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展风一时语塞。
若只有抢侍女一事,他怎么敢求到太子跟前来。
凤砚岐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穆大人,令郎什么德行,你我心里清楚,有事一次性说明白了。”
穆展风在下面跪得规规整整,连着磕了三个头,这才将最要紧的事说了。
凤砚岐甚至没等他说完,一杯热茶就摔到了他脚边,怒吼一声:“放肆!”
“都是微臣的错,微臣教子无方,求殿下救救嵩儿。”穆展风被茶水溅到,也不敢挪开,只一个劲地恳求。
凤砚岐眉梢眼角尽是寒霜,道:“先把你府上抢人的奴才送去炽王府,剩下的容本宫再想想。”
穆展风感激不尽:“谢殿下。”
他回到穆府,二话不说让人将阿冲五花大绑,架着就去了炽王府。
楚鸢歌听到禀报,眉梢一扬,道:“他带来的人是谁?”
门房道:“看打扮,是穆府的家丁。”
楚鸢歌哼笑一声:“把人请进来。”
片刻后,穆展风面色愠怒地领着阿冲走进前厅,先声夺人。
“下官参见王妃,下官已查明,是这奴才自作主张,有眼无珠,而今人在这里,要杀要剐,全凭王妃发落。”
楚鸢歌看向被绑住的人:“你怎么说?”
阿冲气愤地道:“回王妃,小人听命行事,请王妃明鉴。”
话刚说完,穆展风便怒不可遏地扭过头:“你这狗奴才,含血喷人,在府中你是如何同本官说的?你说你为了……”
“穆大人。”楚鸢歌打断他,“炽王府不是让你和下人吵架的地方,本王妃也没兴趣听你们如何在穆府串好供过来。”
“本王妃说得很清楚,你还有一夜的考虑时间,慢慢想。来人,送客。”
话音落下,楚鸢歌起身往后头走去,刘山笑呵呵地将穆展风请出了炽王府。
被绑着的阿冲又被绑着回到穆府,穆展风气得肝疼,狠狠罚了他一顿板子,打得他趴床上痛苦哀嚎。
入夜,屋里落下一道人影,将两锭银子放在他床头,压着嗓子道:“做得不错。”
阿冲努力伸手将银子抓过来压在枕头底下,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人昨天找到他,出大价钱让他去抓给他家少爷抓个女人,他爱财,又没少干这种事,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可年轻貌美的女子又不是随处可见,这人便给他指了路,正好就是炽王府侍女经过的那里。
他没见过星玉,不知她身份,只想着人抓回府上,既能让少爷高兴,又能得到一笔额外巨款,没多想就把人抓来了。
万万没想到,那竟是炽王妃的贴身侍女,还是深受重视的那种。
炽王妃闹过后,此人又说他肯定会被他家老爷绑去顶罪,再出银子让他说是听命行事。
事情发展到现在,阿冲还是一头雾水。
黑衣人当然不会回答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的任务已完成,忘了这件事。”
阿冲还想问点些什么,屋里烛光一闪,人已经不见踪影。