵,你仔细想想,我曾当众两次亮出这玉镯,一次是中秋佳宴上我当众向你求娶,另一次是冬至盛宴上我们定下婚约,均有舒家长辈在场,如果玉镯是舒家的传家物,定会有人认出,势必引起躁动。”
舒知茵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言之有理,不过,也有可能是距离过远,没有看清楚?”
并不是距离过远没看清楚,而是他那两次在亮出玉镯时故意用手握住,只露出些许轮廓,使旁人只晓得是玉镯,不能看清楚玉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旁人只关注的是他们二人。景茂庭不否认,道:“可能如你所说,那两次是别人没有看清楚。你平时戴着它时,也没有被别人注意到。”
舒知茵沉思着,未出嫁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