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闻言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道:“我想与他单独待一会儿。”
沈钰犹豫了一下带着外祖父离开了。
他看得出来,对方的担忧并不比他少。
如今舅舅危在旦夕,若对方真的是舅……不管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眼下舅舅才是最要紧的。
此人既然能拿出解药,说不定能有办法救舅舅,总比他干着急要好。
外祖父眼下的情况,守在这里对于他而言亦是一种折磨,故他决定先离开。
“外面都是暗卫,不要想带走舅舅。”他提醒道。
周大夫也已经尽力了,病人能不能活过来便要看他自己和天意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二人。
阮知州依旧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没有丝毫反应。
祁野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掌心,眉头紧蹙。
他跟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从他们相识到自己步步为引将他拉入深渊。
从他的自以为是到失去他后才幡然悔悟。
从他离开的这些年到自己苦苦寻遍周国。
从他找到他的喜悦到他心如死灰的拒绝。
他的一生悲欢离合,都是从遇见他开始……
“我本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便没有得不到的,直到遇见你!”
“州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即便不原谅也没关系,我只要你活着!”
“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到我,只要你醒过来,我便不再纠缠你可好?”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开心?那你醒来杀了我好不好?”
“以后,我继续叫你州叔叔吧!你那时最喜欢听我这么叫你了。”
“天已经亮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身上这么凉?你一定要离开我吗?”
“不!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死!”
他握着他渐渐冰凉的掌心,眸光变得冷鸷起来,语气也一改之前的祈求。
“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疯子,得不到宁愿毁掉的那种疯子。”
“方才,我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再纠缠你呢!”
“要怪便怪你自己,不该一时心软救了我。”
“我这个人素来霸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怎么能说不要便不要我呢?”
他伸手抚摸他苍白的脸颊,语气病态且痴迷:“州叔叔,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要得到你!哪怕是死,你都永远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死?怎么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