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凤砚卿指腹拂过她眼角,仍是柔情似水的模样,“不哭,我没事。”
“谁要哭?你才哭。”楚鸢歌用手背抹了一下,舀了一勺粥,仔细吹凉了才给他喂过去,“慢点,小心烫。”
凤砚卿张嘴吃下去,深情的桃花眼里满是愉悦:“甜的。”
楚鸢歌抿抿唇,心情复杂地骂他:“骗子。”
明明他毒发后的半个月都是没有味觉的,吃什么都一样,而且,这粥里根本没放糖,全是捣碎了的各种药材。
凤砚卿摸摸她头发,笑着没说话。
一碗粥下肚,楚鸢歌仔细帮他擦嘴,又亲自端了水来给他漱口,这才扶着他躺下,掖好被角,坐在床边守着他。
凤砚卿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她的,细细地婆娑着她的手背:“歌儿,辛苦你了。”
他看得分明,她眼睑下一圈乌青,这几天肯定没睡好。
楚鸢歌努努嘴,不想煽情,故意嫌弃地说:“你怎么睡了几天起来变得矫情兮兮的,快闭嘴吧。”
凤砚卿往里挪了挪,捏捏她的手指:“上来陪我一起睡。”
楚鸢歌稍作犹豫,脱掉鞋子钻进被子里,小心地挪开他的胳膊,紧挨着他躺下。
凤砚卿哭笑不得:“歌儿,我没那么脆弱。”
怎么还连胳膊都不枕了呢。
“别说话,睡觉。”楚鸢歌将他的手抱进怀里,装得凶巴巴的。
这一觉睡得挺好,日落西山才醒来。
楚鸢歌睁眼对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眸,皱眉道:“你没睡?”
凤砚卿说:“睡了,刚醒。”
楚鸢歌看他精神头尚可,没提出质疑,翻身下床洗了把脸,道:“你躺着等会儿,我去看看你的药,应该是熬了。”
毒发过后身体虚弱,她满心给他进补。
楚鸢歌去了院子,确实有人在熬药,却不是星月星玉,而是昨天才敢进洗尘殿的池忘归。
见楚鸢歌过来,他冷哼一声,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继续给火煽风。
楚鸢歌摸摸鼻子,略尴尬,满脸真诚地说:“师父,那黑狗真是为了镇宅的,我不知道你怕狗。”
池忘归怎么可能相信,急赤白脸地说:“你和鬼医老儿一样坏!”
楚鸢歌摊摊手,都习惯他时刻编排她师父了:“王爷现在状态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池忘归煽风的动作一顿,昂着下巴哼哼唧唧,吞吞吐吐地问:“咳咳,那个……那狗真的不在房门口了?”
楚鸢歌忍笑:“不在,你放心。”
池忘归这才松口气,却是道:“我根本不怕狗,我那是为了给你们小两口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识好歹!”
楚鸢歌长长地“哦”了一声,假模假式地说:“师父真好,谢谢师父。”
池忘归瞪她一眼,终于可以进去看徒弟,感动得简直要老泪纵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