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方才僵硬的五官柔和了许多,眼波流转,娇艳昳丽的面上?一点笑意浅浅晕染开来。
样子似乎很?是满意自?己这次的大作。
她饶有其事地点头:“虽然你这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很?讨我欢心,不过你能不能给个笑脸,表示一下?你的愉悦。”
“你确定是愉悦?”谢柏彦看着镜子里蓬松被?挑起的凌乱发丝,被?喷雾定型出?乱中有序的发型,而后又用发卡将?她刚刚拆下?的珍珠别在短发间。
甚至还?有,虞清雨拿着大概是什么白色眼线笔在他脸上?画的什么形状,最后在他面颊上?铺满一片腮红霞色。
垂下?的长发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她在他的脸上?搞了些什么。
在这精心打扮的过程中,每每谢柏彦稍微想说句什么的时候,就被?虞清雨用那句“你说过今天都由着我的”打断。
谢柏彦视线微垂,看着她晃动的长发绕在他颈侧,时不时钻进他的衣服中,发尾打着旋擦过他的皮肤,微微刺痒,喉结分?外明显地滚动了几周。
刺痒过后,是心痒。
若是知道今天会?有这种改变风格的体验项目,他就昨天不该在她昨晚闹着喊“不行”的时候,就这样情?意地放过她。
不过,也没事。
大不了,今晚偿还?回来也可以的。
最后拿着红色眼线笔在他眼下?点上?一枚泪痣,和她面上?那颗红痣一样的位置,虞清雨刚扣上?笔帽,猝然对上?他的眼神,神秘又危险,仿佛望进了一片冰河深海之中。
她不由愣了一瞬,嗓音绵软:“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感觉想把我活吞了一样。”
谢柏彦薄唇挂上?一点笑痕,声线温淡:“还?好,小鱼也可以蒸熟了吃。”
“清蒸小鱼?”虞清雨又打量了一番她的“杰作”,更是满意,嘴角的弧度不觉间已经翘起,几乎压不下?,也还?是掂量了一下?后果,“那我还?是喜欢生?鱼片,一刀一刀切开的那种。”
谢柏彦单是听着她这话,已经料到自?己的形象大概率不太好,毕竟谢太太已经做好被?切成生?鱼片的准备了。
掀开眼皮,撩开挡在他视线前的长发,谢柏彦望向镜子里的那个男人。
面上?虽然是毫无波澜,但?一点嫌弃隐于眸底被?虞清雨清晰地捕捉到。
是日韩花美男的风格,灰色发丝都被?她一缕一缕地挑起来烫成卷,眉宇间的那点淡漠被?她用珍珠的圆润缓和。尤其是他没带镜框,瞳孔中压不下?的那点慵懒随性毫无遮拦地溢出?。
是和他平日完全不同的那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