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一年前有次出去办事手臂受了些伤,被异兽从手臂上端撕了一块儿碗大的肉。
这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但回来后疏白见着他血淋淋的却有些慌神。
当然看起来还是如往日一样,疏白瞧着就是一副没感情的样子,总让人误会他多么清高,事实上银白色的眼中已经开始无措,那段时间疏白比往常都要粘他。
他那时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用仪器治疗到一半就不治了,骗疏白说异兽的牙齿有毒仪器治不了,只能一天天的敷药打针缓解,等毒素下去再敷药让肉长好。
这在别人听来就是个笑话,但疏白却信了。
不是因为笨,单纯是因为足够信他,太相信他了。
那几天日日都是疏白帮他敷药,其实确实有点毒但不至于用仪器治不了,而会有些腐烂看着很丑有点恶心。
疏白倒是不嫌弃,很认真地帮他敷药,给他记住忌口的东西。
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按理说景斓不会去记这些,因为他以前觉得不重要,可现在却一点点回想起来......
在疏白的卧室里,他坐在床沿,看着暖灯下的少年小心地帮他处理伤口上药,淡淡的金点落在银白的发梢上,沉静轻垂的白色眸子令人异常心宁,然后对方会告诉他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不然伤口长不好。
少年说得很认真,在万种食物的中心岛,对方甚至还根据他的喜好给了意见,显然是用心去找过。
但他那时是怎样的呢。
他笑着温柔地应了,然后转头用仪器治疗将一切抛之脑后。
他就是故意想看少年为他动心思的样子。
除此之外多不胜数。
所以,景斓是最不相信疏白厌恶他的人。
不管问多少次不管重复多少次,不管对方怎么回答他都不信。
他不信前五年对他那么上心的人会在一夕之间完全不在意他,恨他,甚至.......亲手杀了他。
这让景斓怎么相信,一个人会变化这么大。
他不知道,他甚至猜测是不是靳文修威胁了什么,但他了解疏白,疏白是最不会受威胁的人。
倒不是没有弱点,只是他总有着无法被压垮的坚持。
这也让匕首刺入的腹部后,让景斓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疲累地闭了闭眼,比想象中更加难以承受,其实在疏白问出那些话时,他也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不承认。
不承认自己不喜欢疏白,不承认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他本来也以为自己爱的是童笙,可是质问到了面前,他却说不出口了。
他应该是.......
毒素伤口和药物的多重作用下,景斓逐渐陷入了沉眠。
昏昏沉沉之中,再睁眼他似乎到了一处灯火通明头顶星光灿烂之处。
好像是.......正在举办宴会的中心岛。
这里......
景斓尚未从迷蒙中回神,就发觉身体无法操纵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