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以启齿的事?”
“可能是令她豁然开朗的事。”
“算得上是好事?”
“可能。”
舒知茵若有所思。
“茵茵,摆上棋盘,我们对弈几局,如何?”景茂庭不希望她再胡思乱想。
“我要进宫一趟。”舒知茵道:“面见父皇。”
“问及我昨日被杖刑一事?”
“对。”舒知茵语声薄凉的道:“徜若父皇再对你用刑,我会恨他。”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明日进宫也不迟,我难得能闲在府中一日,多陪陪我,好吗?”
若不是伤口疼得他行动不便,他确实难得能空闲,待明日伤疼减轻,他就会去大理寺忙于公务。舒知茵难以拒绝,缓缓坐在软榻边,倒了一杯温水,自饮了半杯,喂他喝了半杯,道:“好。”
舒知茵摆上棋盘,二人一边弈棋,一边漫无边际的闲聊,气氛颇为融洽甜蜜,有种曼妙舒缓度日的安逸。
夜幕降临,暖阁里燃起烛光,烛光中二人相谈甚欢。直到深夜,舒知茵躺偎在景茂庭的怀里入眠,景茂庭则心不在焉的无心睡眠,难以预料今晚的皇宫会发生什么。
启泰宫里,炉火正旺。
荣妃悄无声息的将袖中一物执入燃烧的木炭上,状似随意的烤着甘蔗,继续说道:“臣妾不禁想到,距我们初次相见,已有二十多年了。”
舒泽帝半躺在软榻上,神态中有着只在她面前才流露出的放松,道:“二十六年。”
荣妃笑意温软,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初次相见的情景,“那时你还是太子,奉命南下剿匪,凯旋而归时途经江南。那日,阵雨突如其来,我们恰好都在那间破庙里避雨。”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相遇,他二十余岁英姿勃发,她及笄之年温柔恬美,却一见倾心。而他已娶妻有子,她尚无婚配。她本可以在江南嫁给门当户对的寻常男子,安然的过着贤妻良母的平淡日子。他无法忘却她的音容,事隔一年,终是用一道选妃圣旨,把她带入了京城,从此留在他的身边。
荣妃回忆着往事:“洞房花烛夜时,你说你会将能倾注的爱情全倾注于臣妾,唯独不能公然的表露爱意,让臣妾体谅你。二十多年了,臣妾一直体谅你顺从你,默默的闲居在平乐宫。你给臣妾的爱,二十多年如一日始终不变。”
舒泽帝缓声道:“为什么提这些旧事?”
“臣妾满足于现状,此生唯求茵儿能过得幸福平安,有个正大光明爱她的夫君,正大光明的守护她一生。”荣妃的语声平和。
舒泽帝眼帘低垂,问道:“你对茵儿的夫君景茂庭不满意?”
“景大人无疑最适合茵儿,臣妾很满意他。”荣妃轻道:“是你不满意他吧?”
“为什么认为我不满意他?”
“你不满意景大人爱慕茵儿,逼迫景大人服下无解药的毒药才同意他迎娶茵儿,可有此事?”
舒泽帝一惊。
“你不满意景大人让茵儿受孕,以此向世人证明他们夫妻感情好,逼迫景大人让茵儿服堕胎药,可有此事?”
舒泽帝不免一慌。
荣妃的身心俱寒,面上依然温顺,道:“臣妾能体谅你,你是皇上,必然要以国势为重,提防景大人的权力过大而有私心在情理之中,担心茵儿受孕后身染剧毒也在情理之中。”
“你能体谅就好。”舒泽帝不动声色的道:“是景茂庭告诉你的这些事?”
“是他。”荣妃轻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