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毒死犯人,再是偷梁换柱,白大人,此事难道不该是你给本王一个交代吗?”凤砚卿犀利地道。
今日是他的休沐期,没睡好,被吵醒又听到如此令人烦躁的事,情绪绷在一个顶点,快爆发了。
若非念在他衷心为国为民,他非让他感受一下炽王府的地板。
白间头皮都要炸开:“王爷明鉴,下官一直在追查。”
凤砚卿道:“能自由进出大牢的,并非只有狱卒,白大人,你身边的人,当真人人都信得过?”
白间一怔。
凤砚卿点到为止,按按眉心,道:“穆项嵩逃不出荣安城,有人会替你把他抓回来。”
即便布局的凤砚衡不出手,他也早就派了人守着穆府,有个风吹草动都在掌握之中,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白间愣了一下,心中转过许多猜测,却是没敢多问。
他偷偷瞥了一眼凤砚卿,更多的话噎在喉间,心想:王爷今日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难道和王妃吵架被发配去睡书房了?
此前办案的时候,他也曾不止一次在这个时间点造访炽王府,可从没见他这般暴躁。
凤砚卿问:“白大人,这便是你口中十万火急的事?”
白间战战兢兢地颔首:“回王爷,是的。”
凤砚卿太阳穴一跳,压着火气挫了挫后槽牙。
他是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一根筋的尚书大人啊。
这算什么狗屁的十万火急?难不成是他办案过程里总爱抠挖细节,给了白间什么都是大事的错觉?
凤砚卿反思片刻,最终得出“白间小题大做”的结论,眸色阴翳地扫了他一眼。
白间左思右想没有其他要事,躬身告辞。
贺名诚送他出府,他实在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问了一句:“贺大人,王爷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白大人往后若不早早来搅扰王爷的休沐期,王爷便日日风光霁月。”贺名诚发自内心地道。
他才是最惨的那个,王爷开门时的戾气重得他一度担心自己的脑袋搬家。
白间琢磨了一下,没忍住好奇心:“王爷不是同王妃有口角之争?”
贺名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白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王爷和王妃夫妻恩爱,王爷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王妃说,何来争吵?”
白间“哦”了一声,脑子里浮现炽王妃从青楼里出来的场景,暗想:这也不说吗?那可宠得太没有边际了。
皇子家宅,他也只敢问到这里,转而道:“贺大人,穆项嵩被换走一事,王爷可有安排?”
那自然是有的,但贺名诚没明说:“白大人,王爷在刑部是历练,你才是刑部尚书。”
言下之意:不要太依赖王爷,也不要因为顾忌他而改变什么。
白间眨眨眼,恍然大悟。
贺名诚知晓他有些时候脑子转不过弯,索性说得再明白点:“放在往常,若犯人出逃,刑部会怎么做?”
白间回答:“追捕,若失败,发布通缉令。”
这不就结了么。
贺名诚把人送到门外:“白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