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绕过面?前的男人,遥遥定在不远处的轿车上,单向玻璃,看不清车内任何?细节。
谢柏彦逆着光,五官深邃,轮廓被光影模糊,只留下一点暗影。
“宋先?生想谈什么??不如直接说吧,时间不也?早了?,太太已经?困了?。”
他并未特意想要宣示什么?主权,仿佛是平叙家常一样的语气,云淡风轻,悠然?自若。
宋执锐微拢西装,神?色微妙,浅浅落下一点淡笑:“谢先?生大概是知道我和清雨的旧事的吧,我们十几年一同长大的感情,故时因事分开——”
他斟酌着措辞:“先?前不忍清雨跟我吃苦,不得已离开,但现在——”
但现在父亲的旧事翻案,家族企业虽然?破败,但也?尚有残留,加之自己?的创业公司已经?走向正?规,所?有事情都在转好,只剩扎在宋执锐心口的那根玫瑰刺。
宋执锐到底是从小精英教育出身的,很多话他依然?赧然?直白说出,吞吞吐吐,面?上染上几分荒凉。
“所?以呢?”谢柏彦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腕间银色手表,几分漫不经?心地抬眸,“清雨少不更?事,分不清喜欢和依赖。”
话语微顿,薄唇勾起寡淡的弧度:“幸好早回正?轨。”
有关虞清雨的过往,在婚前的调查资料中,他已经?尽数了?解,若是他真的在意,自然?也?不会选择这桩联姻。
不过,眼前确实有些在意,为不断出现在他们生活中不安分的故人。
早回正?轨?
宋执锐单薄的身形微晃,十二月的京城零下气温,透过单薄的西装,寒意从四肢传至胸腔,连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凝结成冰。
宋执锐勉强提起几分气息:“但我们确实有十几年的感情在,若是谢总不在意的话,也?不会为了?不让我出现在清雨面?前,临时把我派去外地不是吗?”
过去的感情,是他重新开始唯一的筹码。
“宋先?生想要什么?但说无妨,是想要公平竞争,还是想要给我下战书?”谢柏彦薄凉矜傲的面?容,在冰天?雪地里染上着朦胧淡色,他轻笑一声,肩头落下的霜白映衬着他冷漠的神?情。
不等宋执锐回答,他已经?兀自落下答案:“抱歉,两种?我都不接受。”
“我们是合法的。”
一句话已经?将宋执锐所?有筑起的勇气轰然?掀翻。
“我……”他面?色微白,“我会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