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梅骂他也不还口,打他也不还手,整个人如一个牛皮糖般黏在沙发上,骂得狠了他还给你倒杯水让你消消气,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却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你,这样坚决认错但是坚决不改的态度让白丽梅彻底没辙了。
最后她失望地看着聂鸿皓,道:“把你哥哥叫出来,我跟他谈。”
于是两人切换了下对手,但结果仍然没有改变,两老都觉得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心无力地叹息,聂开本身就身体不大好,多重打击之下,彻底病倒了。
再次将聂开送进医院,医生郑重警告他们不能再让病人生气了,不然性命堪忧,三人心里都有些沉重,每天在医院陪着聂开说话,聂鸿皓现在的地位很尴尬,他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对聂开泼皮耍赖,对着白丽梅说话也小心翼翼,这段日子比寒假时候还要糟糕。
给聂开送来了饭菜之后,聂鸿皓一个人走到医院的吸烟区点燃香烟,静静地吞吐云雾,这是一个逼仄的角落,窄小的吸烟区还有几个年轻人窝着,几个人一起闲聊,都是照顾家属来的,有车祸摔断腿的,有火灾被烧伤的,有煲汤被烫伤的,还有癌症晚期现在听天由命的,聂鸿皓听他们说起各自的愁事,间或插嘴几句,不禁有些烦躁,医院这个到处都是生老病死的地方还真不适合健康人呆。
有人不禁好奇的问他:“哥们,你家人是得什么病了?”
“被我气得吐血进来的。”其他几人听到这话都对他侧目,忍不住嚷嚷道:“哎哟!你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哦?”
聂鸿皓狠狠地吐了口烟,将烟屁股扔在垃圾篓里,向外走去,淡淡道:“没什么,跟我哥哥上床而已。”
不理会身后人惊奇的眼神,想想也知道那些人会用怎样鄙夷、恶心的目光看他,聂鸿皓顺着走廊走到病房前,看到哥哥刚轻轻地关上房门,对他道:“爸睡了。”
聂鸿皓“恩”了一声,便向电梯处走去,聂雪超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只是微微皱眉,也没说什么,跟着他下了电梯,进入住院部的花园,两人并肩走着,来到一个凉亭后坐下,聂鸿皓扯出一抹假笑,道:“这风吹得真凉快。”
聂雪超掐住他的下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聂鸿皓笑容逐渐隐去,眼睫垂下,道:“医生说,到了爸爸这个年纪,什么血栓、高血糖、脊柱炎都有,再生气可能会多出更多的病。”
看到聂鸿皓紧张地注视着自己,聂雪超握紧他的手,传达出一种无声的力量,道:“我会让他接受我们的。”这个保证让聂鸿皓神色暂缓,但聂雪超心里苦笑,这个保证有多么苍白无力,两代人的鸿沟天堑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跨过去的呢?
两人在花园里聊了聊天,算着聂开差不多醒了就回去,却发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聂开笑容满面道:“来来来,看看还认识不?”聂雪超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人,似乎有些熟悉,想了几秒恍然大悟:“你是韦丁萍?”
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