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锦三言两语将大事化小,和穆展风一样推下人出来顶罪,摆明了是为穆项嵩求情。
楚鸢歌笑了一下,道:“鸢歌还以为太子妃当真是叙旧来了,搞了半天,是来给人当说客了?”
“一个侍女而已,三妹又何必为她将路走窄呢?”楚云锦放下茶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身为太子妃,啊纡尊降贵给侍女送补品,已是给足了面子。
楚鸢歌也知该顺阶而下,道:“实不相瞒,鸢歌也不想为此大动肝火,太子妃既开了口,那鸢歌也退一步。”
昨天的话放在那里,若让人说几句就过去了,往后怕多的是人将她当成软柿子。
楚云锦道:“你说。”
有商量的余地,不枉她白跑这一样,虽然她真的很讨厌那个表弟。
可穆展风毕竟是凤砚岐的人,他这么跟她说了,她也不能推辞。
楚鸢歌道:“星玉遭此横祸,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对她而言,这伤害无法弥补。”
“我的要求也不高,让穆公子和太子妃口中揣测上意的下人来给星玉跪下道个歉,这件事便就此揭过。”
楚云锦神色一僵。
让穆项嵩给一个侍女下跪,这不是明晃晃打穆府的脸么。
“怎么,很难办?”楚鸢歌见她不说话,状似为难地问
楚云锦一扯嘴角:“三妹说笑了。”
“没说笑,太子妃只管转达鸢歌的话,若穆大人和穆公子认为不行,那便还是照之前的来。”楚鸢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三妹,你当真要为一个下人和穆府过不去?”楚云锦装不下去了,冷了神色问。
楚鸢歌不为所动:“太子妃言重,鸢歌只不过是讨公道而已。”
不只是为星玉,也为被穆项嵩染指却碍于权势不敢声张的无辜女孩。
“你——”楚云锦气结,胸口起伏几下,霍然起身,招呼也不打便走人了。
楚鸢歌努努嘴,让管家将她带来的礼品送了回去。
待人不见,星月才担忧地道:“王妃,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楚鸢歌问:“为什么?”
星月想了想,说:“既劳烦了太子妃前来说情,那太子必也知晓,我们这般落她面子,她回去同太子一说,太子多半就将这笔账
记在王爷头上了。”
楚鸢歌一挑眉:“不错,想得挺深。”
星月抿抿唇:“那王妃你方才为何不顺势承了太子妃的情?”
楚鸢歌认真给她解释:“一来,我既然放话出去了,立威就要一气呵成,否则让人以为我好说话,往后便都拿我下手,我还过不
过日子了?”
“二来,太子府和炽王府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相亲相爱,表面平和不如将阴私捅出来,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再有,那穆项嵩本就不是个东西,穆展风无底线包庇溺爱,若无人站出来教训一番,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星月恍然大悟。
楚鸢歌拍拍她肩膀:“好了,去看看星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