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自己在州叔叔心里的模样,变得更加丑陋不堪,故只能选择彻底放手……
“我的儿子,我自己来救!”阮老将军不愿二人再有任何瓜葛。
“如今北疆虎视眈眈,北朝又无良将。阮老将军若在,尚且能够震慑住北疆一时,可您若是出了事,北疆想要踏平镇北关犹如囊中取物一般。您应该也不愿意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整个北朝陪葬吧?”
阮老将军一噎。
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全。
祁野说的不错,他身为北朝的大将军,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整个北朝陷入危机?若是让州儿抉择,也定会让他保住百姓。
可他也是一名父亲!
祁野继续道:“州叔叔变成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如今理应由我来弥补才对!”
这时,阡陌也提醒道:“药效快过了,阮公子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了。”
阮老将军纵然难以抉择,却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痛苦丧命。
祁野见他默许了,便也就不再耽搁,立即命阡陌开始。
转移蛊虫的办法很简单也很残忍,需将两人的手腕处隔开一道口子,然后紧贴在一起,再利用母蛊引诱子蛊。
祁野与阮知州平躺在一张床榻上。
这是他最后一次与他同榻了,也是他最后一次握紧他的手了。
纵有万般不舍,只求他平安无事。
“主子,转移子蛊的过程异常痛苦,而且必须保持清醒,您……”
“开始吧!”祁野面色坦然。
这些时日,他一想到州叔叔所受痛苦皆因他而起,便寝食难安愧疚难当。
如今得知自己能用自己的命救州叔叔的命,也算是弥补了一些过错,反而令他轻松了不少。
只是太不舍了……
不过,州叔叔应该会感到轻松吧!
终于摆脱了他这个混蛋!
祁野的思绪很快便被打断了。
只见州叔叔的手腕经脉处,一条肉乎乎的血色虫子从他的皮肤里钻了出来……
阮知州虽然服用了药物昏睡了过去,但依旧痛苦的全身抽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恨不能自我了结一般。
幸好阡陌早有准备将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这一幕,令曾经杀敌无数的阮老将军都不忍去看。
那血色的蛊虫一离开阮知州的身体,他的痛苦便立即减轻了,面色也逐渐的平静下来。
阡陌当即为他包扎伤口,防止失血过多。毕竟他最近已经吐了太多血了,而且伤口极深,必须尽快处理才行。
祁野见他面色平静了下来,还来不及松口气,便痛苦的蹙起了眉。
他早已料到会十分的痛苦,却不料会这般难受,仿佛恨不得将整只手臂直接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