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梁程礼脱口而出,说完就马上后悔了,一时图了口头之快,万一哥哥真把自己丢在这里怎么办,他可是做得出来的。
梁程意冷冷地看他,他低下头去,忐忑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也不敢了
出乎梁程礼的意料,梁程意居然没丢下他,也没有再说什么重话,他只是很平淡地坚持:“别闹了,我背你回家。”
生怕是什么暴风雨前的平静,梁程礼不敢再犟,乖乖地趴到哥哥的背上,乖乖地被背回家。
九月底北方的夜晚已经相当凉,梁程意出来得急,只穿了单薄的短袖衬衫,梁程礼趴在他背上,透过薄薄的衬衫可以感受到温度源源不断地由他身上传来,梁程礼在这一刻终于感动得落下泪来,梁程意对此的回应是:“收回去,衬衫脏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很晚,梁程意把梁程礼的外套扒了丢在地上,把人丢在沙发上,然后去给与父母关系交好,一直对他们加以照顾的私人医生周医生打电话,梁程礼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梁程意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梁程意打完电话又去厨房热了热饭菜,端到餐桌上,然后终于舍得甩给他一个眼神:“先吃点东西,周医生一会儿来看你的脚。”
梁程礼“哦”了一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餐厅走,吃力地把自己瘫在椅子上,梁程意看着他吃,自己的筷子动都没有动,梁程礼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吃,偷瞄一次,哥哥在看他,又瞄一次,还在看他,梁程礼几乎崩溃:“哥……”
“怎么。”
“……你能别看我了吗?我吃不下去。”
梁程意冷笑:“不看你,我才多久没看着你。”
梁程礼又愧疚地垂下头,及时响起的门铃声终于挽救了他的尴尬与羞耻。
周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他仔细地检查了梁程礼的脚踝,留下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药酒药膏,又给他量了体温开了些退烧药与感冒药,最后答应他不会告诉梁家父母,才笑眯眯地带着自己的小药箱走了。
他一走气氛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梁程意坐在沙发上翻书:“洗澡,吃药,睡觉。”梁程礼唯唯诺诺,乖乖照办,等到他无比艰辛地把自己收拾好回了自己房间,一推屋门,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哥,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梁程意坐在床沿:“过来坐这儿。”
梁程礼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在他哥哥旁边,有点不安,梁程意伸手去拽他的腿,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梁程礼一半痛得一半吓得声音都发颤:“哥……哥……”不会要打我吧。
梁程意懒得理他,拿过一旁的药瓶把药酒倒在手上,毫不留情地揉在梁程礼的脚踝上,梁程礼“啊”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好疼啊。”
梁程意看着他委屈又害怕的样子,心下不由得一软,手上的动作轻了几分,嘴上却不肯放过他,冷冷讽刺:“现在知道疼了。”
梁程礼一时忍不住,小声抱怨:“你就知道说我,是不是我亲哥哥啊。”
梁程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说什么。”
梁程礼马上没出息地退缩了:“我说,我说,对不起。”
“嗯。”梁程意看他一眼,示意继续说。
梁程礼只好接着编:“我不该给哥哥找麻烦的,哥哥每个月回家一次本来就很辛苦了,还要为我操心。”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