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州看着手里的红缨枪,下意识地去触摸了一下那个图案,结果枪头竟然含有机关,一碰便弹出了半块麒麟令牌。
是的,只有半块。
这说明,还有半块令牌应该已经落入了另一个人之手,而且有可能正在借令牌利用麒麟卫为其所用……
阮知州看着手里的半块令牌,一时间有些纠结要不要拿?
他回到房间时,天色已暗。
祁野还未回来。
小厮果然拿到了赏钱,见阮知州独自坐在房中吃着冷硬的糕点,这才想起还没给他安排膳食。
阮知州其实对吃食并不挑剔。
他想着今日看到的东西,便随口询问了一句:“你家主子呢?”
小厮有些犹豫的回道:“好像是在书房里和将军商量事情。”
阮知州见他眼神闪躲,便又问:“今日来的是什么贵客?”
“是,是一位郡主。”
“郡主?”
“是穆王爷的独女,也是我们北疆唯一的郡主。”
阮知州想到那日祁甄说过的话,今早管家又亲自来请祁野过去,心中顿时了然。
他原本不想去打听的,因为他信得过祁野。可心里又忍不住的想知道,他们会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
阮知州一路前去书房,几乎畅通无阻。
如今府中,谁人不知,眼前这位阮公子虽无名无分的待在府中,却是公子极为看重之人。
今日,公子更是为其当众拒绝了郡主的求爱,故此刻谁也不敢怠慢得罪他。
阮知州知道,府中对他的流言一向颇多,但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料,刚行至书房门口,便听里头传来一声怒斥:“阿野,你别忘了你娘是如何惨死的?当年,你一个人偷偷地跑去北朝,不就是为了替你娘报仇吗?如今,你竟然为了仇人的儿子违抗父命,甚至连妻子都不娶了?”
阮知州闻言,定在原地。
然后便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用极其冷漠的语气道:“父亲放心,我自然不会忘记娘亲的死。当初去北朝就是为了给阿娘报仇,不料正好碰上阮毅的儿子……”
“我那会子还不知道他是阮毅的儿子,又恰好被人追杀没有落脚之地,所以才一直留在他身边寻求庇护。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害死娘亲的人。”
“他啊!就和他父亲一样喜欢勾搭人。我那时才年仅十二,他便想对我下手。我索性以身做局,先故作依赖的让他彻底爱上我,并心甘情愿的屈服于我的身下。待我玩腻了再将他抛弃,这样不是更能替娘亲报仇吗?”
“这就叫,以其人之身还之其人之道。待儿子报了仇,再娶妻也不迟……”
阮知州听到这里,面色霎时苍白如纸。
他听着书房里传出父子俩的笑声,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