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箭矢不拔,亦是死路一条……
沈钰看着舅舅胸口一片黑色的血污,箭矢上明显抹了剧毒,本就提着的心顿时到了嗓子眼。
暗箭加剧毒,对方显然是要至舅舅于死地!
究竟是谁,这般恨毒舅舅?
沈钰想不明白,舅舅一向与人为善,哪怕是生意做不成,他也不会亏待对方,所以极少招惹仇家。
“倒是怎么回事?可有抓住凶手?”
管家摇头:“那凶手武功极高,府卫发现时已经逃了。”
沈钰闻言更急了。
伤口上抹了剧毒,就算成功拔出箭矢,若是没有解药……
“都怪我!”一旁强忍眼泪的阮简道:“本来义父已经躲过去了,那人便想朝我下手,义父是为了救我才……”
事已至此,显然不是怪谁的时候。
况且杀手武功极高,又目标明确,就算没有阮简,舅舅没有武功也难逃对方毒手。
幸好,周大夫很快便赶来了。
大家不敢吭声,就怕打扰到周大夫诊脉。
周大夫本以为,又是这两人玩大了……
不料,竟是阮公子伤的如此严重,还好他带上了药箱,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把握,故眉头越蹙越紧。
“周大夫,我舅舅他……”
“箭在胸口,不知是否伤及心脉?但必须立刻拔箭止血,否则恐怕熬不过一个时辰。还有伤口上的剧毒,必须立即找到解药,否则就算成功拔出了箭也危在旦夕。”
沈钰闻言蹙眉,凶手已经跑了,现在能去哪里找解药?
而且就算找到了凶手,对方专程过来刺杀,身上不一定会有解药,更令他焦心的是周大夫接下来的话。
“箭矢正中心口,不好拔。需经验老道之人,力道也要控制的极好。否则稍有不慎,拔箭后人也……”
显然,周大夫也没有把握拔箭。
沈钰他们便更没有把握了,毕竟连大夫都很少拔箭,因为这种伤平时很少出现,除非是在战场上。
“宿卫营可有经验老道的军医?”沈钰立即问管家。
管家有些为难道:“从宿卫营赶到将军府,最快也要一个时辰,这一来一回只怕来不及了。”
沈钰的面色再次一白,难道舅舅真的难逃此劫……
顾禁见他担忧不已的模样,正想说让他试试,便听外头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我来!”
屋内的众人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护卫劲装的黑衣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男子面色森冷,可眸光中的担忧却一点儿也不比沈钰少,甚至更为紧张急切。
他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人,冷鸷的眸光染上了一抹猩红,以及自责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