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忘归辩解:“不是那种骗钱的江湖术士,我行走江湖几十年,阅人无数,难道还能被蒙蔽了不成?”
楚鸢歌没说话,心想:骗子针对的人群,不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不会上当的老人家么,一哄一个准。
“师父,”凤砚卿认真地唤他一声,“你心系徒儿,徒儿感激不尽,但你若是因此被拐了,徒儿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池忘归急得直跺脚,胡子都被他吹起来了。
凤砚卿敷衍地说:“信,徒儿这就派玲珑阁的人去找。”
池忘归瞪着眼睛斥责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这臭小子,连师父的话都要质疑了?”
凤砚卿懒得和他讲道理,轻飘飘地反问:“我是第一次质疑你吗?哪一次质疑不是我赢了?”
池忘归:“……”
虽然是实话,但这说辞和语气,怎么就无端让人想发火呢?
池忘归叉腰:“这次不一样!”
他是真觉得那神算子仙风道骨,比他像世外高人,而且素未谋面,他的事人家一说一个准,他才信的。
楚鸢歌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师父,影二方才买了些百花酿,你要不要尝尝?”
池忘归觉得他俩夫唱妇随,朽木不可雕,叉腰的手背到身后,唉声叹气,十分痛心。
楚鸢歌又道:“影二好像还带了一只‘满香楼’的醉鸡,寻思让王府厨子偷师。”
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这位师父生平两大爱好:酒和肉,要治他,还得抓准弱点。
池忘归喉结滚动一下,气哼哼地说:“跟你们说不清楚!我直接去找影卫。”
说完,风一样没影了。
楚鸢歌耸耸肩,一脸了然。
凤砚卿将自家小财迷拉到身边,问道:“过来找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楚鸢歌将影三探查到的最新情况告知了他。
凤砚卿眉目一敛,嘴角不知是冷意还是兴味:“果然不简单啊。”
楚鸢歌琢磨着道:“兰梦那天从小木屋出来,身上一股潮气,她兴许知道些什么。”
要不,把人请来问问?
反正那姑娘认钱不认人,只要价钱到位,还是能从她嘴里套话的。
凤砚卿长指在桌上点了点,忽而问:“她和阿锅进展如何?”
楚鸢歌两手一摊:“阿锅是沦陷了,兰梦就不知道了。”
她前天去宴府玩,阿锅那魂牵梦绕的样子,跟被狐狸精勾了魂差不多,张口闭口“我家蝶梦”,她猜,他至今还不知道人家其实叫兰梦。
凤砚卿轻啧一声,抱有一丝丝希望:“有没有可能,让他问问?”
楚鸢歌表情微妙:“他就是个唐僧,而兰梦是修炼成精的妖,你觉得呢?”
阿锅那点道行,在兰盟主人面前丝毫不够看。
凤砚卿道:“那便我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