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人难教会,事教人立竿见影。
荣王道:“人生阅历,不分好坏,都是成长。”
荣王妃一听,觉得是这么个理。
不止孙鹤川,他们也早晚会离去,这世上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郁源和孙宜君,总是要成长到独当一面的。
次日早朝,郁峥当朝状告李旭杀害孙鹤川。
突如其来的状告,令李旭和曹骞等人大惊,回过神来赶忙自证辩驳。
“王爷说下官是杀害孙大人的凶手,可有证据?”李旭怒问。
李旭坚信,行刺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郁峥不可能查到什么。
可同时他也明白,郁峥不会空口白话,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本王当然有证据。”郁峥墨眸凛冽的看着李旭,一一举证。
“证一是孙大人留下的手势,大理寺的仵作验尸簿上有记录。”
郁峥阐明了手势含义。
张霆听的眉头皱起,昨日他去孙府,孙宜君什么都没同他说,看来是不信任他。
“证二是孙大人和侍卫身上的刀痕,经仵作查验,有左手刀痕。而你使的正是左手刀。”
这事大理寺人尽皆知。
“证三,孙大人遇刺时,你不在大理寺,也未有差办,行踪不明。”
随着郁峥话落,满朝文武都将目光投向李旭。
“竟然是你杀害了大人!”新任大理寺右少卿向茂延愤声怒责。
向茂延乃孙鹤川心腹,深受孙鹤川器重,对孙鹤川很是敬重诚服。
李旭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振振有词道:“仅凭一个莫名其妙的手势,和我使左手刀便断定是我杀了孙大人,未免太牵强草率了些。”
“至于行踪,当日大理寺行踪不明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是凶手?”
听到李旭的强词狡辩,周泊序冷然道:“孙大人武功高强,想要杀他并非易事。行刺之人与孙大人交手时,定然也受了伤,你可敢脱衣自证。”
昨日下午他和郁峥商议过后,分开查证,查到李旭行踪不明,还受了伤。
只是他伤的不重,又掩藏的好,近日不曾动武,无人察觉。
“我乃正西品大理寺少卿,仅凭揣测就要我当朝脱衣验证,周大人好大的官威。”李旭握紧了拳头,似是受了奇耻大辱。
“你分明就是心虚!”向茂延道。
李旭不屑的哼了一声,朝皇帝拱手道:“杀害三品朝臣这等重罪,需真凭实据方可定罪,仅凭含糊不清的猜测,实难服众,请圣上明断。”
曹骞一派纷纷出声帮腔。
皇帝龙目沉冷的扫视过下方众臣,肃声道:“孙大人乃肱骨之臣,朝廷栋梁,他的死令朕十分痛心惋惜,势必查出凶手严惩不贷,凡有嫌疑者都不可放过。”
顿了顿,皇帝看向李旭道:“李卿若觉当朝脱衣不当,那便去偏殿,由内侍太医查验。”
“来人,传太医!”
此话一出,李旭低垂的脸上涌上慌乱。
虽己过去多日,伤口基本愈合,但太医一验,还是能验出是近日所受的新伤。
李旭怎么也没想到,郁峥会突然当朝发难。
此举看似冲动莽撞,却让人猝不及防,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