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卿丝毫不嫌烦,反而通体舒畅,耐心地跟她说:“胳膊略微有些麻,想来是歌儿昨晚枕到了麻筋。”
楚鸢歌伸脚踢他小腿:“好好说话呢。”
凤砚卿正色道:“神清气爽,精神矍铄。”
楚鸢歌还是抓过他的手腕摸了摸,没异样才放心。
这半年多以来,她一直有给他调理,虽是治标不治本,但等到发作时,他的痛苦应当会少一些。
“王爷,我去街上转转,你要一起吗?”楚鸢歌清点了一下药房里的药材,发现因为这段时间给他加了量,许多基本的药材都没
了。
凤砚卿近来能不操劳就不操劳,眼下没什么可忙的,遂陪她一起上了街。
楚鸢歌并未漫无目的地逛,目标明确地奔走于几个比较大的药铺,买到想要的东西就闪人。
有家药铺挂了只迎客的鹦鹉在门口,进门说“恭喜发财”,出门说“客官慢走”,楚鸢歌多看了好及眼。
凤砚卿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
猫可以,鹦鹉实在太聒噪了,他拒绝。
若是过段时间把猫也忘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这人世间的事,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凤砚卿脑中刚闪过劝说他家小财迷养他就好的想法,“喵”一声,有一团白色的影子从眼前飞快闪过。
楚鸢歌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顺着看过去,隔壁酒楼放在外面的椅子上,一只猫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晒太阳。
雪白的毛发,琥珀色的眼珠,慵懒的神态,优雅得像举止端庄的大家闺秀,小眼神一瞥,带着清冷的高傲。
不是楚鸢歌心心念念的波斯猫是什么?
楚鸢歌双眼发亮,正要过去,却见酒楼里走出一名奇装异服的男子,弯腰将猫抱了回去。
楚鸢歌脚步一顿,扭头看自家夫君。
想要,想养。
凤砚卿揉揉太阳穴,揽过她的肩膀:“看着装,应当是波斯来的使臣,我回头去问问。”
楚鸢歌不解:“波斯也上贡?”
她没记错的话,波斯是后来伊朗的古名,难道这个波斯和她认知里的波斯不是同一个?
果不其然,凤砚卿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嗯,波斯在凤国西北往外延伸的地方,前两年才开始朝贡。”
还真不是古伊朗。
也不足为奇,毕竟波斯猫是十九世纪中后期才有的杂交品种,她却在这里看见了,不能太和这个神奇的朝代较真。
楚鸢歌撇撇嘴:“西北,难不成是被你打趴下的?”
凤砚卿嘴角一扬,不置可否,那眼神却巴不得她一万字花式夸奖。
楚鸢歌满足他:“哇,你好厉害。”
凤砚卿嫌弃:“敷衍。”
楚鸢歌两手半握拳,举起来放在唇边,满脸狂热:“哇!你好厉害!”
凤砚卿:“嗯,我知道。”
楚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