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到的人逆着阳光眯眼抬了下头,看见了一双镇定里带着些许紧张的桃花眸,他下意识地想在对方眼前敛下难看,却撑不起力气把自己受伤的部位再弄疼了一次。
陈赋抿着嘴,此刻什么样的心机都不如眼前人受伤更重要,他向前一步把江向灯横抱起,怀中人轻得厉害,他拧着眉想再说什么,却看清他眼中水雾后没有狠下心训斥。
“何老师,我带他去医务室。”他沉声说。
检录的老师点了点头,吩咐了几句后便关心起另一位同学了,那位同学腿的抽筋已经过去了,这会有些担心地看着被抱着走的江向灯,嘀咕了一句:“靠不靠谱啊这人,就这么把伤员拐跑了。”
而这边江向灯缩在了陈赋有力的怀抱里,一边是腿上破皮了的伤口发痛,一边是心上人胸腔处心跳的震动声,他抬起头想和陈赋说些什么,却又被抬起的锋利下颚线止住,脑袋里回想的是刚才他的语气。
陈赋是在担心自己呀!他心中不争气地冒起了粉泡泡,一时间难以忽视掉腰身上被温热手掌握住的触感。
在他试图看清对方脸上汗毛的时候,被观察的人突然低了头,眼神沉沉看向了自己。
“诶?”江向灯吓一跳,脖子往后缩了一些,却无路可退地贴上了陈赋的身体。
这一幕怎么有些熟悉,他自认自己的脚没怎么受伤过,却又在跨度这么大的许多年被一个人同样地保护住。
陈赋面色未改,稳步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他看着江向灯泛红的鼻尖,忍住想蹭上去的欲望。
运动会的天气总是明朗的,此刻走到了操场的背后,还是能被阳光照到一些,他上身俯下了一点为怀中人挡住了晒眼睛的亮度。
“唔,其实我这会买那么疼了,要不放下来我自己走吧?”江向灯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上全然是一片粉红。
他晃了晃自己没有被布料包裹的小腿,左下方有明显擦伤的痕迹,似乎是过去了几分钟开始变了色,现在红肿起来看着挺吓人。
陈赋盯着对方漂亮纤细的身体,喉结隐秘地滚动了一下,却又在眼神触及伤口时心口颤抖了一些,只是手上禁锢得更紧了一些,沉声说:“别动。”
刚才在旁检录时他本只是想在终点等着跑完的江向灯自己找上来,却发生了这一意外。
几秒后,他感受到手臂下的乖顺后方才抿住薄唇继续抬头看路,一直到到达医务室把江向灯放到了病床上。
医务室的老师简单捏了几下,确定了脚内部没有问题,再处理了一下伤口便摆摆手让他俩走人了。
江向灯偷瞄陈赋一眼,他发现对方没怎么在状态,看见他消毒喊疼的时候都没有理他一下,他撑着床站了起来试着走动了一下,确认不再那么难受后没忍住溜达着转了一圈。
然后就收到了陈赋的凌厉眼神。
他眨眨眼,忍住把想问的“怎么了”收了回去,自觉坐到了陈赋边上,甜甜笑着说:“谢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