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我来吧?”遥宣向鸣檀伸出了手。
“不用......它真的不会咬我?”鸣檀听说过遥宣小时候被蛇咬过的事,还差点丢了一条腿。他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怕蛇。
“它疯了吗?救了你又咬你。”踏露摇头叹气,耐着性子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它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吗?”
鸣檀当然知道,可是她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只能咬咬牙,把药膏轻轻抹在那处红红的蛇皮上。抹上去的那一刻,蛇身抖了一下,她也抖了一下,毕竟第一次触摸到蛇皮,极度不适,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蛇也就是抖了抖,并没有咬她的手。
鸣檀壮着胆子又抹了一些上去。这次蛇没有再抖,好像适应了,没有像之前那样扭来扭去,逐渐安静了下来,把身子盘了几圈后头搁在上面,一动不动了。
鸣檀的胆子大了些,顺着蛇身一下下地摸起来,凉凉的蛇皮非常光滑柔软,蛇似乎很舒服,慢慢地闭上了眼。
“你看,它喜欢你。”踏露想坐下来却发现四周一片狼藉,遥宣眼疾手快,赶紧递了干净的小凳子给她坐。
“踏露,你说,它怎么这么快就赶到了。”鸣檀看蛇似乎睡着了,站起来。
“先去洗个手。”踏露嫌弃地看着她摸了蛇的手。
遥宣把地上的茶杯碎片和水清理干净后她们坐下来开始重新泡新茶。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用了几个旧茶杯。”鸣檀端起茶杯品了品踏露泡的茶,清香四溢,之中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她看了看地上熟睡的蛇,摇摇头,“你们看,它真的厉害,这个茶就惊动不了它。”
“废话。”踏露说道。
“废话。”杨花也说道。
鸣檀和踏露一起看向她。
“你还没回答我,它怎么可以这么快赶到。”鸣檀问道,“还有,你们看清它是从哪里进来的吗?”
踏露没说话,只笑了一下。
“说话呀。”鸣檀急道。
“我猜……”踏露说完又喝了两口茶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它就没有离开过你。”
“啊?”鸣檀听了不禁全身冒冷汗,什么叫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杨花也吓了一跳:“表,表姐,啥意思?”
踏露指了指房梁:“刚才,它是从那上面下来的。”
“怪不得!”杨花抬头看向上面,“我就说嘛,如果在森林里,任它会飞也不可能这么快。”
鸣檀皱紧了眉头,不敢置信地说:“你的意思,它就一直在这里?”
“是的。”踏露说完盯着鸣檀看,脸上有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你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吗?”
“你知道吗?”杨花也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鸣檀避开她们咄咄逼人的视线低头喝着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开始苏醒过来时她以为它是奕言安排来监视她的,结果它三番五次救她,难道奕言跟它说过不能让她死?
“看来你的确不是一般人啊。”踏露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道。
鸣檀故作轻松道:“如果我不是一般人,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再受你们的气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好吃好喝的收留你,什么时候拿气给......”杨花生气道。
“鸭子,你能不能闭嘴,你一说话我就头疼。”鸣檀打断她,“整天吵吵嚷嚷,阴魂不散。”
“你!”杨花气得直跺脚,指着大门,“你走,你明天就离开,不,你现在就走!”
原来只是随意说的一句玩笑话,鸣檀也没想到把杨花给得罪了,赶紧给她道歉:“好妹妹,花妹妹,我错了,我乱说的,是我不知好歹。”
“对,你这人不知好歹。”杨花说着眼眶就红了。
“对,我不知好歹,我该死。”
“哼!”杨花气鼓鼓地恨了一眼鸣檀后冲出门,“今晚你就别吃饭了!”
“我不走。”鸣檀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不给我吃饭我也不走。”
门外传来杨花很生气的声音:“厚脸皮!”
鸣檀乐得开心大笑。
“我们给你气受了吗?”踏露看着鸣檀,淡淡说道,“寄人篱下还这么挑三拣四。”
“瞧,这不就是在欺负我吗?”鸣檀其实想跟杨花说不关她的事,是她这个表姐整天没个好脸,还爱拿话堵她。
“......想离开就走,没人留你。”
“真心话?”
踏露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耸了耸肩:“人家都不让你吃饭了,你还赖在这里不走,脸皮跟那城墙一样厚。”
“我又没吃你的。”说我厚脸皮,那我就彻底厚给你们看看,鸣檀冲着她笑,“我吃你表妹的,关你啥事啊露露小姐?”
踏露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实。”
鸣檀见她这副样子,忍俊不禁。
“这条蛇在暗中保护你,肯定不是偶然。”
“管他是不是偶然。”鸣檀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熟睡的蛇,“有它保护我,很好啊。”
“嗯。”
鸣檀却在想方才踏露的那句话:看来你的确不是一般人啊。
的确?
什么意思?
她悄悄看向踏露,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这里距离都城那么遥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