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室内
司北夜手腕和脚踝上都贴着监测设备,心脏跳动的声音不断在机器中响起,夏合的眉毛越皱越紧。
阿尤在旁看着急的不行,“夏合,到底怎么样了?你说的抑制剂起作用了吗?”
夏合没理他继续摆弄着机器,将操作台上的药物用器械一点点推进司北夜体内。
直到阿尤忍不住又要问时,夏合才终于开口,“抑制剂起作用了,但副作用太多,不能大量使用,还是得尽快研究出解药才行。”
“那你到是研究啊!”阿尤忍不住喊了声。
“阿尤!闭嘴!”
司北夜终于出声阻止。
阿尤也意识到自己过份了,从夏合眼睑下的青黑就能知道,她也在不眠不休的努力着。
挠挠后脑,“那个,对不起啊,我……”
夏合摇摇头伸手摘下了司北夜身上的监测设备,然后直起身看向司北夜,停了一下才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会体力下降,视力逐渐模糊,反应速度也会慢下来,浑身的疼痛感会越来越强,直到止痛剂失去作用,这种感觉会持续到……彻底死亡。”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脚步踉跄的差点将阿尤撞倒。
阿尤被撞只是趔趄一下,没有任何表示,他已经懵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敢相信此时脸色平静的老大,会在不久后遭遇不测。www.
司北夜缓缓挽起袖子,坐了起来,平静的拿过一旁的手机,打给了宋时洲。
宋时洲接到电话不到十分钟就出现了。
原来他也在住院,就住在他们隔壁楼,知道司北夜也在医院穿着病号服就过来了。
司北夜见他这么快就到了,还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他胳膊上不仅打着石膏,身后还跟着端着暖水杯的苏蔓。
“你们俩个怎么会在一起?”
宋时洲斜睨了‘小跟班’苏蔓一眼,将那天寿宴门口相撞的事说了一遍。
饶是沉浸在悲伤中的阿尤都不由的笑出了声。
苏蔓气的小脸通红,不服气的将水杯塞回到宋时洲手里,“我为了你的胳膊都负责你多少天的吃喝了,老娘不伺候了!”
唐初找到司北夜时,一进门就听到了苏蔓这话,疑惑问道,“谁不伺候了?”
苏蔓见唐初来了更窘了,嘟着嘴回答,“我,老娘不伺候了,我不就是把他撞骨折,还把腰带当包带把裤子扒了吗?这都多少天了,吃喝拉撒全是我照顾,还把护工支走,有你这么省钱的吗?”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也不管在坐的人听没听懂,反正宋时洲听懂就行,说完拽着唐初就往出走。
唐初被苏蔓胁迫着离开,还在回头看司北夜,想知道他发烧怎么样了,见他摇头微笑表示没事,才放心被拽走。
苏蔓将唐初带走,气鼓鼓的像没头苍蝇似的往外冲。
唐初在她身后无奈一笑,扯回她将她带到了晚上休息的那间病房,把苏蔓按在座位上才问,“行了,别气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苏蔓沉着脸将那天的事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更气了,打开桌上一瓶新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才压下怒气。
“我俩摔在一起后,不是被送去医院了吗,我就是磕一下鼻梁,没怎么样,他倒骨折了,这下好了直接被赖上了,让我做饭给他吃,还挑这挑那的,可难伺候了,之后更过份,让我洗水果插花,还要拿着温水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说他渴了随时都能喝上水,我就跟个小跟班似的伺候着,这都伺候好几天了!之前他秘书还说他是洁癖,给我列了一窜报销单,现在让我伺候上了,说好的洁癖呢,全是屁话!这么奇葩一男的,将来谁嫁谁眼瞎!”
唐初笑出了声,没有同情还一脸好奇,“宋时洲那性格竟然赖上你,还让你做这做那?”
苏蔓卡壳了一下才说,“刚开始不是,是临时没请到护工,他秘书求我帮一下,我想着跟我也有些关系,而且还让他出糗了,就答应帮忙看护一夜,结果这死男人第二天麻药醒了看是我,说护工脏给撵走了,我说那我不脏吗?他竟然说可以忍,护工忍不了,不仅这样还要求住院期间让我伺候,我不同意他还要追究责任告我!”
唐初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直到苏蔓瞪她,她才硬把笑逼回去,“你让他出什么糗了?”
说到这个苏蔓一下想到了当时看到的黑色子弹内裤和半边腹肌,俏脸一下红了。
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我,我不是将腰带当包带扯了几下嘛,后来也松手了,谁想到给扯松了,救护车来时,一起身裤子刚好掉了一半,全,全都让我看到了……”
唐初已经笑岔气了,边擦眼泪边比大拇哥,“苏蔓你厉害啊!哈哈,就你这样敢当街扒男人裤子的,哈哈,苏叔叔还愁什么嫁不出去,哈哈,笑死我了!”
“唐初!”
苏蔓恼羞成怒,气的站起来就要走。
唐初赶紧拉住她,憋着笑说,“我知道人家为什么非让你照顾了,他怕护工来了说,你就是那个被扒了裤子的小子吧,哈哈哈哈!”
苏蔓反身一顿捶唐初,“你再笑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