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霍谨宵一直认为喜欢的人一定要放在心上,这几天他才发现,原来喜欢的人还可以放在床上、洗手台上、餐桌上、地毯上、窗台上、车座上……
谢南青觉得自己腰要断了,意乱情迷时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发情期。
他的后颈腺体被霍谨宵咬得红肿发痛,身上都是见不得人的印子,霍谨宵也没好到哪去,后背被谢南青抓得没一块好地。
床头柜上,霍谨宵第一天来海岛买的那罐椰子软糖就剩零星几颗了。
最初,霍谨宵在临时标记前给谢南青喂糖吃,是他怕谢南青在发情期时体力消耗过多,导致低血糖,可现在“吃糖”这件事仿佛成了他们之间做爱的暗号。
床上,谢南青闭紧嘴巴,脖子用力后仰,试图避开霍谨宵的手。
他如临大敌道:“我不来了,我真的不来了!我牙疼!”
霍谨宵没想到青青连牙疼这种借口都说出来了,顿时失笑,拿糖的手都不稳了,“青青,最后一次,好不好嘛?”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谢南青捂住嘴巴,偷偷瞟了一眼,霍谨宵赤身裸体地跪在他旁边,胯下性器硬挺地翘着。
谢南青顿时觉得双腿发软,天知道,他们已经做了三天了……
他看着霍谨宵欲求不满的样子,alpha、s级、18岁、第一次……谢南青欲哭无泪,buff叠满了啊。
谢南青把头躲进被子里,半晌,就闻到了琥珀榆叶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可以诱导oga交配,更别提谢南青刚被他标记过,两人正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的时候。
谢南青被信息素撩拨得脸红,他正小口地喘气,被子里突然钻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张嘴就叼住他的乳头,细细地咂着。
“青青,想要……好爱你。”霍谨宵的表白总是这么直接热烈,谢南青对他哪还有什么底线,他想要什么就都给了。
椰子糖香软甜牙,谢南青含着糖和霍谨宵伸进来的手指。
霍谨宵性器前段流出来的液体都蹭到了谢南青的股间。
他顾忌着谢南青的身体,进入得很缓慢,连抽插也温柔极了,性器一下是一下地在湿软的后穴里挺入抽出,磨得谢南青呼吸紊乱。
“啊……小宵……”谢南青从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样甜腻的声音,他的呻吟像是给霍谨宵打了一针催情剂。
两人十指紧扣,火热的唇舌纠缠在一起,霍谨宵的舌头灵活地勾着他的舌尖,舔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处软肉。
谢南青闭着眼享受他给予的快感爽意,像是沉溺在一眼温泉,若是他睁眼,他会看到霍谨宵深陷情欲的眼眸,如暗夜中的洪水即将彻底吞噬他。
霍谨宵色情地揉着他的臀肉,在谢南青渐入佳境后,慢慢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谢南青被他撞地颤颤巍巍地摇晃,睁开眼,略带埋怨地看着他:“你别突然进这么深……我……啊啊……”
霍谨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结实有力的腰腹有节奏地顶操,硕大的龟头每一下都蹭到谢南青的敏感点,操得他脊背发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南青微微仰头,想推霍谨宵的小腹,他一用力,霍谨宵看到他纤薄的肚子上竟然随着自己的抽插不停地起伏。
霍谨宵眼神一暗,将肉棍整根抽出,又连根没入。
“呜啊——”谢南青喘息声更大了,肚脐上方顿时挺起一个弧度。
谢南青握住霍谨宵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讨好地蹭了蹭,结果换来了更加疯狂的操干。
谢南青的反应让霍谨宵很兴奋,两人身上仿佛都着了火。
猛烈的高潮来得没有任何缓冲,谢南青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睛不受控制地翻白,小腹都跟着痉挛。
霍谨宵抵着他的生殖腔射精时,谢南青拼命地蹬了两下腿,浑身酥麻得快要疯了。
霍谨宵直勾勾地盯着他高潮的样子,像是在端视自己珍藏的宝贝。
“我抱你去浴室,帮你洗一洗。”霍谨宵啄吻着他的脸颊。
谢南青彻底没有力气了,气若游丝道:“好困……不想动。”
霍谨宵依恋地对他又亲又舔:“那给你擦干净,好不好?”
“嗯……”谢南青说完,眼睛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他的体力消耗太大了,等他再掀开眼皮时,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霍谨宵还睡着,健硕的手臂横在他腰间,把他圈在怀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谢南青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霍谨宵的睡颜,抬眼看见正对着床铺的窗户,往外看是漫长的海岸线和小船,被窗棱像画框一般定格。
他在海岛住了四天了,愣是连门都没出一次。
等到第六天发情期过后,两人身上的信息素彻底融合,任凭谁经过他俩,都能从信息素的气味中知晓,他和他的alpha刚刚度过一个浪漫激烈的发情期。
又过了几天,临时标记彻底消失,两人才一起上街逛了逛这座海岛。
他们去餐馆吃了一顿当地特色海鲜大餐,霍谨宵仔仔细细地剔螃蟹肉,把剔好的一碟子鲜甜的肉推到谢南青手边,让他一口吃掉。
吃完饭,两人又去出海冲浪,玩到夜色朦胧才回到海滩。
海滩上一排酒吧此起彼伏地亮灯营业,谢南青顿时走不动道了。
霍谨宵眉梢一挑道:“要不要和我玩一个游戏?”
谢南青问:“什么游戏?”
霍谨宵示意他看这片酒吧,“咱俩挨家进,互相给对方点酒,一人点一杯,谁先喝醉谁就输。”
霍谨宵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你要是输了,明天陪我去买椰子糖。”
谢南青手上带着一串贝壳,接过霍谨宵给他点的“椰林飘香”。
这杯是用椰浆、菠萝汁和朗姆酒调制成的,菠萝角点缀在杯口,酒精度数很低。
谢南青尝了一口,满嘴是椰子和菠萝的香甜,酒味不是很浓。
霍谨宵嘴上说着要喝倒他,实际行动倒是手下留情。
谢南青托腮,看着他温柔地笑,反手给他点了一杯40度的“薄荷烟”。
霍谨宵没有二话,接过酒,一边看着他,一边一口干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酒,潇洒佻达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谢南青觉得自己上当了,看这架势,霍谨宵的酒量深不见底。
他不甘落后,也想一口喝完,霍谨宵抓住他的手腕,拦住他:“吃两口芝士蛋糕,慢慢喝,喝不完也没事。”
谢南青犹疑道:“那怎么行,定好了的……”
霍谨宵戏谑道:“我们之间的规定不都是给我一个人定的吗?”
谢南青心里一动,还是默默地喝完了酒。
到了第二家酒吧。
谢南青聚精会神地看着酒单,点个度数高的吧,觉得自己有点小气,点个度数低的吧,他又怕明天去买椰子糖。
霍谨宵没有他那么为难,一眼就看见了第二排那杯渐变粉色的酒——初恋。
“就要这杯。”他点了点酒单。
谢南青的视线从他的指尖移到他的眼睛,两个人对视,霍谨宵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
谢南青心里说不上来的复杂,不管是真的,还是霍谨宵哄他玩的,他都觉得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
霍谨宵勾着他的小拇指,示弱道:“还要给我点烈酒吗?”
谢南青咬了咬下唇,酒单眼花缭乱,他一会儿看每杯酒的名字,一会儿看酒精度数,根本不知道点哪杯。
霍谨宵的脑袋凑到他身边,指着“初恋”旁边的那杯,指名道姓:“我要这杯。”
谢南青一看,这杯酒叫“恋爱脑”。
调酒师把“初恋”摆到二人面前,“请问点好了吗?”
霍谨宵踢了踢谢南青的凳子。
谢南青红着脸,指着酒单道:“要、要这杯……”
调酒师的笑容顿时耐人寻味:“恋爱脑是吗?好的,请您稍等。”
不要这么大声啊……谢南青生怕别人注意到。
调酒师心想,这小情侣真会玩,输了和赢了有什么区别?都不亏。
霍谨宵把酒推到谢南青面前:“尝尝,初恋。”
谢南青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酒的名字。
他捧着杯子,渐变粉色的酒液衬得他愈发漂亮,他试探性喝了一口:“有点柔。”
霍谨宵拿过酒杯,也尝了一口:“嗯,还有点甜,和我初恋一个味道。”
谢南青脑子里噼里啪啦地放起烟花,他面红耳赤地把自己的酒杯抢回来:“你的酒来了,喝你自己的恋爱脑。”
霍谨宵撇撇嘴,一口喝了半杯。
谢南青有点好奇:“什么味道?”
霍谨宵把酒杯递到他面前,在谢南青凑近的瞬间,撤回酒杯,吻了上去。
他的舌头勾着谢南青的舌尖,一触即回,好整以暇地抿着酒,看谢南青石化在原地。
霍谨宵一本正经地问:“尝到了吗?”
谢南青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在放烟花,而是在被轰炸,“……嗯。”
霍谨宵促狭地笑道:“什么味道?”
谢南青低了低头,说不上来。
霍谨宵抬起他的下巴,含了一口酒,重新吻了上去。
出酒吧的时候,谢南青脚步虚浮,好像连着喝了两杯高度数酒的人是他。
两人在隔壁酒吧的门口停下,霍谨宵问:“还比不比?”
谢南青道:“比。”
霍谨宵道:“你脸都这么红了,还没喝多?”
谢南青摇头,他脸红跟酒有什么关系!?
进了第三家,谢南青对着酒单又是一阵研究。
调酒师问了两个人的口味,得知二人在玩游戏后,决定推波助澜一把。
他指着酒单上的一款绿色鸡尾酒道:“这杯怎么样,叫‘带你回家’。”
“不喝!”
“不喝!”
两人出奇地异口同声。
说完,互相看了看,霍谨宵的眼里带着三分玩味,两分得意,最后按照看酒名的惯例,给谢南青点了一杯“床笫之间”。
谢南青突然有点后悔玩这个游戏了,他酒劲上来,突然觉得后颈腺体有些发热。他想就算今天他赢了,明天也要和霍谨宵去买椰子糖。
买一行李箱的椰子糖。
谢南青竭力稳住情绪,反正他都喝多了,也就无所谓点杯度数高的还是度数低的。
他点了一杯酒单上的招牌“濒海漂泊”,蓝色的酒液梦幻诱惑,和淡金色的“床笫之间”交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暧昧随着飞散的干冰泛滥。
两个人酒还没喝完,就忍不住先后离开座位,往酒吧深处没人的地方走去,你拉我拽的,脚步匆忙混乱。
晦暗难明的灯光下,谢南青眼神迷离,心跳加速,唇珠红润润的招惹着霍谨宵。
霍谨宵把谢南青拉到身前,双手握住他的腰,一寸一寸地摸着他的皮肉。
他不满足于上家酒吧里浅尝辄止的亲吻,便把人抵在墙上深吻,谢南青被迫仰头,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嘴里发出承受不住的呢喃。
呼吸之间,上头的酒精让贪恋疯长,他们是彼此最隐秘的爱人,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用海上潮湿闷热的风填补来自陆地的空虚。
在这座无人知晓的海岛上,没有霍家,没有禁忌,只有一种名为欲望的尺度定律。
两人从酒吧出来后,都有点上头,到底谁先醉的已经不重要了,本能地拉扯着走进下一家店。
霍谨宵还以为这一排都是酒吧,没想到这家是个小剧场。
前台问两人想选哪个位置时,喝蒙了的谢南青才认出面前的屏幕是座位图,不是酒单。
来都来了,现在出去未免让人尴尬,两人对视一眼,掏钱买了第一排仅剩的两个座位。
他们进去时,表演已经开始了,两个人猫着腰走到第一排坐好。
谢南青看着舞台上唯一一位演员,满脸疑惑地小声问:“这是什么?”
霍谨宵道:“脱口秀吧,我也没看过现场的。”
两人一头雾水地坐下,完全不知道第一排是互动位。
谢南青眨眨眼,迟钝道:“我怎么觉得他们都在看我们。”
脱口秀演员直勾勾地盯着他俩,兴奋道:“因为你俩来晚了!”
观众发出阵阵笑声,演员一见来晚的是两个大帅哥,就知道今晚的演出稳了。
她迫不及待开始互动环节,举着话筒问霍谨宵:“帅哥,你们一起的?”
霍谨宵点头。
演员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问:“为什么迟到了?”
霍谨宵看了看谢南青,道:“……我们以为这是酒吧。”
全场一阵爆笑,演员五官扭曲在一起:“酒吧?你俩喝多少,都不认识字了。”
霍谨宵回忆了一下:“喝了六杯吧。”
演员直起腰,对观众感叹道:“进来俩酒蒙子。”
谢南青也忍不住笑出声。
演员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问道:“你俩一起喝酒,那你俩很熟吗?”
霍谨宵和谢南青一头。
演员道:“那我们玩个问答游戏,我提一个问题,话筒放到你俩中间,你们一起回答,看看有没有默契,好不好?”
霍谨宵和谢南青对视一眼,还不知道这是个坑。
“那开始了啊,”演员一上来就问了霍谨宵一个犀利的问题:“你有对象吗?”
话筒飞速移到两人中间。
霍谨宵:“有。”
谢南青:“没有。”
全场一愣。
霍谨宵拉过话筒:“现在没有了。”
全场一片哗然,演员张大嘴巴,节目效果顿时拉满。
谢南青低头捂脸。
演员抓住这个机会,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轮转,挤眉弄眼地捋着逻辑:“你说有,他说没有,他说完没有,你对象就没有了?”
霍谨宵笑着点头。
演员接着问霍谨宵:“那我有点搞不明白,你和旁边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霍谨宵笑笑,无奈道:“朋友。”
这欲盖弥彰的舔狗,观众哈哈大笑。
演员不信,追问道:“我看你看他这眼神可不像朋友,你是alpha吧,他是oga?”
霍谨宵忍笑道:“对。”
观众又是呼声一片。
演员一针见血道:“一个a和一个o大半夜的一起来看脱口秀,一会儿看完打算去干什么?”
霍谨宵实话实说:“……去酒店。”
他们今天刚退了民宿。
台下起哄声差点掀了房顶。
谢南青头都不敢抬一下,臊得从脸红到脖子。
演员扯着嗓子喊:“几间房?”
霍谨宵道:“两间。”
演员问:“为什么不开一间房!”
霍谨宵道:“他老公不同意。”
话音落下,场子彻底炸了。
谢南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让霍谨宵别瞎说,可霍谨宵说的都是实话。
“静一静!静一静!”演员扯着嗓子试图控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彼此对对方是什么样的情感?”
霍谨宵刚要说话,演员就打断了他,他把话筒递到谢南青嘴边,“你先来。”
谢南青不知道自己酒醒没醒,脑子一片浆糊道:“他……他是我弟弟。”
观众们此起彼伏、阴阳怪气地重复:
“弟弟~”
“只是弟弟。”
演员大笑,又把话筒递给霍谨宵,“你呢?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霍谨宵依然实话实说,吐字清晰:“没他不行。”
观众声尖叫成一片,场面彻底混乱。
凌晨一点看完演出,两个人酒醒了一半,一边轧马路,一边往回走。
路上人影稀稀疏疏,有个买花的女孩还守着推车没有走,霍谨宵经过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谢南青道:“你喜欢就买吧。”
霍谨宵深深地看向他,道:“我买了,你会收吗?”
谢南青的眸子微颤了下:“……可我没有花瓶。”
不是我不想收,只是我没有花瓶。
霍谨宵买了一束月见草,递给谢南青,他道:“这种花只开一晚,不用花瓶。”
月光下,淡粉色的花朵点缀着嫩黄的花蕊,这种花只在黄昏时绽放,深情只对月亮。
霍谨宵见谢南青收下花,他眉眼间的弧度肉眼可见地软了,心也跟着温热起来。
突然,对面马路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谢南青?”
霍谨宵转身,与谢南青觅声望去,只见霍言川站在对面,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